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小心翼翼地说:“师兄,你不会把他给欺负了吧……”
“毛俏,少胡说!”江边拉高领口,试图掩盖脖颈上的红痕,这一举动更是普通平地一声雷。
阿俏目瞪口呆,脑海里各种场景和想法搅成一团乱麻,她的灵魂似乎被抽走了。
这……一定是做梦。
她给了自己两巴掌,试图清醒。猛地睁眼,还是这么一幅诡异的场景。
“龙左使可是救了你。”这里唯一清醒的诸犍笑嘻嘻地说。
说实在的,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诸犍凑过去,悄悄对阿俏说了事情原委。阿俏听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
“你刚被罚了一个月雄鸡报晓,哪来的功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她压低声音,却满脸八卦。
事情要从乌满天和离恨天的不解渊源说起了。众所周知,这两大部是魔教内讧两巨头,经常卷得教内是惊涛骇浪,这也是江湖上魔教名声差的原因之一。而在魔教内部,乌满天的青龙大护法,和离恨天的烛照大人之间的暧昧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前段时间青龙刚成亲,是早些年定下的娃娃亲,青龙和那水灵灵的小娇妻自然是……没什么感情的。那名名唤褚灵儿的女孩儿也倒乖巧,住在龙蛇混杂的魔教,不但不惹事生非,连门也很少出,偶尔去教里新开的学堂上课。
我们的青龙大人的日子却不好过了。自从他娶妻以来,他的心上人烛照大人就再也没正眼看过他。
比青龙还焦急的大有人在,比如说唯恐天下不乱的诸犍。他是一向支持“龙爪”(龙照)恋的,他俩这个情要是偷成了,怎么着也是乌满天便宜。青龙拿下烛照,那她烛照不就是乌满天的人了吗?怎么算都不吃亏。
于是诸犍着急焦虑,寝食难安,得想办法让这二人重归于好才行。只是烛照往日就高傲冷漠,是最难接近的,要不说那离恨天的都是群眼高手低之徒呢!这青龙也是没用,连个女人也搞不定……看来是时候老子出马了……诸犍此时已经酝酿了一个妙计。
此二人的苟合就由他诸犍来促成吧。
这天正是青龙值班星宿阁,诸犍在他饭菜里下了药,又把烛照骗到星宿阁,打算来一个成人之美。
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特地叫了其他热心群众前来星宿阁捉奸,开了门锁,只见青龙一人站在那翻阅书籍。
青龙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愣住了。
“……教主回来了?”他问。
诸犍左看右看,惊疑问道:“这么快?”
青龙呆愣着不知如何回应。
“现在说什么教主不教主的,烛照呢?”梼杌就差上房梁查看了。
“烛照,你给我出来!离恨天的人都给你丢光了!烛照!”獬豸气得发抖,青龙虽是护法,比他高两阶,可是肥水怎能流外人田!何况还是乌满天的!
青龙指了指房顶,说:“她在那儿。”
众人抬头,烛照还真的气定神闲地坐在房梁上。她睥睨众人,神情漠然。
“这就完事了?”梼杌嬉笑。
“门突然被锁了,到底是谁在捣鬼!”这些人欲说还休的样子让青龙很恼火,感觉他们的眼神充满鄙视和怀疑。
诸犍自然不会承认,这个擒禽锁可是精铜特制的,除非破门,否则神仙也不可能出来的。
很快诸犍发觉不对劲,他说:“你还没吃饭?”
案面上只有一些古籍,哪有什么餐盘。
“坏了!”诸犍飞奔出去。
他立马找到送饭的小教,盘问一番。本来要送到青龙嘴里的加了特殊调料的饭菜被人拦截了,这个人就是——顾韫蘅。
该死的小白脸!诸犍咒骂道,坏了他的好事。
他骂骂咧咧,不过转念一想,反正无聊,小白脸吃都吃了,好戏也该上演了……随即他又兴冲冲地跑到他和阿俏的住处。
半道上遇见江边,瞧他急匆匆的,问他赶哪去。他就告诉了他。
江边神情巨变,脸色难看得要死,诸犍都吓到了。
“哎,左使,你别急呀,人家可能还没开始呢!”诸犍追上去:“等等我!”
接下来……就是阿俏看到的场景了。
这间小院子是单独拨出来给阿俏和顾韫蘅住的,里面还有几间闲置的房间。
阿俏上前去看顾韫蘅,他仍是面色潮红,突然他咳嗽起来,伴随着“哇”的一声吐了,刚才吃的饭菜全吐了。
江边点晕他以后又点了他腹部和眉间攒竹穴,他刚吃下,吐出来也不会造成什么危害。
“顾韫蘅,你没事吧?”阿俏嫌弃地绕开一地秽物。
顾韫蘅哼哼唧唧……又躺下了。
江边若有所思地看着顾韫蘅,不知在想什么。
“诸犍,跟我出来!”
诸犍心知这下他是点了老虎尾巴了,他还没见过龙左使这么严肃的样子。他虽年轻且资历不深,但他雷厉风行的行事手段早就让人不敢小觑他了。
最终诸犍在一行人看笑话的眼神下,受到了监禁三个月不得出教的处罚。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哇!
最可恨的是死对头獬豸,他幸灾乐祸地说:“我看啊,左使也太仁慈了,要是我啊就把你扔到管梡巷,关上三个月!要玩就玩个彻底!”
管梡巷是出了名的大行龙阳的寻花问柳地儿。
“你找死啊!”诸犍愤恨不平,最近他也太倒霉了,轮流犯太岁。前儿一个右使,今儿左使,下一个……恐怕真的是要教主了。
提起教主,他一颤,这个主他更碰不得了。
“你啊给龙左使跪着磕头吧,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就只有你猪奸做得出来了。”獬豸狂笑不止。
“左使也就算了,对付个你老子还是绰绰有余的!”诸犍银色面具闪过一道寒光,歪嘴笑道。不过这家伙什么时候对左使态度这么好了……
诸犍一愣,完了。
不远处惹眼的一簇焰火逼近,红裙曳地,面如寒冰,不是烛照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