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象一根筷子一样笔直。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还能做点什么呢,除了用鼻孔呼吸。想办法弄出点动静,可这该死的楼里,还有谁在呢。
更何况,还有什么声音,可以盖住外面稀稀拉拉的爆竹声。现在想想,假如不是自己贪恋裘漪一的美色,怎么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用尽全力挪动身体,怎奈,动都不动一下。尝试了几次之后,呼吸变得更加困难,决定休息片刻。在片刻的时间里,我的大脑快速运转,疑问再次接踵而来。
如果我卫生间里的红色液体,确定是血的话,它们是如何消失的?
从鲁米诺试剂显示来推测,血被某种漂白剂清洗过,那一定有人进过我的屋里,为什么我却全然不知呢?
我第二次醒来后,是腊月二十八,二月四日的早上六点,距凌晨三点半有两个半小时的间隔,难道在这两个半小时里有人进过我的屋子,对卫生间红色液体进行了清洗?那又是如何避开我的呢?
报警电话是我一直如鲠在喉的,当天确实很累,也不至于按错110两次啊,而且还全部删除了记录,不可能是偶然啊。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替我删除了,因为只有这条,可以说明,卫生间红色液体是真实存在的;百密一疏的是,不会想到警察回访。
可我的记忆,还仅仅停留在回到房间后,液体滴落在我头顶的那一刻,之后的事一直想不起来。
再有就是,在两个不同房间里,发现的相同形状的白色药片,为什么两个房间里有相似的药片,难道这也是巧合?
还有那把价格不菲的小提琴,从裘漪一对小提琴来源的说谎,背后的字符又蕴藏着什么?
那间一直没有打开过门的屋子,里面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裘漪一为什么把我捆在这里?我想起充电器的事情,当我说去拿充电器的时候,她是不是就已经开始准备把我困在这里......不...不对,是一开始,在我即将出门去江汉那里过年时,她让我帮她修吊灯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局。
想到这里,我觉得她的计划还没有完成,但太多线索的不确定...哦,还有楼上那个王阿姨,同样有畸形的右手,她到底与裘漪一是什么关系?
我还不十分确定,王阿姨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虽然裘漪一捆住了我的身体,但我的头还可以转动;我环顾四周,我和床都在被子的覆盖之下,先想办法把被子拿掉;拿是拿不掉了,手还捆着呢。对,还有嘴巴。
我试着让嘴巴上下开合,完全没用。再试试,就算死,也不能这个死法,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太丢人了。
记得小时候,父亲常常对我说,铁杵磨成针,人就怕坚持;哥们我现在就要验证,滴水穿石的力量。
我现在相信了因果的轮回,而牵引轮回的是欲望。
好奇害死猫,不见棺材不落泪,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回应该涨记性了,什么该珍惜,什么该放弃。我一边动着嘴上下运动,试图破坏胶纸的粘性,一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词象爆米花一样,胡乱飞溅。
不知道猴子他们两口子,会不会找不到我再回到这里,还是已经报警了,转念一想,我现在还算不上失踪人口。
那个王阿姨怎么也不来了,她那么热心,怎么不来串个门,拜个年。来了也没用,裘漪一又不在家。之前,门想了一声,之后屋里就没了动静。
光动嘴的活儿,也不那么容易;嘴都快秃噜皮了,胶纸的粘性,宣告着它的质量是过硬的。
不知道现在,韩萍和儿子在干些什么,想到儿子,我突然觉得自己很丢脸,心里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眼泪一出,心里的委屈和难受象开了闸,又是眼泪又是鼻涕,顺着脸往下流...竟然流到了嘴里,胶纸没想到,眼泪和鼻涕都是液体,是它的大敌。
这要是有人,把自己现在这副德行,拍下来放到网上,我白皓,英俊小生,一丝不挂,浑身缠着透明胶带,满脸的泪水和鼻涕,嘴角还挂着一张胶纸,那点击率......不,被子还在身上盖着呢。
我忽的停止这些不着四六的感慨,当下,要再接再厉,把被子挪开,想办法恢复-自由。
当我奋力用牙齿,撕咬肩头的胶带,窗外阴郁的天空下,小黑猫正在凝神注视着我-一个掉入陷阱里,不顾一切挣扎着向上爬的可怜虫。
我没有认真思考过死亡,有太多的美好事物还等待我去尝试和享受,而此时此刻,生活的艰辛和死亡比起来,我还是不会选择后者。每一口的撕咬、撕扯,我都用了全力。
肩膀胶带的松动,以及之后手臂的解放,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可以坐起来了。
手机是我的另一个器官,没有它,我就只有半条命,要马上找到半条命。
整个温柔乡一片凌乱和脏腻,没时间再沉溺了。生死攸关...手机到底在哪里?
那把背后藏有字符的小提琴,静静地躺在客厅的角落里,我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又驱使我,把它拿了起来。
不是英文,也不像是音符,看上去有点象经文。不过,完全无法识别到底是什么。如果有手机就好了,拍下来,到网上一查就清楚了。
“你是在找你的手机吗?”始终锁着的屋门打开了,裘漪一手里托着手机走了出来。
“你没有听话,没有安安静静地等我。”
“我...我...”脑子突然梗住了。
裘漪一一步步逼过来,随着屋门出现“咔嚓”一声,又被关上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