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秀……张……铁……”
“还有……芳芳……”
左天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喃喃着念叨着他们的名字,却是突然间觉得自己可笑到了极点,一直以来,他都成为了他们的负担,不管是在南村还是在面对血罗或者是在后来的大青山中,他都扮演着一个可有可无甚至是拖累着他们的角色,只有这一次,他站了出来,可这仅有的一次还是因为那些人逼得。
他想笑,笑自己的懦弱,连真正站出来都不敢,连被测出没有灵根而不可修炼都不能接受。
他甚至都怀疑,到底自己是因为不能修炼成为仙人还是因为报不了南树根他们的仇才变得消沉。
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只有一个声音似在心中叹息: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少了他的挣扎,事情变得相当顺利,左天被带走了,张铁他们留在了那里,只有芳芳执拗的闯了过来,被那些士兵拿下,陈堂贵当然不介意再多一个筹码,而丽彩云那些人有了张铁与南秀,自然便看不上芳芳这一个中等资质的,而且留着她也会影响他们两人的修炼,他们倒不在意再卖陈堂贵一个面子,只有血神子冷着脸,与张天凡和徐老财争抢着南秀与张铁的归属。
五年一次的仙门大开完美落幕,没有人在意中途那两个被押走的身影。
然而随着这次仙门大开之后,那些修士各自回归到本门,整个临海界似乎发生了什么隐秘的变化,随后几天更是在临海界传出一条消息令得整个修真界震动。
陈家地牢,阴冷,潮湿。
阴暗中滋生着许许多多的罪恶。
密室之内,铁桌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刑具,其上斑驳的血渍令人望而生畏。
“还是不肯说吗?”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
陈堂贵落座于青松木制成的太师椅上,他一手抓着一个小女孩,另一手在女孩的头顶慢慢地抚摸着。
在他的面前,左天被捆绑在十字架上,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但身上却是没有一丝伤口。
在他身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一脸惊奇地指着左天。
“陈老爷,这家伙又恢复了!”
一整天的折磨,从开始的惨叫痛呼到现在的麻木,得益于他那得天独厚的怪异体质,任何伤口在他身上都留不下痕迹,就连血液流出都会蒸发到空气里。
“这到底是什么怪胎!”
一边说着,男子手中的铁棍狠狠地痛击在左天身上。
闷哼之下,一口血液在喷出的瞬间便汽化消失不见,左天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虚弱,从芳芳追着他来的那一刻,他就在挣扎,直到现在,就连眼皮都觉得沉重。
芳芳捂着小嘴,站在陈堂贵枯瘦的大手之下,浑身颤抖,那双大大的眼睛里也溢满了泪水。
她没有喊叫,因为那些人说了,她要是喊叫,就会给她的白衣哥更重的刑罚。
可是在她眼里,那人对白衣哥所做的事已经令她不寒而颤。
她不敢喊叫,只希望这样能减少他的痛苦。
“你好像很没精神啊,老爷在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吗!”
男子说着,自腰间拔出了明亮的佩刀。
“把刀收起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问他!”
陈堂贵抚摸着芳芳的手停下,随后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
男子一惊,谄媚地笑着,回过头来,脸上再次恢复了凶狠。
只见他走到铁桌旁,在那些刑具之中找到了一个铁盒,随后森寒的嘿嘿冷笑两声。
“小子,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老爷想知道的事情,免得受这皮肉之苦……”
“怎么?还是不肯说是吧……”
看到左天连眼皮都没有抬男子再次冷笑一声。
铁盒晃动,男子自其中取出一枚不到半尺长的钉子,一手拿钉,一手拿锤,在左天身上比划着。
“你说这东西要是钉在身上那是什么滋味!嗯?”
陈堂贵目光一闪,不过并没有阻止男子的行为。
只要他死不了就行。
冰凉的触感带着一股尖锐一寸寸滑过左天的肌肤,他耷拉的眼皮顺着男子的动作不由得移动着。
钉子停了下来,随后高高举起高高举起。
“呵呵……”
男子似是从嗓子眼中挤出的狰狞笑声。
咚!
“啊——”
惨烈的叫声一瞬间回荡在密室之内。
“白衣哥!”
芳芳再也忍不住,泪水夺框而出。
铁钉在男子刻意之下这一钉极重,碰到了掌骨才泄了去势。
男子一手扶稳铁钉,另一手高举铁锤便重重砸下。
“啪!”地一声脆响,掌骨半碎,钉身卡在了骨上。
陈堂贵也微皱起眉头,目中却是一片冷漠,手掌猛然绷紧,攥住了芳芳的头发。
“白衣哥——”
芳芳的哭喊,左天的惨叫,男子目露兴奋,右手一直敲击着。
咚!
咚!
咚!
“咯滋滋~”的裂骨声里,硬是敲穿了骨骼,将铁钉深镶进木架中,直至完全贴合。
“小子,这手掌连心的痛苦,滋味如何!”
男子阴狠地说着,另一只手如法炮制。
“你不是嘴硬么!你不是死都不肯说吗?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男子疯狂地在左天耳边喊叫。
左天的腿脚已无力支撑,身子向下滑落,全靠铁钉挂在木架之上。
但区区血肉之躯,又怎经得住全身重量的拉扯?
手骨被拉变了形,眼见就要崩裂,男子又将他的身体提起,正要寻觅绳子将他绑在木架上。
陈堂贵站起身来,拖着芳芳的头发将他拖到左天面前。
“白……白衣哥……”
芳芳嘴唇颤抖着,爬起身不顾头顶的剧痛,紧紧地将左天抱住。
惨呼声减弱,左天面色苍白,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芳……芳,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芳芳在他怀里疯狂地摇头。
陈堂贵阴沉着脸,冷眼看着左天,似是也发现了铁钉实在挂不住人,想了一会,自言自语道:“挂不住,多加几根不就行了。”
男子会意,取出铁钉,照准肘部狠狠钉下。
第三根抵在了膝盖处,再次敲击下去,膝盖骨应声而碎。
六根铁钉,将左天紧紧地钉在了木架上,总算勉强稳住身子不再下滑。
男子退后几步,端详成果似的看着左天,露出满意的笑容。
“现在,我问你!”
“那个秘密,你说,还是不说。”
“老……东西!你……休想!”
“呵呵。”
陈堂贵笑了,这个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老人此时脸上的神情在男子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