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学年即将结束,淼宁大学到了大四有半年外出实习机会,昶翱决定提前离校,带着杜静雪去北京发展。
做这个决定并非突然。人不舍一座城市通常与某段生命中的回忆,某个人有关。他把自己的主观想法强加于她,认定:离开淼宁,对彼此都是一件好事。
动身前夜昶翱给水茗暄发了一条信息:“我走了保重。”马上收到一条带着强烈怨念的回信:“你放心。”
水茗暄发完信息,卯足劲把手机砸到地上。目睹这种情况,幽蓝心想清浅是对的,今日的水茗暄俨然变成另一个伤心欲绝的水幽蓝。
幽蓝走到茗暄身边,被她紧紧的保住腰:“幽蓝,我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昶翱,而现在他却要跟别人走了!我恨自己当初就是一傻帽!落得个“情*趣*笑*话”被他躺在床上讲。”
水茗暄尖刻的话语也随之戳痛了幽蓝想忘却的那段。仿佛在山谷里朝着对面的山呐喊,良久又传回自己的心声。想来只因我们出自同一本体,才能有如此强烈的切身之痛。
水茗暄不出现是情理之中的事,没想到李皓芫也缺席,抛弃同她纠缠不清的这一年连带身边的朋友们都看自己始乱终弃,友情这块变得岌岌可危。
昶教授一边叮咛昶翱照顾杜静雪,一边劝抚她的父母。看着即将陪自己远走他乡的杜静雪泪眼婆娑的跟双亲道别,昶翱感受到一种成长为男人肩头应承担的无形压力:“爸,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静雪。”
再见,父亲。再见,淼宁。
列车驶出淼宁站时,车厢里的乘客对着窗外的亲人重复最多的一句就是说“保重,我很快就回家。”他们惜别时眼神里流露出各种不舍和远走他乡,为生计奔波的无奈,教昶翱承受蚀骨铭心的疼痛。
安顿好杜静雪在卧铺休息,昶翱在走廊点燃一支烟,看着落寞的火光在黑夜中被吞噬,幡然顿悟:原来保重之后,是更深刻的承诺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