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推推搡搡,阿俏生怕他们真的动起手来。
凤右使也不出手劝架,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顾韫蘅勉强听到他们在吵吵着说什么让左使来定夺,他问:“他们说的左使就是你师兄?”
阿俏重重点头,神气之色溢于言表。
正说着,江边回来了。
“师兄!”阿俏几步上前,说:“左使来得正好,这有一把案子等你来断。”
“你病了?”江边眉头微蹙。
“小风寒,已经好了,不要紧的。”
那边几人一见江边,纷纷抱怨起来,叽里哇啦一句也听不清。
“师兄……”她指了指他们,小心地用眼神示意。
“左使,今天你不给个满意的处理我第一个不服。离恨天……”
“道德沦丧人伦败坏!”
“……眼睁睁欺负到他头上,要不是给你面子,我早就干他了。”
“比比就比比,谁怕谁……”
唾沫横飞,口水遍地。
江边自顾自喝了杯茶,不理会他们的狂轰乱炸。等到他们自己说累了,四顾无言,他才起身。
“獬豸把先生气跑了,确实可恨,大家求知若渴,这是好事。老先生年纪也大了,经不起你们天天气他,但是教不可一日无师。这样吧,我有一个棋师的最佳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没有比他更适合的先生了。”
众人好奇。
“这个人就是獬豸。”
梼杌和螣蛇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连夔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我不行。”獬豸语气有点虚,紧接着笑了两声。
“獬豸大人的棋艺最高明,以我对你的了解,不出一个月教中上下棋艺都能得到质的飞跃。”江边略有深意地看着獬豸,又加上一句:“当然这也要看獬豸大人愿不愿意倾囊相授了。”
螣蛇第一个反对:“他教,我不学。”
“獬豸大人,有人对你的棋艺不服气,你怎么看?”江边顺势抛给獬豸。
“他想学我还不想教呢!就他这猪脑子,猪都学会了他也学不会。”獬豸逮住机会狠狠羞辱了一番螣蛇。
“你说什么!”螣蛇马上就发作了。
“欸,螣蛇大人,先别动气,你们两个就算现在打一架,你赢了他心里照样不会服你。他会下棋,你却不会,他在这一处永远胜你一招。但是我听说对别人羞辱最大的反击就是用成功打他的脸,你要赢他只有一个办法——下棋下赢他。”
獬豸狂笑不止:“他下上一百年都不可能赢我!”
螣蛇被激怒了:“有种你现在就教我,下赢了你你得叫我爷爷!”
獬豸轻蔑一笑,不置可否。
“今天开始,獬豸大人就是新任棋师了!”江边大手一挥,新的棋艺先生走马上任。
夔趁机说:“龙左使,梼杌和那古琴女先生的事怎么说,他们乌满天的带外人进来胡搞乱搞,弄得教中上下乌烟瘴气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你管不管?”
阿俏在一边点头,深有体会。
夔眼睛一转,余光冷冷扫向梼杌和螣蛇。
“昨天我还看到螣蛇掳了个少女回来,那少女身量未足,容貌稚嫩,简直丧心病狂!”
阿俏义愤填膺,无言地用表情表达不满。想当初为了救人,她也险丧螣蛇的魔爪,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
她视线撩过螣蛇,只觉得他眼神阴鸷,手段狠辣,为了满足他变态的欲望居然男女老少都不放过。
魔教果然名不虚传。
螣蛇并不看江边,双臂交叠环于前胸,他并不在意。
江边点头,说:“知道了,古琴先生重新请一个吧。”
夔不依不饶:“就这样?”
她显然不能接受,乌满天是炎冥教出了名的淫乱放荡,污秽不堪,为首的就是梼杌和螣蛇二人,狼狈为奸。
炎冥教的名声都叫他们丢尽了!
梼杌还不冷不热地火上浇油:“夔大人怎么这时候这么多管闲事,以前我还觉得你和离恨天的其他人不一样。难道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男人,心里空虚,眼看别人好故意找茬吗?”
他淫笑道:“要不是碍于你是离恨天的,我对你倒是挺有胃口。”
“呸!也不看看你配不配!老娘看见你就倒胃口。”夔毫不客气。
“还急了,被我戳中了气急败坏了,哈哈哈哈……”梼杌也不气。
最后凤右使将他们打发走了。
“龙左使,你这位小师妹向你讨职位呢,你就给她一个称心的吧。”凤右使拍了拍他,轻快地说:“这可是你的专长。”
文武擂台以后,江边设了个表彰大会,专门颁布一系列名头,有万里穿杨奖,目视千里奖,疾如雷电奖……还设了一些“震耳欲聋”的职称——一口塞满点心师,半柱香内说话最快师,最不出汗师,眼睛硬生生不眨师……
凤右使离开以后,江边终于有机会喘口气。
阿俏大力鼓掌,拍得手都痛了,连连赞叹:“厉害厉害,师兄你太牛了!”
他目光在阿俏和顾韫蘅之间流连,眼神好像在询问:“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阿俏娇憨一笑,也不打算瞒。
“师兄……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他叫顾韫蘅,我们俩好了。”
江边眉头动了一下,平淡地说:“有多好?好了多久了?”
“没多久……”
“非常好!”
阿俏感觉自己被一股风暴卷得半身像腾空一样,站不稳定。顾韫蘅勾住了她的肩,接着紧紧抱住她。
他毫不避嫌,说:“师兄,以后阿俏就是我的了,我会把她照顾得白白胖胖的!”
“去去去……”阿俏挣脱他。
“我不去,你让我去哪儿?嗯?我能去哪儿,你说呀,你说呀……”他紧箍她的腰围,挠她痒痒,咯吱得她避也避不掉,笑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