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an第二天打电话说他的行程有变,有事需要开车去办一下,晚上才会回来,明天再带张成去新泽西看车。纽约很大,曼哈顿是最中心的岛,围绕着它的是皇后区、布鲁克林区,更远一点有长岛,河对岸还有新泽西。既然无事,张成打算就在法拉盛转转。
张成还是很喜欢去曼哈顿的,它的每一处都让人觉得熟悉,每一个街景都会让人联想到一个电影片段。中央公园、第五大道、时代广场、唐人街、世贸遗址、华尔街……这些词组成的不仅仅是曼哈顿或者纽约,而是组成了世界的中心。张成和许多海漂一样,都有爱国情怀,他希望几十年后,北京或者上海能像纽约一样成为全世界人民向往的城市。
上午10点,张成从家庭旅馆走出来,炙热的阳光径直射在他脸上,他抬头望了一下,天空中没有云朵。太阳很大,是个大火球。纽约的阳光比魁北克的可烈多了。他想起一篇报道说过,美国东北部(其实也就是指纽约这一带)上方的大气臭氧层已经被完全破坏,这里的人们常年在烈日烘烤之下,患皮肤癌的概率大大上升,于是他想着去买个防晒霜。往南走50米,横在前面的是北方大道。北方大道连着皇后区通往曼哈顿的278号公路,车流大,过马路得等个三五分钟。
过马路往左走几步就能到达法拉盛华人社区最繁华的Main Street。大大小小的华人餐馆、旅行社、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银行,包括地铁7号线终点站都在这条街上。走在这条街上,人们不会觉得这是美国,大街上摆摊的,发小广告的,卖小吃的都是中国人。要不是看到黑人或者白人警察,不然真会认为自己身处中国南方二线城市的城乡接合部。
法拉盛的早餐是很棒的,虽然还是以南方口味为主,但是至少能吃到新鲜的油条,这个是在蒙特利尔没有的待遇。张成吃好早饭,买了份《世界日报》走进了地铁站斜对面的星巴克。与法拉盛所有的餐饮业不同,星巴克的雇员没有招清一色的中国人,可能跟职员轮岗有关。他点了杯咖啡,坐在玻璃窗边的长椅上读报纸。张成心里感叹,纽约就是发达,华人可以每天都读中文报纸,而蒙特利尔每到周末才能读到中文周报。《世界日报》75美分一份,包括美国时政新闻,纽约社区新闻,娱乐体育新闻等版块。其实最实用的是广告区,上面的分类广告内容量绝对是蒙特利尔报纸的十倍以上。
卖房子的、卖车的、卖保险的、律师、会计、招工的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就连按摩院都占了整整两个版面。
两小时后,张成走出星巴克,他看见小巷里有个专门卖锅贴的小店,这家卖的锅贴馅儿大个头大,他问伙计怎么卖,伙计说1块钱4个。他递给伙计5美金,买了20个大锅贴,心里默念,真便宜呀。回去时路过香港超市,张成买了一大桶酸梅汤和一包康师傅方便面回了旅店。下午就在家上网好了,晚上阿龙带他吃晚饭。
阿龙是1984年生的,比张成小两岁,10岁的时候跟随他的父母从台湾移民到纽约,虽然来纽约的时间比他在台湾生活的时间还长,但是他骨子里依然是台湾地区的性格。他现在在一家印度人开的贸易公司工作,每天5点钟下班。
5点多的时候,纽约的太阳依然高挂。阿龙开车停到楼下,打电话给张成。张成下楼,看见一辆黑色保时捷卡宴S,阿龙戴着副墨镜,坐在驾驶员位置上招手。张成三步并作两步,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尽管与阿龙才第二次见面,但是他感觉两人有相同的一种气质,会成为朋友。张成是东北人,阿龙是台湾人,共同的特征是非常讲义气,而且两人都是cool boy definitely。张成上了车马上开起玩笑:“wow,车不错啊,龙哥!”阿龙一下就明白这是在调侃他,马上回了一句:“哪有成哥的350Z炫啊!”阿龙嘴角上扬,墨镜后的眼睛盯着张成。两人同时笑了起来。一句简单的对话,两人心里都有些欣喜,彼此有了默契。
“你饿吗?”
“不饿。”阿龙发动引擎:“那喝奶茶去。”两人来到Main Street上,把车停到一家华人冷饮店门口,门里门外满是放了学的华人中学生孩子。他们看到阿龙的车,都纷纷望过来。阿龙下了车,径直走进冷饮店,没过几分钟就从里面带出两大杯冰乌龙茶,他开车门的时候,张成能感受到外面的热浪袭来。
“这多少钱一杯?”
“本来是三块五一杯,但是伙计认识我,一dollar给我做了两杯。”张成心想这阿龙在法拉盛还是挺混得开的。
阿龙说:“一会儿我俩吃点东西,晚上你陪我去找一下我的新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