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还不是出大力,干些个别人不惜干的粗活。这孩子为了这个家是受委屈了。”李刘氏心疼地哀叹道,言语中透着无尽的无奈与心痛。
出生在一个贫穷之家,能活着便是一种快乐,能与家人在一起便是一种满足,还有什么祈求呢。
“娘,这是我提前支出来的月前,可以缓解一下咱家的不时之需,以后女儿不在您身边,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九儿将手中所有的钱交给李刘氏,声音有些颤抖的说。
李刘氏双手颤抖地接过女儿手中的钱,泪水已扑朔满脸,嘴唇抖了又抖终究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九儿也有些心酸地咬了下唇,将最后一盘菜乘出来向里屋走去。
一盘陈醋肉丝拌菠菜,炖豆角,爬油菜和一大盘子煎土豆饼整整齐齐摆放在陈旧的木桌上,还有热气腾腾的包子,香飘四溢,温馨满满。
这一顿饭,虽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却让九儿这顿饭吃的格外的暖意香甜。
李有福更是乐得合不拢嘴,直说此生居然还能吃上女儿做的饭菜,真真堪比珍馐美味啊!
“小妹的病好了,咱家以后日子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李翰成边狠狠地咬了口肉包子边美美的充满憧憬的说:“娘在家坐镇,我们爷几个在外面挣钱,再有那相当的好女子给大哥他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好妻子,然后我们再盖上新房子……”
“快吃你的饭吧,臭小子吃个饭也堵不上你的嘴。”李翰威狠狠地瞪了一眼弟弟,笑骂着,俊脸一片绯红。
这句话引得李有福老两口一阵苦笑,是呀,大威都二十好几了,早过了娶媳妇的年纪了,哎!这若是家里有钱怕是早就孙儿满地跑了吧。
不觉气氛陷入了冷漠之中。
“哥,你的手伤成这样,明天还能出去干活吗?”九儿看着李翰毅左手一条条益着血丝上口,心居然有些疼,那么长的伤口,居然都没有包扎,这要是时间长了还不得感染啊!
“是啊,七儿,今儿你伤确实比往常重,瞅瞅那口子还挺深的呢!”九儿娘也注意到了儿子的伤口,有些心疼地隔着桌子捧着他的手心疼地说。
一家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李翰毅的手上,倒忘了刚刚的冷场。
“没事,真的没事,娘,小妹你们就别惦记着了。我身体壮,明天就全好了。”李翰毅被众人关心疼着,倒有些无所适从了,红着脸,连连摆着手说。
李翰威深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下首的小妹,苦笑了一下,将一大块肉夹进她的碗里。
一家人说说笑笑中,将一顿饭吃完,熟语说的好,山珍海味对着厌烦之人形同嚼蜡,而面对着家人便是咸盐冲水也如珍馐美味,这话倒真是不假。
就比如某女现在吧,撑得恨不得连路都走不动了,还赖在土炕上不走呢。
看着自己的母亲认真地为李翰毅包扎这手,一边倚着炕边的棕红色的柜子寻思着邪门歪道。
“娘,咱家有没有干净柔软的布?”九儿杏眼晶亮,散发着别样光彩。
此时她虽然样貌枯瘦,但因今天吃的饱,脸色居然开始变得粉嫩而白皙。那双黑亮清澈的眼眸更是流光溢彩,衬得整个人也越发的精神起来。
“有,你要做什么?”九儿娘给儿子包扎完手,反手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些破的不能在破的旧衣服递给九儿。
看着一堆破布,九儿顿时无语了,但还是认真仔细地翻找着整块可以用的布料。
终于从一堆破布中找出了几块自己还算满意的布料,又拿手比和了一会,才满意地抬头看了看一屋子好奇的男人,小嘴一厥对着李翰毅说:“七哥,你过来。”
口气霸道之极,却又透着无限的可爱。
李翰毅宠溺地笑了笑,无语地摇了摇头,从地上的椅子上起来,朝她走了过来。
“我们家的小千金又有什么指示?”说着还不忘揉捏一下她的草包头。
之所以她的头叫草包头完全归功于她扎头的那根破布,绑好了头发只一会就会松垮了下来,九儿到这里又不怎么会梳这的头,自然就变成乱吧奇招的了。
九儿没好气地狠瞪了一眼李翰毅,“把手放在这里。”
口气依然霸道,小脸沉沉的。
看得李翰毅也不敢吱声,生怕那句话不对在招惹了这小姑奶奶,要知道明天她就到王府做工了,这一去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小妹一次,这心里还真有说不出的不舍。
所以啊,他现在只能小心翼翼地哄着她生怕她在生气,怪罪着自己。
九儿抿紧了薄唇,拿着化石仔细地画着型,然后满意地冲着自己的七哥一笑。
“好了,玩去吧。”
“九儿,你要给哥哥做什么呀?”李翰毅看着破布上的手印疑惑地问。
其他哥几个也好奇地走了过来,连九儿的娘也探过头来瞧着。
“手套。”言简意赅地回答后,神秘地一笑,拿着剪刀开始减起来。
“七哥的手受伤了,去干活难免会碰触,所以我做这个已来可以遮挡外面的灰尘,二来也可以保护手不受伤害。不用看了,你们都有份,呵呵,我手笨,这缝制的活就交给娘吧。”说完将减好的布递给九儿娘,并将如何缝制都告诉了她。
然后又继续在破布中寻找……
一夜安顿,天刚刚放亮时,便听到有人敲门,九儿忙穿好衣服,拿着包裹出了门。
几个哥哥也都跟了出来,脸上布满了不舍的心疼,唯有李有福是面带着欣慰的笑意。
车子渐行渐远,早已看不到自己的家门,压下心中的不舍与惶恐,坚强地向远方望去。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踩踏着浓浓的白雾,望进依稀不远的高大门厅,心想已后这里便是我明九儿奋斗的地方了!
车子缓慢地停了下来,九儿伸了个懒腰,拿起包裹深喘了口气跳下了马车。
门旁几个穿着深灰色粗布衣服的小厮正在清扫着门旁的马路,看见了九儿,忙笑着说:“是新来的厨娘吧?”
见九儿轻点了下头有继续说:“随我来,管家让我在这里等候姑娘。”
说着就像里面走去。
踩着清晨的迷蒙,望进朦胧中的翠树红花,亭榭楼阁,居然有种仙境的迷蒙感,仿佛似在梦中赶赴着蟠桃之约。
在左拐不远的地方,刚好看到四十左右岁,体态肥硕,正在安排仆人干活的管家。
“哦,姑娘来了。随我来。”管家看了一眼瘦弱的九儿,面带微笑打了声招呼,边径直向另一处走去。
“王爷上早朝了,要过一会才能回来。王爷早上习惯吃面食,姑娘看着弄吧。”
“我姓李,伯伯叫我九儿就好了,我初来乍到的有好些地方不懂,还望伯伯多多指点。”九儿怯生生地说,声音清脆如鹂鸟啼叫般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