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狼山城里呼应四起,杨家将士气大振,钱枚脑子里甚至给自己配上了《权力的游戏》片头曲当BGM。
聚集过来的辽军见钱枚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心中惊惧,结阵稍有迟疑。
钱枚抓住辽军的错漏,生生杀开一条血路,带着父兄逐渐靠近城门。
城门早被辽军撞破,正源源不断有辽军冲进来。
钱枚见已经有几个哥哥率先杀到,大家互相靠拢,打算一鼓作气冲杀出去。
“大哥,我打头阵,你们护住我身后,就像咱们冲破辽军大阵一样!”
辽军像潮水一般涌来,钱枚讲完根本不等回应,舞者锤子就抵住杀来的辽军。
杨家将组成一个小锥子,扎进辽军士卒之中,在钱枚这个锋锐无双的锥尖带动下,杨家将终于慢慢推向城门口。
那边厢耶律原与监军站在高处观察战况,见钱枚勇猛无双,心下惊叹。
“不想宋人之中,也有如此盖世无双的猛将!”
监军天生一副反派小丑嘴脸:“将军,大军正在寰州城外与潘仁美对峙,我军主帅却在此地耗费时间,若是贻误战机或是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我定会将将军的所作所为如实禀明萧太后!”
耶律原看也不看监军,回头吩咐手下将校:“两狼山城里宋军士卒也杀的差不多了,我军不必再冲杀进去,只在城门口堵住杨家父子,哼,我就不信,累不死他们!”
监军也是被无视惯了,打算战后再打小报告,此时见到即将要把杨无敌一家全端,俘获威震契丹的“杨无敌”,这样的大功劳近在眼前,他也就不再说什么。
越是靠近城门口,钱枚越是觉得压力大,渐渐感觉推不动了。
辽军前赴后继,人数占据绝对优势,根本杀不过来。
杨业老于战阵,此时也大概看出辽军打算。
“这样不行,快去找战马来,步战耗费力气不说,推进太慢!”
二郎道:“四弟五弟随我去牵战马!”
又力战许久,此时距辽军进城,已经过去快半个时辰,杨家将各个带伤,气喘吁吁,全凭一口气撑着。
【日你仙人板板!电影里没我还能闯出两狼山,怎么加了一个如此神勇无敌的我,反倒要被困在这了呢?老子信聊你滴鞋!】
“八弟上马!”
钱枚回头看见二哥终于将战马都带来了,心中大喜。
翻身上马,取龙头鎏金槊在手,钱枚大喝一声。
“冲阵!”
钱枚单骑在前,后面是大郎三郎,再后面是六郎杨业合坐一马加上左右四郎五郎,再后面是二郎七郎与呼延将军殿后,残余宋军也都聚在一起,紧随在后。
门神之一的尉迟恭尉迟敬德,是唐太宗的爱将猛将,唐太宗打仗时也常率军冲阵,司马光的《资治通鉴》里,记载了他曾经对尉迟恭说过这样一句话。
“公执槊相随,虽百万众若我何!”
【有你在,我不怕!】
钱枚如今有这个自信,就算尉迟敬德重生,他二人斗将,门神绝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毕竟人和变态怎么能比呢!
因为是攻城,所以辽军多是步卒冲在头前,钱枚一夹马肚子,长槊左右横扫。
这回他可不再有留力一说,槊锋过处,辽军士卒就像是豆腐一样脆弱,断肢头颅乱飞。
得益于钱枚开路顺利,宋军马速渐渐提起来,辽军步卒更加抵挡不住冲击。
高处的耶律原见此,脸色微变。
“令步卒稍退,骑军准备上前冲杀!”
“令弓弩手准备!都是老卒,还用本帅提醒吗?”
钱枚堪堪杀到城门外,感觉辽军似有退意。
“延顺咬住步卒,辽军是要放箭。”
零星暗箭,钱枚凭借敏锐的反应,并不害怕,只是要是万箭齐发,就像潘仁美射杨延嗣那样,恐怕自己挡不住。
闻言,钱枚赶紧追上往城门外两边退去的辽军步卒。
【就算是迂回杀出去,也比直直冲进箭雨里强。】
在此地围困宋军的辽军不多,只四千步卒,几百弓弩手,两千骑兵,大军都在寰州城外。
两狼山城外,只有窄窄的一条路,路的两边是悬崖峭壁。
两千骑兵正正堵在出路的那头。
钱枚一旦咬住辽军阵型,弓弩手不能齐放,只能找机会零星暗射,这对钱枚来说,只要稍稍注意坐骑,其余伤害并不严重。
“大家当心暗箭,前头的我来遮挡,哥哥留心注意左右!”
走到与那条出路差不多平行的地方,不用杨业说,钱枚立即拨转马头,脱离辽军朝路口冲了过去。
辽军早已做好准备,弓弩手等着这一刻,此时一齐放箭,残余宋军一时死伤颇重。
踏上那条独木桥一样的路,钱枚控制着马速,等到距离辽国骑兵一百二十步左右时,稍稍加速,同时左手抽出瓮金锤,拨挡骑兵抛射而来的箭。
八十步,钱枚再稍加速。
五十步,全力加速,同时将短枪投出去,穿了辽军糖葫芦。
古代冷兵器战争异常残酷,特别考验人的勇气。
【这是正经的狭路相逢,不能有丝毫犹豫,冲过去就完事了!】
钱枚不再多想,一头撞进辽军骑阵。
后头杨业早令二郎引呼延将军并一百骑军分头冲阵,这时跟随钱枚这个箭头的,只有两百人不到。
对面辽国骑兵甚是老道,算准距离冲刺,堪堪在钱枚他们冲到这边路口时,两军正好撞上。
宋军这边步卒都被辽军咬住了。
三百对两千!
钱枚憋一口气,不去管两旁辽骑,端着长槊直刺与自己正对的辽军。
他的槊长,首先触及那名辽军骑士,将他捅穿,那人也甚是强悍,两手握住槊杆,不让钱枚拔出来。
若是二人角力,就算辽骑没有受伤也不会是钱枚对手,只是这档口,决不能耽搁分毫时间。
“啊!”
钱枚一声爆喝,奋起余力,将那名辽骑当作锤子头,左右横扫,锤得辽兵纷纷落马。
耶律原脸色阴沉,不想此人到这时还有如此勇力。
监军在一旁见了,他虽是文官,却没文化,无法用别的语言表达惊诧。
“#¥¥*”
来了几句契丹国骂。
也是亏得是钱枚这杆槊,若是别的什么兵器,挂着一个人早就断了。
那名锤子头终于坚持不住,断气泄力,钱枚忽觉手上一松,终于将人甩了出去。
辽军是一个偏厚的长方形军阵,钱枚冲进来时,稍稍选择了一个斜斜的角度,这样与辽军接触的过程会短一点。
刀刃锋利,竹子迎刃而解,钱枚终于冲阵而过,回头一看,见少了二哥和呼延将军。
与大哥对视一眼,只听大哥道:“你们带着爹先走,我与八弟去救二弟!”
在这危险万分的时刻,钱枚二人根本不等回应,拨转马头,直接回身往军阵里冲杀。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