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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真相

瘟疫比我想像的要严重的多,不仅大批百姓被感染,还有众多边关将士也被感染,人数在增多,死亡的数字也在增加,整个萨达是一片恐慌。左大人担心会被敌方知晓,直接下令封城封锁消息,瘟疫情况已上报朝廷,但迟迟没有下文。

眼看着瘟疫蔓延越来越厉害,他却无计可施,城里的大夫都医治不好,许多大夫自身也被感染了。看着忧心忡忡的他,我心里明白,若不及时控制住疫情,恐怕不仅百姓遭殃,也会引起战乱,一旦敌军入侵,这便又是乱世。

瘟疫已有一月,仍找不到源头,更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其实细想,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哪里有条件呢?我立即先给左大人建议:设立疠所,以隔离收治患上瘟疫的人,避免人与人之间的传播,所有大夫全部穿上我带来的塑料服,戴上口罩和面纱,防止再传染。

当初我二返仙居的时候,就是为瘟疫做准备,专门绘制了口罩和塑料服的样图,让赌坊老板帮我找所有裁缝来做,尽管时间短,做得不够多,在现有的条件下做得也没那么好,但这些基本的防护总还是有些效果的。

对于我的东西,左大人毫不怀疑,直接吩咐下去,我带的2个伙计也派上了用场,他们都是仙居有名的大夫,这次来就是找瘟疫根源的。病能传染的这么快,或许跟空气有很大关系,如果能找到根源,并及时切断,也就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了。

我让左大人找到最初发病治疗的大夫,他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已经奄奄一息了。左大人示意我不要去,当心会被传染上,但我这个时候又怎能退缩。

穿过层层巷道,在一处破旧的小院门口,我们敲门无人应答,进去后在后院一黑暗的屋子里,看到了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室内污浊的气息,令人感到作呕。我赶紧打开窗户让里面透气,估计家人知道他不行了,全都选择了逃避,任其自生自灭。老人能撑到现在,估计跟他是大夫有关吧,自己医治自己,总可以缓解病情的。

我在他耳边问道:“我们是都护府的,想找到瘟疫的根源,您是最先给发病的人看病的大夫,还记得病人最初是什么样子吗?”

老人毫无反应,我知道他应该能听见,就继续道:“病能传播的这么快,是一种看不见的毒在空气中蔓延,如果我们能阻断,病就不会再蔓延。”

左大人摇摇头,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来,估计是没有收获了。然,老人的嘴唇却忽然动了,他微微睁开眼,努力想说些什么,跟随我一起的2个大夫立即俯耳倾听。

“是水……水……水……”老人说完就闭眼了。

我们都听到了,也满怀伤感,为了不让遗体再次成为传染的源头,我对左大人说,希望这些得了瘟疫的人,遗体全都火葬。这样的做法势必会遭人反对,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顾不上休息,我们赶紧去找水源,试图从源头上看能发现些什么。之前我想过是水的问题,沙漠有绿洲,整个边境的水源也应该是来自绿洲。

然,等我们一路向西走,甚至偷偷越过边境,进入大阈国时,才知道这个水源并非是来自沙漠的绿洲,而是大域国境内的一座高山,这水应是高山上的积雪融化下来的,从进入邻国开始,水的颜色越来越差,让我们怀疑是否是大阈国搞的鬼!

蹒跚前进,又要躲避敌军,千辛万苦,我们顺着水源向山上爬去,在半山腰处,看到了令人触目惊心又作呕的场景!

本该是树林,却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动物的尸体,腐烂的味道,飞舞的蚊蝇,我忍不住呕吐。沿着溪流的方向望去,到处都是血水,散发着臭味。

动物身上本就藏着无数的细菌,尸体再腐烂滋生更多的细菌,混在溪水中,一路向东流去,这样的水,能不死人吗?可是,这作为萨达唯一的水源,不喝就要渴死吗?无从选择啊!

我久久都没平复心情,水源不能断,要阻止瘟疫,还不能被大阈国发现,要如何做呢?张三轻功好,我示意他悄悄飞向高处,查看四周的情况。

从眼前现状来判断,这些动物死于火灾,很难想像这是一场多大的火灾,能让整个山体烧为废墟,更让无数的动物横尸遍野,太残忍了!

眼下要解决问题,只能焚尸,若想悄无声息地把这些动物尸体全都处理掉,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正在我琢磨时,张三返回来了,四周并无其他异常,到处都是烧焦的场景。我问他是否有坑洞或者隐蔽之处。

他略沉思了一下,山后是背风处,有个低洼的地方。我虽然不希望大阈国是故意发生这场火灾的,但也不想让他们国家的百姓同样遭受瘟疫。在我和他说了自己的打算时,他连忙阻止,根据萨达探子的情报,大阈国刚发生宫廷政变,这场火有可能是人为的,如果我们贸然处理这些动物尸体,会引起怀疑。

如果是人为的火灾,那么应该不仅仅是动物的尸体吧?我们四下搜索,果真如此,在不远处的小山丘下,看见了2具人尸。但已面目全非,无法辨认。张三想再搜索,我示意不必了,大域国的宫廷政变和这场火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也没心情去研究。只是让他们把这尸体埋了,转身的瞬间,我还在思索怎么办?我们入境一次不易,但又不能空手而归,毕竟没有解决问题。

眼看太阳要落下了,再不做决断,就要在这里过夜了。

“那就再来一场火灾吧!”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趁着山上起风时,再发生点火灾吧。

我们到山下的时候,天就黑了,看着山上的明火,我有点怨恨自己没带工具,否则我就从下游把这水给引流到大阈国的皇宫,让你们也感受下瘟疫。

天明时,我们赶到了萨达。满身的疲惫,我的头晕乎乎的,一下子倒地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来时,已到下午了,睁开眼就看见有个人在我的房间,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的背影,以为是在梦里,伸手去拉他,却又很遥远。我鼓足劲儿终于睁开了眼睛,确定没有看错。慢慢爬起来,我以为是云玺,没想到他听见声音回头,一脸关切:“你醒了?”

竟然是复成越,他怎么跑到萨达来了?他看我满脸疑惑,直接说道:“不用惊讶,萨达瘟疫严重,我来给送些救援物资,不巧你晕倒了,就来看看你。”

“多谢大人关心,我没事。”我说道。

“你口渴吗?我给你倒杯水。”他说完就要去倒水,我忽地想起在大阈国的场景,忍不住开始作呕,他吓得慌忙跑过来,急切问道:“你怎么样了?”

我没吃东西,到也没吐出什么来,感觉嗓子特别难受,他又扶我躺下,急忙去叫大夫。我阻止了他,请求把我带的那2个大夫叫来。心里感觉我应该是染上瘟疫了,又急忙叫张三过来。

还好他已告知左大人水源的事情,现在全部停止用水,复成越安排人从四周向萨达运水。我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了点,只要疫情不再扩散,就算是好的。

“你还不出去,我都染上瘟疫了,你不怕传染给你吗?”我没好气地对复成越说道。此时此刻,我其实很想见到云玺。

“姑娘何必气恼,大夫还没看呢,怎知就是瘟疫?再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他说道。

我懒得理他,索性闭上眼睛休息,等大夫看后,自行隔离吧。在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后,内心反而很坦然,不知不觉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大夫确诊我染上了瘟疫,左大人一脸忧愁,他刚窃喜瘟疫根源找到了,正指望我给研究解药呢,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瞅着感染的将士们,他满心着急。复成越仍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看不出任何表情,要知道他从不出沙集,这还是第一次来萨达呢。

等大家都下去后,复成越却留下来,他坐在床边,看着睡着后的文心,嘴角不经意间浮起一丝笑容,第一次离的这么近。从他知道她开始频繁接触瘟疫患者,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晚上连夜出城,直奔萨达。刚到这里时,她晕倒了,内心的着急和担忧令他不敢歇息片刻,紧紧守护着她。一个女子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找到瘟疫根源,不得不佩服,她的魄力真的震撼了他。与这样的人为伍或者相伴,余生怎能不过得轰轰烈烈!

这次除了文心疑似感染外,其他跟随去源头的人都被感染了,毕竟直接接触的是源头。左大人更加忧心了,他怕此刻敌国入侵,萨达根本抵御不了。他已经连续上奏朝廷3次,仍不见陛下批复,更不见救援的物资,他只能依靠复成越的支援,能拖到何时就拖到何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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