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了,夏荷姐姐,来的人,是朝廷的大内侍卫。”马车外的春花低低的问道。
夏荷闻言惊了下,她很是担心的看着卫润,朝廷的大内侍卫可不同寻常,“这是怎么回事情啊?你什么时候喜欢结交了当朝权贵了?”他不是喜欢权贵,向来淡薄名利吗?怎么还会这样啊?难道,她不在的这些年里,他变了吗?
卫润看着夏荷,他摇了一摇头,“莲儿,我从来都不喜欢结识朝廷中人的,莲儿,我的脾气,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听了他的话,夏荷微微一怔,随即便局促的转开了脸。
“卫先生,我们家公子请你前去一叙。”马车外人又说道,“请你下马车,随我们前去。”
“夏荷姐姐,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怕是很拼过的。”冬雨又低低的问道,“我们该怎么办呢?”
“恩,我这便出去见他们。”卫润撩起袍子,微微起了棋身子,他刚挪到马车帘子处,又回头看着夏荷,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宛如月光流水一般的宁静悠长,“莲儿,你不用担心我,我没有事情,锦公子的事情咬紧,你们继续赶路去找他吧。”
“师父。”夏荷望着转头要离去卫润,她心里一急,不由的伸手抓住了他胳膊。“师父,等等。”
卫润又回过头看着她,很温柔的笑了笑,这笑容一如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出远门行诊。他非常自然的抬起了手,想拍拍夏荷紧绷的肩膀,然他的手伸在空中,不知道为什么有停顿了下,随后便收了回去,他只淡淡一笑。“莲儿,你们去找锦公子要紧,我没什么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情的。”一面说着,卫润一面掰开了夏荷抓着他胳膊手,他带着浅浅的笑容,优雅的下了马车。马车前面站着数十穿着统一并手持利剑的人,他抱了抱拳,“在下就是卫润。”他并没有被言情的阵势吓到,他脸上依旧淡笑着,那温文尔雅的气质像极了乡下私塾的教书先生,而不是什么江湖神医。
领头的侍卫两眼闪着锐利的光芒,他很仔细打量了下卫润,确认他确实是江湖神医卫润后,他这才拱了拱手道:“卫先生,你好,我们家公子正在恭候你的大驾,你请。”
“师父,你等一下。”夏荷忽然急急地从马车上跳了出来,她笑容里有些勉强,语气里却带着种坚持,“师父,我也要去。”
领头的侍卫看了看夏荷,摇头道,“这位姑娘,真抱歉了。我们家公子只邀请卫先生一人。”
“那可不行。不是我说啊,你家公子真是考虑不周。我可是卫先生的徒弟,他怎么能不邀请我呢?”夏荷施施然的走至卫润身边,她抬头看着满脸诧异的卫润,她的唇角边漾起了一丝愉快的笑容,她调皮眨了眨眼睛,眼眸金华流光,煞是迷人。她一字字,清晰的说道:“我师父会会需要我帮忙的。”
卫润摇头拒绝道,“莲儿,你不要去。”他缓缓抬起苍白的手,轻轻抚着夏荷凌乱的额发,他的动作轻弱的便仿佛是抚弄跌落枝头的花,他原本黯然的瞳孔因她的话恢复了光亮,明亮的瞳孔里慢慢映着她俏丽的影子,她还能够承认她和他有关系,还能称他是师父,而不是当他最熟悉的陌生人,他已经很满足了,再没有什么好求的了。这便足够了。而且,他这一去,必然不同寻常,他虽然有神医的名号,但他从来都没有涉足到朝廷事物中,眼下这种仗势,让他不免从心底生出生了几分担忧。
夏荷很不高兴的转过头,夏荷的做事情向来都是由着她的性子,她想做什么事情,她便想做什么事情,她想不做什么事情,那什么人都勉强不了她,不过,她这样任性,要怪只怪卫润以前是在是太宠她了,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公子,你曾说过,人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便是所在乎的人离开自己。最能惩罚人的事情,那便是离开所在乎人。这么多年了,他给我的那些痛苦,已经在时光中消淡了,那我给他的这些惩罚,是不是也应该结束了啊。公子,你说夏荷应该再给这个人一次机会。公子,夏荷便听你的,再给他一次机会。公子,夏荷相信有云棠在,你一定不会有事情的。因为云棠是不会让你有事的。公子,我们都好好的。我们都是受过苦的人,或许老天会眷恋我们一次,给我们幸福。
领头的侍卫看夏荷执意如此,他与其他几个领头交换了眼色,这才点了点头道,“那好吧,麻烦姑娘了。其他人都暂时留下来。来人,将他们师徒二人带走。”卫润与夏荷被带上一辆有四匹高大俊马所驾驶的奢华马车里,被三十左右个侍卫带走了,唐糖春花她们则被剩下的侍卫团团包围住,困在了原地。
云棠与西凛驾驶着马车离杨家镇愈来愈远,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云棠总感觉时间过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慢的多。他们赶了一天的路,才来到一个小的不起眼的镇上,西凛将马车驾入一家小客栈里,他安置云棠住下,又吩咐店家帮忙把装有云妆的棺材也搬入了云棠屋子。
进了屋子里,云棠很小心的将云妆从棺材里扶了起来,西凛靠着门上,并没有上前帮忙。这路上,他都是这样的。他看云棠扶好了云妆,想到了什么,便推开门出去了。不一会儿,他便回来了,然没有进门,只在门外敲了敲门,道,“云兄弟,我让小二准备了桶热水,还放了些能够舒活筋骨的药材在里面,你把锦公子放进去,让他泡半个时辰吧。每天泡一次,我想这样可以防止她身体变得僵硬。”西凛想了想,又笑嘻嘻的说道,“云兄弟,如果你能够帮她搓洗身体的话,那应该很好的加快药效的。”
“西兄弟,你说什么?”正准备帮云妆运功的云棠听到西凛这么说,心里一惊,“我帮锦公子搓洗身体?西兄弟,这样是否不妥啊?”以前如果是需要这样做,他或许还可以考虑,但现在他已经发现锦公子是女子了,还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可以。他光想想便感觉有辱锦公子了。
西凛看着他的囧样,忍不住笑了,他忙掩住嘴巴制住笑意,“云兄弟,我把给锦公子配药方放在你屋子里了。你记得,你要每天抓药锦公子泡洗啊。好了,云兄弟,我还别的事情要做,我便先告辞了,云兄弟,你一路多加小心。”西凛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急促的跳出窗子,转眼便不见了。他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他很怕他在多停留一会儿,他会爆笑出来。至于给锦公子搓洗的问题,是他故意留给云棠的。
云棠垂下头,看着靠在他肩头上的云妆,她黑亮的青丝如同瀑布般散落着,有几缕缭绕她秀美的粉颈,有股子说不出的魅惑。淡雅药香混合着云妆特有的香气,丝丝缕缕的萦绕在云棠每个呼吸间。云棠对锦公子是女人这个事实,直到这会儿,他都还是感觉很不可思议。这家客栈很小,只有寥寥几个客人,从他进来,便没有见到还有什么女子,云棠实在是想不出,他要怎么按照西凛这个古怪的要求去做。
然,容不得云棠多想,客栈小二便送来了热热的药汤,他放下药桶,看了看云棠,又看了看娇窝在云棠怀里闭眼不醒的云妆,他并流露出任何惊讶,只留下一句,“客官,热睡来了,请你慢用。”便低垂着头出门了。
云棠盯着热气腾腾的药汤,犹豫了许久,他真的不想有辱锦公子的清白,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锦公子僵硬。他咬了咬唇,索性一横心,抱起云妆走到了放着热水的屏风后面。云棠把云妆放在浴桶前的椅子上,他伸出手,指尖微微上扬,轻轻的拨开了一缕洒落在云妆额前略长的发丝,黑色发丝仿佛是吸收春日微雨的光华,显得那么的柔和润泽,还有几缕窝在她白皙的颈间。浓密浓长的睫毛,宛若新生蝴蝶扑打着孱弱的双翼,很苍白的唇轻轻合着,依稀隐藏着若隐若现的笑容。他的指腹略带颤抖的擦过她额头肌肤,那么的细腻光滑。云棠在心里面挣扎了许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道,“锦公子,云棠不想这样的,但是只有这样才能防止你变僵硬。锦公子,不好意思,云棠得罪了。”云棠说完了这话,便闭上了眼睛,凭着感觉,伸手碰触到云妆的衣服,他先慢慢地拉开了她的衣带,再拉了她的衣裳。他摸索着脱完云妆的衣裳,便很小心的将她放在了浴桶里,还扶着她的肩头,那细腻光滑的皮肤让他心一颤,但他并没有松开手,不想云妆失去他的支撑便沉入水中。安置好了云妆,云棠这才睁开眼睛,缭绕的腾腾热气中,云妆脸色桃花般红润,非常迷人。云棠拿过旁边的浴巾,再次闭上了眼睛,他凭着感觉,很轻柔地给云妆擦洗身体,在这个整个过程,他的眼睛始终都死死的闭着,然而,他的心自始至终都没有法子安静下来。
云棠擦洗着云妆的身体,他的手指无意触摸到她光滑细腻的胸口,他忽然的想到了他抚摸云妆那会儿的感觉。如此这般一想,一股子很奇异的热浪从他的小腹迅速涌上了心头。云棠急忙停了下来手,他长大嘴巴,拼命的呼吸,直到感觉内心恢复冷静了,他才继续手里这件烫的他心都快要起水泡的事情。不知道擦了多长时间,直到他感觉水温变凉了,他才停了下来。只是,他脑海中始终盘旋着他抚摸云妆那会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