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珍四人回到客栈,耶律影直径走向掌柜的问道:“掌柜的,准备帕子,热水在哪?”
掌柜的带耶律影来到厨房,她拿了掌柜的递给的帕子,浸入热水,拿起拧干,急忙跑回。
耶律影一手拿着热腾腾的帕子,一手拽过冯素珍坐下,准备为她敷被打的那边脸。
冯素珍反应过来,没等帕子着脸,抬手拿着帕子,向耶律影道:“影儿,万万不可!”
一来,耶律影贵为公主,已放下身份去厨房揉帕子,二来,欧阳亭爱着耶律影,就这两点,冯素珍都不能接受耶律影的行为。
慕容静已走近,道:“是啊,影儿,还是让我来吧……”说完伸出右手。
欧阳亭站在一旁,五味杂陈,无所适从。
耶律影握紧手中的帕子,不闻慕容静的话,直直的看着冯素珍,四人无声,空气凝重,都等待着谁先让步。
这时,耶律影转过身,一把将帕子放在慕容静手上,转身冲了出去。
欧阳亭立马追了出去。
慕容静拿着手中热腾腾的帕子,便知晓,原来耶律影对平儿的喜爱竟没因平儿的女子身份而消退,反而如手中的帕子一样,这般热烈……
慕容静坐下,为冯素珍敷着脸,道:“哎,可怜最是痴情。”
冯素珍闭上眼,没有回答,脑中回想着打她的那女人。
耶律影跑出客栈,只是在门边一旁蹲下,埋头抱膝哭了起来。
欧阳亭站在耶律影旁边,一句未语。
次日清晨,冯素珍四人在客栈一楼吃着早饭。
欧阳亭开口道:“今早我问过掌柜的了,有一间房空出来了,晚上我就搬过去,这样弟妹就可以搬过来和贤弟住一间屋了。”
慕容静微笑道:“谢谢亭大哥。”
耶律影没有胃口,只是低头搅动着碗里的粥。
欧阳亭望着三人各个表情凝重,道:“吃完饭我们四人去河边游游吧。”
慕容静思索着,道:“不知昨晚是不是着凉了,今早起来头有些疼。”,然后抬头看着冯素珍继续说道:“平儿,待会陪我去药铺一趟吧。”
冯素珍遂即明白了慕容静的意思,说道:“大哥,那待会我先陪静儿去看大夫,你就先单独陪影儿游游,晚一点我们在万花口的万花桥汇合。”
欧阳亭道:“那好,我和影儿先去,你们晚点过来。”
耶律影既明白这是慕容静在帮玄子平抽身去找神医宋智,也明白玄子平想让欧阳亭单独和她相处,她乐意帮玄子平,便默然接受。
吃完早饭,冯素珍和慕容静起身先走了,欧阳亭和耶律影叫了一条小船,打算游船到万花口,顺便观赏河两岸的风景。
船夫慢慢地划着船,耶律影和欧阳亭同坐在船的一侧看着风景,原来这遇州的白天和晚上竟是两种不同的样貌,四面的房屋是雪白的墙面,漆黑的瓦砾,昨晚灯火节挂着的灯笼依然还亮着,河道两岸的柳枝懒懒的垂着,河水清透而碧绿,天空明亮而湛蓝,清晨的微风让人闻到丝丝清甜。
耶律影闭着眼,仰着头,享受着风儿的轻抚,她的头发随风丝丝飘动,仿佛在她脸颊和鼻骨上跳舞。
欧阳亭望着身旁这比风景还美的人,心里很是满足,比起军中生活,比起战火纷飞,这样的平静让他比更多人懂得珍惜,他多想时间慢点走,好让他多享受一点他单独和耶律影相处的时光。
“影儿,喜欢这里吗?”欧阳亭微笑着向耶律影问道。
耶律影缓缓地睁开眼睛,脸庞依然迎着微风,道:“喜欢。”
欧阳亭道:“影儿,还记得小时候吗?那时候你经常想出宫玩,每次呢我都带你溜出宫。”
耶律影道:“是啊,我喜欢宫外的新鲜和热闹,可是回宫时如果运气不好,就会被父王逮个正着,亭大哥你每次都替我受罚。”
耶律影道:“我还记得十二岁那年,为了出宫,我们俩竟然翻上宫墙,爬上那宫墙时,看着那么高,我还真的挺怕的,当时腿抖个不停,就跌了下去。还好那时你会功夫,用轻功接住了我,不然那么高的宫墙,影儿现在可别想走路了。”
欧阳亭道:“其实呀,当时我的轻功还不是很好,但我心里想的就是,影儿你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
耶律影道:“是怕父王又罚你是吧?亭大哥。”
欧阳亭顿了顿,道:“不是……比起和你出宫时的时光,我一点儿也不怕大王的惩罚。”
欧阳亭说完这句,突然感觉心跳慢慢加快,他心里想着什么,眼神却不敢看向耶律影,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地位和功绩是能配上影公主,可是他不知道影公主是否愿意,但是不论是作为一个统领几十万大军的将军,还是一个男人,他都必须先开这个口,他咽了咽口水,声音仿佛有些颤抖地说道:“影儿……其实……我……”
“亭大哥……”
耶律影打断了欧阳亭的话,接着说道:“影儿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在影儿心里,一直把你当作一位无微不至的兄长。”
欧阳亭听完,心里满是惆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