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夏逸疑惑说。
“天地之间有呼吸,”豢龙葛敖笑着道。“这呼吸和人、野兽等等所呼所吸的气是一样的,即‘先天之气’和由先天之气衍生而来的金行之气、木行之气、水行之气、火行之气、水行之气……”
“哦,”夏逸应了声,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
“同为导引之术与吐纳之法的五禽戏,也就是医家的‘修炼之法’——养气之法,只要时常练习,便能摄取天地之间的各种灵气于体内,延年益寿,”豢龙葛敖接口道。“据说,‘三皇五帝’之一帝颛顼的玄孙‘彭祖’,他曾以其自创的导引之术和吐纳之法进行修炼,活了八百多岁呢。”
“八百多岁啊!”夏逸惊讶地说,长大了嘴巴。
豢龙葛敖深深看了夏逸一眼,道:“当然,这世间的养气之法不止一种!还有儒家的养气之法,乃是养灵气于胸中的。”
“儒家的养气之法,养灵气于胸中?”夏逸好奇地眨眨眼说。
豢龙葛敖笑看着夏逸,道:“从明日起,你跟我学医家的养气之法‘五禽戏’;另外,我会教你儒家的养气之法,儒家养气之法的第一步,就是识字、读书、写文章!”
“识字,读书,写文章?”夏逸愕然地问。
这儒家的养气之法,与医家的养气之法五禽戏区别太大了吧!
“别惊奇,大多数修炼之法都是有所不同的!”豢龙葛敖笑了笑说。
忽然,吱呀一声,药庐的柴门被人给推开了。
夏逸和豢龙葛敖循声往东看去,便望到一名身披华服、发插翠钿的妇人将柴门给推动了,并带着一个大约九岁的女孩步入庭院。
那个女孩穿着白衫、红裙,生得娇俏可人!
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灵气十足,两弯黛眉若翠羽似望远山,琼鼻点点,肤如白脂,绛唇之间檀口小小,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好比天上的星辰……
夏逸不禁看呆了,目光一滞,嘴巴微张。
见华服妇人和灵气女孩走了过来,豢龙葛敖高兴地道:“翠翠,你终于把‘渠英’给带来啦!”
华服妇人看了看夏逸,边牵着那个灵气女孩的手临近,边开口问道:“爹,你身边这个男孩,是寨里谁家的孩子啊?长得挺好看的!”
“他叫夏逸,是救过我一命恩人的孩子……”豢龙葛敖平静地回答说。
“外族人!”华服妇人意外地道,瞳孔一缩。
那女孩跟着华服妇人来到豢龙葛敖近前,眨眼望了望夏逸,又敛衽一礼,恭敬地对豢龙葛敖说:“渠英见过外祖父!”
“好,”豢龙葛敖点了点头道。“小逸,”豢龙葛敖继而给夏逸说,伸手指朝华服妇人。“这是我女儿‘豢龙翠翠’,你可称呼她为伯母;这是她女儿、我外孙女‘韩渠英’,大你三岁,今后也会在药庐住下来,你便叫她作‘渠英姐’吧!”
夏逸定神吸了口气,行礼喊道:“夏逸见过伯母,见过渠英姐!”
那个叫‘韩渠英’的灵气女孩,抬眉上下打量着夏逸,轻轻喊了声:“夏逸!”
“嗯,”夏逸回应说,嘴角不由地扬起了笑容。
“爹,渠英已带到,我也该走了!”华服妇人‘豢龙翠翠’叹息着道。
“娘,”灵气女孩韩渠英不舍地说。
“渠英,你留在苍龙岭上要照顾好自己,乖乖地听外祖父的话,不可随意乱跑,寨子外是很危险的,知道了吗?”华服妇人豢龙翠翠理了理灵气女孩韩渠英鬓角的发丝,叮嘱道。
“娘,女儿知道了!”韩渠英点头乖巧地说。“你和爹,还有弟弟,你们也要平平安安地……”
“会的,”豢龙翠翠注视着韩渠英的眼睛,而后退了几步,面朝豢龙葛敖郑重一拜道:“爹,渠英就交给你了,珍重!”
“翠翠,你在山下也要多保重!”豢龙葛敖苍老的声音无奈地说。
豢龙翠翠眼中溢出了泪水,忙挥袖拭去,随即便再也不回头地转身离去。
“娘!”韩渠英泣声喊道。
豢龙葛敖目送豢龙翠翠走远,久久不语。
夏逸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斥着莫名之感。
……
……
转眼,又是两年半过去了。
夏逸九岁,韩渠英十二岁。
两年半来,豢龙葛敖常教导夏逸诵读《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并尝试每三日作一篇文。
夏逸很懂事,不用豢龙葛敖操心,连《孟子》《论语》《诗经》《尚书古文经》《礼古经》《乐记》《易经》《春秋古经》等等典籍他都扫览了数遍。
这一日,晴空朗照。
药庐内的草亭中,夏逸和韩渠英正隔着条案相对而坐。
夏逸抬头默记文字,韩渠英低首提笔作画。
过不多久,韩渠英将笔搁下,看了看夏逸,又望了望北方。
吱呀地声响,豢龙葛敖自一间竹屋里走出,合好门后便很快地来到了草亭外。
待豢龙葛敖一步入亭内,韩渠英即站起身,行礼轻轻地叫了声:“外祖父!”
夏逸回过了神,放下手中的一册《孟子》,连站起身来,喊道:“葛敖爷爷!”
“不必都站起来,坐!”豢龙葛敖笑着说,轻轻拍了拍夏逸的肩膀。
夏逸和韩渠英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叽叽,叽叽……”清晨的鸟雀欢快地叫着,在草亭上、树上、竹屋上跳来跳去。
豢龙葛敖半蹲下身,平稳地坐在了条案旁,接着又抬起手指向豢龙寨中央那座十五层高的叠楼,对韩渠英说:“渠英啊,再过两天,‘鼓楼’便会为寨内九岁的男孩和十二岁的女孩开启!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到鼓楼中去……”
“那夏逸他呢?”韩渠英连问道。
夏逸闻言,向右侧转过头,看向了豢龙葛敖。
“那一天,小逸他是不能进去的!”豢龙葛敖叹了叹气说。
韩渠英一个忍不住,又开口问道:“外祖父,这是为什么呀?夏逸他也九岁了啊!”
夏逸疑惑地看着豢龙葛敖,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