墨云正努力回忆中,荆离未过来一看,喝骂道:“邹良,你堂堂太合院提缉。什么时候变成杀手了?”
这一问,墨云一下子想起来了。第一次在太合院门口,巴玉宸就是准备带他和一个叫于安的来找自己麻烦,被荆离未给呵止了。想不到居然派他去灭口,那杀巴玉宸家奴灭口的估计就是那个叫于安的家伙吧,得好好诈诈他。
想到这里墨云附到荆离未的耳边道:“把那个叫于安的也叫来,另外一个杀手估计就是他了。”
荆离未叫过一个门口的守卫道:“你去去玄武堂,把于安叫来。”
“是”守卫领命而去。
然后又对身边的随从说道:“你们把这个断腿的家伙带去青龙堂,通知掌令使常元海,我要亲自审问。你,速去西城门将此令牌交予守关门将。”吩咐完这一切,和墨云一起行往青龙堂。
青龙堂院子非常大,比其他三堂大的多。大厅的照壁,一条张牙舞爪地巨龙浮雕十分威武。绕过大厅,后堂便是囚室和刑讯室了。
这里四面的墙壁都是用大条石垒砌的,刷的黑漆漆的,点了几盏油灯更显昏暗。墨云感觉这里是故意营造出一种阴森寒冷的气氛。
两人来到邹良面前,荆离未先开口问道:“说吧……想必你比我还了解,这里没有撬不开的嘴巴。”
邹良紧张地道:“我说……我全都说,是……”
还没开口,门口突然大声说道:“玄武堂掌令使大人到,青龙堂掌令使大人到。”
邹良一听,救星来了。顺势闭上了嘴。
巴天南和常元海两人齐齐走进来,对着荆离未施礼道:“参见院使大人!”
墨云也赶紧站起来对二人拱手道:“见过二位掌令使大人。”
巴天南上前一步,对着荆离未又深施一礼。状若悲愤的说道:“下官教子无方,管教下人更是不严。请院使大人责罚!”
荆离未冷哼一声,道:“巴掌令使大人驭下不严,回去严加管教便是。怎么会来找老夫请罪?老夫这正在审理一桩杀人案。掌令使如果有兴趣,可以旁听。”
巴天南怎敢让他继续问下去,立即说道:“下官有罪,此案下官刚查明与犬子和下人有关,故不敢劳动院使大人,特前来请罪。犬子与墨副掌令使因为一些误会而闹得不愉快,便向家奴巴冈倾诉。这巴冈自小与犬子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听闻此事竟自作主张,打听到墨副掌令使的行踪,欲下药报复,幸亏此人功亏一篑。下官听闻还险些连累了荆大小姐。震怒之下,命人将此贼打杀。那店家二人贪图小便宜竟敢下药害人,下官特命邹良去将他二人捉拿回来交由院使大人发落。”
他生怕中途被人截口,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急。这邹良还在一旁呢,这一番供词都编造好了,杀人罪变成了奉命捉拿。邹良耳朵又不背,全听得清清楚楚。
墨云听他一说,心里只有两个字:“高手”。不愧是特务出身,这么一会功夫,证人还没到齐呢,就编出如此完美的剧情颠倒黑白。此人若生在自己的那个世界,简直可以拿奥斯卡最佳编剧奖了。板上钉钉的杀人灭口案,被他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变成了家奴擅主。
本来想敲打下那个巴玉宸的,这下没戏了不说。如果真要追究,自己命人砍断邹良的腿,还是个不小的麻烦。自己搞半天什么守株待兔,以为胜券在握,人家几句话就给扳回了,看来以后对此人得提十二分小心才是。
“既然掌令使大人已经调查清楚事情原委,那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处理吧。”荆离未淡淡地说道,然后和墨云一起离开了青龙堂。
“大人,我……”邹良虚弱的支起身子,欲言又止。
巴天南面色阴郁地喝道:“闭嘴!没用的东西。来人,把他送去疗伤。”要不是有人在场,巴天南恨不得将这个险些坏事的手下给宰了。
……
“这巴天南还真是厉害,我太低估他了。他要再迟来一会儿,邹良就招供了。”路上墨云懊恼地想着。
荆离未笑笑:“他在玄武堂呆了这么多年,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不是白干了?他既敢来翻云覆雨,必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算邹良招供了也没用。若非老夫当机立断,立即表示放弃追究,他就能利用邹良断腿一事反噬于你。”
“嗯,我明白了。今日之事多谢荆老先生。”墨云点头称是。
荆离未看墨云如此年纪,竟能荣辱不惊,不骄不躁。甚为欣慰,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处理完太合院的事后,宁阳伯府管家荆福跑来汇报商铺的事。荆离未和墨云坐着马车在荆福的带领下往城北方向驶去。
墨云估计坐了有5分钟左右,车在大道一处空铺门口停下。墨云下车一看,此处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虽然比不上自己世界的街道那么繁华。不过在这都城之中,算得上是一处好地方了。
“此处原是一座绸缎铺。因店家年事已高,家中男丁都被征召上了战场。无人经营,所以才将此店铺盘出。”荆福说道。
刚介绍完,无双和灵儿还有两个家丁从店里走了出来。
“双儿,你怎么在这里?还把慕灵姑娘也带来了?”荆离未好奇地问道。
无双走过来,双手拉过荆离未的手,撒娇道:“爷爷,我和灵儿妹妹每天在家里好无聊,所以才出来帮着福伯一起找啊。每天在家里好闷的,要不我和灵儿妹妹来负责这个店吧?”
荆离未佯怒道:“胡闹,哪有女孩子家抛头露面出来经营店铺的?”
“爷爷……”无双还想争取一下。
“荆老先生,我看不如这样。我那造纸作坊全是老弱妇孺,没个年轻人管理也不行,不如就让无双姑娘和灵儿一起负责管理造纸作坊。你看如何?”墨云问道。
“好啊……好啊……”无双高兴地说道。其实只要有事做,不用每天呆在府里看天,无双就很高兴了。
荆离未思索了一下,觉得造纸作坊有兵营守卫,里面又皆是老弱妇孺。安全应该不是问题,有点事给她做总好过她每天溜出去闯祸。
巴玉宸这个纨绔一直追求无双,他早就知道。让她和墨云一起也存着让那巴玉宸断了念想的意思。至于还有其它什么意思嘛,那就得顺其自然喽……
“那好吧……”荆离未刚点头,无双就高兴地差点想跳起来。
“不过……”还没等她高兴,荆离未又提出条件。“不过你在外面不得闯祸,还有……每日朝饭和晚饭你们必须在府中陪老夫吃。”
无双的小脸还没来得及垮下去,一听是这么简单的要求。立即又高兴起来。紧紧抱着爷爷的手说道:“我答应爷爷了,爷爷真好!”
“爷爷,墨云公子,你们看这家店铺还不错吧?这可是我和灵儿妹妹发现,叫人去通知福伯的呢!”无双得意地说道。
说罢,众人一起走进店里。墨云一看,这店里原是卖绸缎的,货架稍微改造一下就可以用来摆放纸张,再说了。这东西墨云也没指着靠零售赚钱,这个铺面还是推广为主。只要觉得好用了,自然有人来进货。到那时,我制作的就不是纸了,而是钱啊。
墨云将店铺大体的规划告诉荆福,其实改动不是很大,半天的功夫就可以完成。荆福一听就懂了,立即安排人去处理。随后问道:“墨云公子,这店的招牌准备写什么?”
“招牌名字?”墨云被问住了,这取名实在不是他的长项。总不能叫纸铺吧?听着就不吉利,虽然这个世界还没产生烧纸的风俗。
“不如就叫‘云墨斋’如何?”荆离未突然接口说道。
好名字!墨云不禁拍手称赞道。云,形容纸的颜色。墨,表示可以写字的。反过来又是自己的名字。立即道:“好名字,多谢荆老先生赐名。这家店就叫:云墨斋。”
……
处理完店铺的事宜,几人一起坐上马车。墨云先让车夫绕道城西,将上次请工匠打造的铜刀剑和铜枪取了。然后回府。
路上无双抱怨道:“这马车城里坐着还好一点,城外的路颠的难受。没有骑马舒服,可是听说骑马时间长了,会变罗圈腿……”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墨云想起两个妹子都不怎么会骑马,经常要往来军营和宁阳伯府。而且俩少女骑马会影响骨盆的骨骼发育,对以后影响很大。看来得给马车加个减震装置才行。
……
“墨云公子,你弄一大堆竹子干嘛?”无双见墨云一回来就急急地叫人去找许多粗壮的竹子,用刀劈成一条一条地。
“嘿嘿,做完你们就知道了。”墨云‘神秘’地一笑。
“切,不说算了。我和灵儿妹妹练剑去了。”无双说罢拉着灵儿转身欲走。
“啊,无双、灵儿,你们等一下……”墨云说罢,将未开锋的铜剑和铜枪递给无双。你们用这个练吧,照着你们的武器重量做的,免得意外受伤。
无双接过,想着上次墨云擦破自己的衣服后的窘样。不禁羞涩地一笑,拿过铜剑,转身跑了开去。
灵儿接过铜枪说道:“墨云哥哥,一会你做完了就来和我们一起练习嘛。”
“嗯,我把这个弄完就来……”墨云又开始埋头削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