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倾也是心有余悸,睡梦中被人乍一喊,很有可能就被吓死的,她捶了子尘一拳,“你安的什么心,我若摔死了定是拉你垫背,什么奸细本领的,君莫倾我小女子一个,没你说的那般神奇。”不是我神奇,是你们太古董了。
子尘不依不挠的问,他实在对君莫倾太好奇了,太后寿宴上平纱台的惊艳,那些歌,那些舞,那些西装婚纱,那些食物,还有那些鬼点子,最惊讶的就是她竟然有本事让莫云浅主动求着来拜师,这不是奇葩么?“莫倾,你得老实回答,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自何方?为什么杭州这个地方我们从没听说过?”
君莫倾懒懒的往树边一靠,困的眼皮子直打架,哪有心情跟子尘扯,便随便说:“我若告诉你我来自哪,只怕你们会立即将我火化了,以免荼毒众生。”
她本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但也确实是这样,谁会相信一个人能穿越千年的时空从二十一世纪来到这里?只怕被别人知道了,要么就解剖她研究,要么就当做妖精烧死,横竖都是死,她才不会说呢?
然而子尘和容子画听了之后都静了下来,他们竟然相信了君莫倾说的话,不是无原无由,而是有根有据,君莫倾的种种行为都证明她不是常人,与这里的人不一样,显得鹤立鸡群,君莫倾见他们都陷入沉思,也似乎都烦恼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别想了,我真的来自杭州西湖,那是一个非常小的地方,你们都是容国的皇族,一个太子一个王爷,怎么可能去过那种乡村小地方,但我真的不是奸细,不信你可以搜身。”
搜身?两人同时看向君莫倾,子尘脸红,容子画脸青,君莫倾自知失言,忙补充:“不信可以将我严刑拷打。”搜身,就算搜身也得相公搜,关你这等闲王爷何事?
三人又说了些其余的话,君莫倾特别让容子画交代下去,说太子妃回了娘家,然而子尘与容子画都有些心不在焉,都只想着君莫倾是什么人,这成了两人的心病,君莫倾也没办法交代,只好无奈的笑笑。
“太子殿下,莫大将军的千金莫小姐求见。”一名奴才过来通报,却见一个陌生人在这,不由多看了两眼,觉得眼熟,又觉得没见过,让他纠结了,其实他看到的就是穿着男装的君莫倾。
“带她进来吧。”容子画挥挥手,转过身替君莫倾理了理衣服了头发,道:“我让人准备好了客房,你真的要搬过去住么?”
君莫倾笑吟吟的望着他,“若莫云浅看见太子妃的堂兄与太子同房而睡,会是什么感觉呢?”噗!到时候太子是断袖,和太子妃的堂兄相亲相爱给太子妃戴了绿帽的消息会不胫而走,恐怕那莫云浅会一口老血喷出来,捶胸咆哮,我暗恋了十多年的少年啊,你怎么会有断袖之癖啊。
子尘很不厚道的笑了,君莫倾也是一副笑意,容子画表情僵硬了,微微离君莫倾远了一两步,保持着距离,让子尘与君莫倾更是捧腹大笑。
“太子殿下,莫小姐到了。”这时嫣然领着莫云浅来了,今日的莫云浅穿了一身鲜艳的桃红色长裙,发上插了一只桃花簪,双眸盈盈有着情意,看来是花了些功夫打扮了,确实不错,非常美,她没有看任何人,似乎是极怕容子画,福了福身子行礼,“云浅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十四王爷。”
容子画把手一抬,淡淡有着疏离的冷漠,“平身。”
莫云浅这才抬起头来,她首先是望着容子画,但凡是女子,看见心爱之人都会脸红,莫云浅也不例外,一张瓜子脸红的像阳光下暴晒的红富士苹果,让人看着直想咬一口,她不敢一直盯着容子画看,随后把目光移到子尘身上,她小时候见过子尘一次,十多年未见,自然是多看了两眼,而子尘俊朗丰神,也是个男得的美男子,她多多少少也会脸红心跳,等她目光移到君莫倾身上时,忽然心里一跳,只觉得眼前雾霭深深,天高地阔。
莫云浅直勾勾盯着君莫倾看,她眼角的泪痣深深的吸引了莫云浅,只觉得这个人如风一般简单潇洒,又仿佛笼罩着云雾深深,忧愁浅浅,让人一眼就挪不开视线。
嫣然极其机灵,她上回看过君莫倾男装打扮,自然知道这个是自家太子妃,君莫倾也特别交代过嫣然,于是嫣然便走到君莫倾身边,福了福身子,甜甜的说:“君公子,太子妃出府之前特别交代过奴婢,让奴婢好生照顾您的生活起居,您可还有什么欠缺的?奴婢这就去办。”
君莫倾心道嫣然这丫头机灵,脸上淡淡一笑,让嫣然去泡壶好茶来招呼莫云浅,而莫云浅方才听嫣然这么一说,也立即明白眼前这个公子就是自己的拜师对象,心里不由惊讶这人如此年轻就拥有那般高的天赋,实在是天才,忙不迭垂眸下跪行了大礼,“徒儿莫云浅,给师傅叩首。”
三个响头叩下来,直让子尘目瞪口呆,这姑娘委实爽快了些,说拜就拜,君莫倾瞥了眼子尘那即将掉下来的眼珠子,心里不无得意,她伸手扶起莫云浅,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触摸到莫云浅时,莫云浅身子微微颤了颤,“在下还未想好是否收你为徒,你大可不必如何。”
莫云浅不起来,依旧跪着,“若师傅不收徒儿,徒儿长跪不起。”
容子画看了看君莫倾,示意差不多了,君莫倾也打算见好就收,便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双手扶起莫云浅,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为师就收了你了。”
“徒儿叩谢师傅大恩。”莫云浅又是一个扣头,让君莫倾十分不自在,说实在的,两人年纪差不多,被这样拜着颇有祭拜祖宗的感觉。
莫云浅已经来到太子府了,且拜了君莫倾为师,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就没什么好说,无非就是君莫倾时不时画一些现代建筑给莫云浅开开眼界,又拿了一些学校里教的建筑课材料来胡诌一堆,更多时间她都装作高深莫测的在房间里沉思,可闷坏了。
这么几天下来,君莫倾看见莫云浅就掉头躲起来,莫云浅实在太过热情,老缠着她问一些建筑方面的时,还提议要在京城里建一座酒楼,由君莫倾来设计草图,让君莫倾大为头疼,这一日君莫倾干脆就躲到自己原来的房间里,容子画正躺在床上睡觉,君莫倾溜进去后立即就关了房门蹲下身,动作一气呵成,把容子画惊了一跳。
“莫倾,怎么了?”容子画睁开眼睛坐起身子,他睡觉时十分规矩,被褥未乱,一切都平整,君莫倾苦着脸爬上床,把被子往脑袋上一拉,闷着不说话。
容子画轻笑一声,拉开被子,“与谁赌气?子尘气你了?”
“子尘若有那本事,我倒还觉得欣慰,那莫云浅委实难缠,白天一整天不离开我,晚上还要缠到半夜三更,我都没睡过安稳觉。”君莫倾委屈了,她这是干嘛,非要揽这个苦差事。
容子画正经的说:“这个我知道?”君莫倾抬起眼看他,“你知道?你知道我半夜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