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姐姐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汐月剑……本就应该由姐姐来掌握!”
卫君看着眼前的云若,认真地说道。
云若微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凡铁俗器配不上姐姐!”
卫君答道。
云若没有反驳,轻笑一声便说道:“姐姐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说完不管卫君欲要说话的动作,自顾自继续说道:“小卫君你刚离开卫国,虽看了一下外处的风景,但眼界依旧还局限于西北一隅,所以,没有见过那些真正的妖孽。先不说其他,沿着这条星河,其下游的神国、灵国、魔国,都有远超一代的绝世天才,而且他们大都身怀秘术,让人防不胜防;更别说远在大陆中央的七宗国,那里才是妖孽聚集之地,姐姐这点微末实力,入不得那些人的眼!”
云若面色平淡,略带笑容地说着这一切,不过听在卫君耳中却是满满的不相信。
“姐姐骗我!”
“没有。”
“我可不傻!”
“以后你就知道了。”
“不用以后,现在我就知道姐姐再说假话,而且在我看来,姐姐的寓意不过就是希望我不要因为有了一些实力便骄傲自大。”卫君古怪地看着云若,信誓旦旦地继续说道:“姐姐不必担心,卫国藏书阁的十万卷书,足够让我保持清醒!”
云若看到卫君一副已然猜到了一切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捏起他的脸。
“当真不信?”
“不……不信!”
卫君在小脸被捏着的状态下吐出了这两个字,表明自己坚决的态度,云若无奈,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身看着远处。
卫君一边揉着自己的右脸,一边试探性地问道:“姐姐生气了?”
云若没有答话。
卫君有些着急了,连忙从背后走到云若身边,拉着她的手,喊道:“姐姐?”
云若被拉了几下,终于开口了,不过嘴中所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只见云若一手牵着卫君,一手放在他的发间,怅然道:“你和那个女孩见面了?而且还待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姐姐说谁?”卫君心中其实有了猜测,但还是问了问。
云若的凤眸直视着卫君的双眼,仿佛能看透卫君的内心。
“牧家那个小丫头!”
卫君心道果然,不过他对于云若忽然说起这件事有些好奇,遂问道:“我确实见过牧姐姐,而且还合作与其他人战斗过,不过姐姐怎么会忽然问道这个问题,而且……牧姐姐和姐姐你年纪差不多大,姐姐为何管她叫小丫头?”
云若语气滞了滞,敲了下卫君的头,回答道:“因为姐姐一直管她叫小丫头!”
“姐姐也认识她?”
“认识,而且认识很久了!”
卫君好奇心一下子被提起来了。
他很想知道,云若姐姐对外清冷霸道的性格,碰上单纯的牧莜箐会发生什么事。
“姐姐能说一下吗?”
卫君忍不住询问道。
云若摇了摇头,拒绝了。
“这件事不好说,不过,姐姐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
卫君原本因为云若不愿说的话而有些失落,但看到云若一副严肃的表情,还是正了正身子,认真地看着她。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事,云若居然郑重其事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要和她纠缠太深!”
卫君惊讶地看着云若,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话好。
“她很危险,而且……她的危险并不来自于实力,而是来自于那颗与众不同、深藏在内心深处的里人格,以及不为人知的天资。二者的结合,极有可能造就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妖孽!”
云若的话语说得还算明白,但在卫君听来,却有些模糊,他所了解的牧莜箐和云若口中的似乎完全不是一个人,所以,一时间他也没有明白云若的意思。不过,他倒是有别的话想说。
“明明是姐姐让我和牧姐姐相遇的,为何现在却说出这番话!”
卫君有些伤感。
虽然他也明白,自己应该听云若的话。
不过牧莜箐在他心中留下了较深的印象,虽然对方最后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让卫君有些厌烦,但那都是对他爱极了的表现,卫君并没有因此对牧莜箐产生恶感。
如果就因为云若的一句话,他就彻底斩断与牧莜箐的交情,怎么说他也不会乐意。
而且,云若当时恰好在牧莜箐一行人来临前,带着逆荒迅速离开,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云若顿了顿,没有反驳卫君的话。
看着卫君伤感之余,略显倔强的小脸,云若有些不忍心了,想了想,她只得无奈地说道:“如果你真的舍不下这段经历,姐姐也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的身上。”
面对卫君的这张脸,她还是妥协了。
卫君听了云若的话,不知为何,心中非但没有欣喜,反而生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
“我会小心的,姐姐!”
“嗯!”
云若稍稍有些放心,不过一想起曾经看到过的那一幕,心中还是多了一份忧虑。
看到她的表情,卫君开始转移话题。
“话说,姐姐不是将逆荒带走了吗,它怎么没有和姐姐一起回来?”
卫君从云若刚来时便发现了这一点,只是因为重要的问题比较多,而且心中坚信云若不会对逆荒不利,便没有着急问这个问题,此刻恰好可以通过逆荒转移话题,卫君很自然地便提起。
说到逆荒,云若终于还是露出了笑容,这份笑容,也让卫君方才的愧疚少了很多。
“那小家伙倒是很争气!”
“怎么说?”
卫君见云若罕见地夸起了逆荒,不由得问道。
“许是因为在千峰山遭受了打击,被我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之后,便硬着头皮干了不少我都意想不到的事!”
云若回忆起这些时间与那只小雕一起的经历,好笑的同时也对它心生赞赏。
“这么说吧,先前我说过逆荒有着成为天兽的可能,不过那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云若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卫君猜到了一些东西,瞬间兴奋之至。
“姐姐的意思是逆荒要进化为天兽?”
卫君大声说道。
云若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回答道:“没有那么快,只能说先前是亿中有一,如今怕是有百里有一。而且……”见卫君情绪低了一些,云若继续说道:“即便最后成不了天兽,经过这一次的磨砺,它的路能够走得更远!”
卫君收回了一些失望,笑了笑,转念一想,说道:“已经很好了,而且未来还很远,说不定哪一次又碰上什么机遇,逆荒真的要成为天兽了呢!”
卫君乐观地说道。
云若见他能这么想,感觉还不错。
“不过他可能要在那里待上一些时间,要等蜕变完成,才会回到你身边!”
卫君对此倒是很有耐心。
“不着急。”
卫君笑着说道。
说完与云若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卫君又开始对云若说起这一段时间自己的得失,并说起了自己对于败世三剑和紫曜飞羽的看法。
对于他的问题,云若极为细心地解释明白,而对于败世三剑和紫曜飞羽,云若的想法则是由卫君自己去摸索,尤其是紫曜飞羽。
败世三剑毕竟是云若的招式,卫君虽不能说不能用,但只能当做一段时间的杀招,想要在魂道一途走得更远,还是要看自己的招式。
随后,两人开始了月色下的长谈。
因为青色魂力,船上的其他几人都无法听到他们所说的话。
一直想偷偷看这边的书生和虎面黑衣人在经历了几次双眼剧痛之后,老实了很多,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不敢再有异动。而船工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切,一直拨动着手中的船桨,缓缓向玄兴的方向划去。
说起来,几人当中最煎熬的就属萧安世了。
此时船行驶在星河中间,贸然离开怕是很快就会被河底的巨兽吞得渣子都不剩。
要知道这星河看似平静,河底却深藏着数不尽的强大魂兽。
它们虽因为一些原因无法攻击水面上的渡船,但对于掉落水中的东西还是可以很轻易的吃下去。
因此,跳船自寻死路,船上又有着自己心理阴影的根源,一时间,萧安世心神完全无法安宁。若非几年来的闭关让他心性好了不少,此刻怕是已经崩溃。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天边已经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卫君和云若在船舱外交谈了一夜,等清晨到来时,卫君忍不住有些困了。
“哈~啊!”
卫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皮有些下垂的倾向。
云若见此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笑完看着她很自然地蹲下身子,背对卫君,说道:“上来睡一会儿吧,等你醒了,我们差不多就到玄兴了!”
“就在姐姐背上睡?不是可以去船舱吗?”
卫君不解地看着她。
云若转身摸了下他的头,神秘地说道:“我们不坐船。”
“嗯?……难道!”
卫君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后想起云若来到这里的方式,心中一惊,明白过来。
云若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卫君忍不住捏着拳头,难以掩盖心中的兴奋。
随后,他将伞放在身后,跳到云若的背上,伴随着一股微风,失重的感觉随之到来。
船上的几人只感觉一道青光与白光闪过,他们再看船舱外时便没有双眼刺痛的感觉,但也不见了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