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幼兽狷狂
楚家大宅不远处的学堂。
九十来个孩子聚在一起玩闹，两伙人马在操场中展开了激烈的对抗，他们的对抗方式乃是一颗用猪尿泡制成的足球。
两伙人的比赛也没有什么规矩，就是指着对方的球门踢就是了，不止一次的有人被撞翻在地上。
每每有人倒地，必然引起周围旁观者的嘲笑。
“快下来吧，没本事就让俺上去，看俺不撞死他们。”这就是一个完全不知道规则的憨货。
“快起来，去拦着大门，又要被进球了。”这是一个知晓规则的孩子。
一个高高壮壮的孩子脚下带着球就直接冲到了对方的球门前，好家伙，只见这孩子一脚把球踢了出去，可惜被守门的孩子稳稳当当的把球保住了，这没有什么好惊奇的，出乎意料的是射门的的孩子居然毫不停歇，竟是直接对着守门的孩子撞了过去，把守门员连带着皮球一起狠狠撞进了球门。
操场边上数十个男孩子哄得一声就开始欢呼。
被撞击的孩子当然不服，站起身来也不晓得看看自己有没有伤者，反而是把手肘横在胸前就对着高高壮壮的孩子冲了过去，似乎是要报一撞之仇。
如此一来双方如何能善了。
两方二十人顷刻间就混战在了一旁，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的打的不亦乐乎，宽敞的操场顿时灰尘四起。
混战中又不知道是谁把皮球当做武器投掷了出来，狠狠砸在了看热闹的家伙的头上，这样一来大战瞬间升级，在场的六十多个男孩子除了比较冷静的十来个之外，余者全部上阵，四十多个小屁孩打的不可开交。
‘砰！’
学堂大门处一声枪响，这才震住了这群精力无处发泄的家伙。
楚野带着几个悍匪开始打扫战场，看到躺在地上的就蹲下抓抓骨头、摸摸胸腹，没发觉到伤情就对着屁股狠抽两下，遇到还扭到到一起的就一手一个的提溜起来，对着屁股就是抽，遇到敢反抗的，那就按在地上抽，这群老贼下手最有分寸，知道如何下手最是疼痛却不伤身。
看到一群小英雄被按着抽屁股的场面，围观的二十来个女娃娃既不害怕也不羞涩，反倒是继续围着较好。
发现谁忍不住叫了疼，那就是一溜的嘲讽送了过去，让听到的孩子是想活不得想死不能，干脆把脸伏在黄土地上。
要是有那位小英雄英勇不屈，嘴里叫骂不停，这群小美人也不吝啬赞美，几只高帽子戴上，小英雄哪怕是被按在地上也用足了力气昂起脑袋。
“有本事打死小爷，小爷喊一声疼就不是好汉。”被老贼拿着鞋子抽还在喊叫不休的正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高高壮壮的小屁孩。
“这孩子壮实的很啊，有把子骨气，俺喜欢他，要是在俺手底下混上两年，绝对是在道上喊得响名头的好汉。”楚刀子对着韩勇说道。
“去你娘的，想都不要想，俺儿子是要读书的，以后要么当师爷要么当账房，反正不能和俺一样当军户。”韩勇狠狠的说道。
“臭军户就一辈子是军户，祖祖辈辈都得干军户，这样的日子俺们过够了，不能让儿孙接着过，少爷大慈大悲开了学堂为俺们儿子寻了条新路，这事儿得写到家谱里，世世代代不能忘咯。”陈大石接过话茬。
“也不知道少爷到常德府去请先生请到了没有，让这群小的们天天结伙打架可不行，这群臭小子都已经开始争头领宝座了，山里来的孩子把田里的孩子都教坏了。”赵青山也忧心忡忡的讲，在场的就他没有儿子，好像最担忧小家伙儿的人却是他。
“谁他娘的把谁教坏了，你这对招子白长了？没看到打的最凶的是韩勇家的，一看就是冲锋陷阵的好手。”楚野继续说道。
“老子的儿子怎么就要冲锋陷阵了？我家韩柏是要做读书人的，你们家的也没见消停，在学堂拉帮结派的就是你们家的。”韩勇反倒是不舒服了，立即开口驳斥。
“我看着你儿子打别人的时候你可没少叫好。”陈大石笑呵呵的挤兑着韩勇。
“去去去，一边去，我儿子那是天生筋骨好。”韩勇脸上有些挂不住。
此时学堂里又恢复了比较平静的场面，被强势镇压的小英雄们各自躲回了教室休养，操场上只见二十多个女娃子在跳绳、踢毽子。
楚野带着人手退出了学堂，若不是见操场上打的厉害，所有人都的不愿意进入学堂的，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不论是悍匪、军户、还是农民。
一群人又在学堂口闲谈了一阵，见学堂里都已经安分了下来，也就一一散去。
学堂内还在小声的叽叽喳喳。
“韩柏，你爹教你的功夫真厉害，我看你刚才一个打两个都不带怯的，能不能也教教我们，我们也想威风一下。”一个农家小子眼巴巴的向着韩柏求教。
“俺不算厉害啦，船上下来的楚涯我就没把握打赢，人家还比俺小两岁呢。”韩柏倒是没有自认为是学堂第一。
这几个孩子已经结成了伙伴。
楚涯是楚大疆带回来的儿子，今年九岁，船上的讨生活的手艺被他学了个十成十。
另外一间教室的一角，楚涯也是在和自己的几个小伙伴商量着战术。
“涯哥儿，刚才那个球俺都接下来了，都怪对面儿的韩柏不讲规矩，下次在踢球的时候俺也给他一记狠的。”小守门员还想着报仇呢。
“算了，踢球就好好踢，人家不讲规矩，俺们得讲着，有啥恩怨下场了再和他们计较。”一个精瘦的小子四平八稳的坐在一张桌子上，小腿也耷拉着却不晃悠，老气横秋的语气真是和楚大疆一模一样。
看来这小家伙是无时无刻不在学着自己老爹的样子。
学堂里在这几天内就结成了这两伙小势力，人数都不过五六人，剩下的大多愿意结伴玩耍，却是无意拉帮结派。
六十个男孩子里姓楚的就有二十来个，大多都是楚家本族，剩下的都是军户和农户家的孩子。
学堂里的二十多个女娃子绝大多数都是姓楚，只是我强烈要求才把她们送进了学堂，而军户和农户家的女娃子我是磨破了嘴皮子也只要来了了四个女娃子，其他家庭是打死也不愿意把女儿送来学堂，哪怕是管吃住也不愿意家里再少一个劳力。
对于这种情况楚毅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等学堂扩大和家资更加雄厚再想办法以利诱之吧。
学堂里已经刮起了歪风邪气，为啥不开课呢？
楚毅也希望尽快开课，可是这个时候先生确实难请，还得亲自跑一趟常德府城，还说不准要几顾茅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