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没有等到你,
等到的是撒旦,
他告诉我可以实现我的愿望,
我不做考虑答应了他,
只因我想见到你。
瞳孔里倒映出的的世界只有悲伤的黑色,
我是堕落天使路西法。
另一个他
昶翱走了但是生活还在继续,如果被一小段悲剧打败,那就永远不可能成为生活的强者。
很快茗暄得到了一份地产中介前台的工作,尽管上次意外错过成为一名汉语言老师而心中抱憾,但眼下对她算是一场及时雨。
销售这行讲难听点就是狼多肉少,女孩作为稀缺资源得到的关注可见一斑,特别是水茗暄疏离感的书卷气质,初来乍到便撩拨起众多办公室男青年的心,时常能感受到背后一双双流淌着欲望的目光。后也渐渐习惯这些,习以为常地接受了。
这天中午茗暄吃完午饭回来,见到桌面上多了一束鲜红的玫瑰花,这就自己一个女的来意不说自明。茗暄低调的讲花收到柜子里,凭直觉花里还有内容——跟幽蓝在花店里呆的多了,自己早已耳濡目染。不过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要自己找麻烦。
午休结束,茗暄细细观察起每个人的神情谈话寻找端倪:这个点大家讨论的无非是客户签单,看不出有谁神色异样,送花人隐匿的挺深的,茗暄心里稍有遗憾的想,看来要从花里着手了。下班后人都走光了,茗暄关上大门,娴熟的拨开花间的枝桠,果然,里面藏着一张精致的卡片:“送给可爱的你。”落笔依旧没有署名。阅完,茗暄露出不屑的微笑,手放在纸上作出一个撕纸的动作,觉得这样辜负了人家的美意,收下卡片也没戏不想浪费人家的感情,遂提笔在卡片另一面写到:“谢谢你的花今天先收下了,但我想告诉你我家就是开花店的。”
茗暄将卡片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心里寻思着,玫瑰男应该是一个性格羞涩的人,费了一番心思,挨了波澜不惊的一下午,肯定迫切想知道结果。
料理完玫瑰男的事也给茗暄拉响了警报——自己可以波澜不惊,周围时刻是蠢蠢欲动。为了不引起别人的误会,离开公司后茗暄特意跑到金店买了一只银戒指带在中指上昭告天下,自己已经是名花有主。
兔子不吃窝边草是对办公室恋情的最好警示,守在跟前的看似占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机,也是一种危险,拿捏不好会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追根究底,水茗暄对身边的异性不触电,是因为她还在人群里执着的等待某人出现,只要他不出现,再好的也不是她的。
踏入朝九晚五的职场生活,人就跟上了发条的机器似的,忙忙碌碌中又到了年尾。
2003年11月24日。
茗暄下班后来到“BREAD”,这间小店凭借优雅就餐环境,精致的西点在淼宁独树一帜,今年开了两家连锁,茗暄还是钟爱总店,人就是这么奇怪,记住某个人就会记住与他相关的所有事物。从楼下选了去年昶翱挑的的十二种口味蛋糕,照旧来到二楼那个位置坐下。
茗暄把蛋糕围好成一个圆形,插上与岁数对等数量蜡烛对着它发呆:生日许愿这样麻烦的事如果真能实现的话,我希望他会再次出现在眼前。
茗暄虔诚的点燃蜡烛,微弱的烛光像是心里仅存的一丝光明,闭上眼睛默默许下生日愿望。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奇迹吗?
难不成眼睛里出现的只是虚妄吗?茗暄难以置信地见到昶翱,屏住呼吸,目不转定地盯着他,生怕一眨眼他又消失。
被一个女人盯着看也使得对方有所察觉,假装不经意朝茗暄这看了一眼,露出玩味带着不羁的笑。茗暄骇得好像自己的“前科”展现在他眼睛里,连忙收回:我不能,昶翱已经跟她走了,即使他回来我也绝不能再重蹈覆辙。水茗暄这时候你的立场一定要坚定,痛楚的回忆不断倒带提醒她认清现实。茗暄左手贴着心脏,此刻像忍受千刀万剐的煎熬,依旧执迷不悟:我还是不能,将他从记忆中抹去。
“你干嘛老盯着我看?”
这话听起来这么耳熟?茗暄摸摸自己的右耳,扬起眼睛。是与他出奇相似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脸——眼前这人笑起来眼尾堆起的细纹好像身份个人认证,告诉茗暄他不是昶翱。
此刻透过他的眉眼仿佛看到5年后他的样貌,茗暄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的人是你不是别人?”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
又是眼睛泄了秘,自己真是没出息就不应该看他。问题是别的人可以装作不闻不闻,一个跟他容貌那么像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视若罔闻?茗暄恍惚觉得昶翱又来到自己身边,一阵悸动:“自我感觉良好。”
“这叫自信,我相信我有这个魅力。”
“哦。”茗暄不敢再直视对方,看相似的脸难免会想起旧时的人。
“你不介意我坐下来吧?”茗暄拘谨的坐在自己位子上,没有说话。女人的沉默在男人这会当做一种通行证,对方自己坐下:“一个人点这么多蛋糕,你能吃完吗?”
茗暄将错就错地把他当作昶翱:“那也与你无关吧?”说完拔下蜡烛,一言不发地埋头吃起蛋糕。
他镜片后漾着泛滥的猎奇看茗暄吃蛋糕:抿嘴,咀嚼,吞咽,每一个细节,嘴巴都显得生动可爱。“你这人真有意思,我坐这半天你都不愿讲一句话,我就那么讨人厌吗?”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不想跟陌生人说太多。”茗暄轻轻擦拭嘴边的蛋糕屑,只求快点从他的眼睛里逃脱。“我叫童彦。”这句话显而易见地点明他对茗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哦。”茗暄漫不经心地回道,想这样断了童彦的念想。
遭遇水茗暄的漠然回应没有令童彦萌生退缩的念头,他对她犹如猎人狩猎一头母豹子,志在必得——不在乎中间多么曲折,最终目标只有一个。这样行不通的话,茗暄从包里拿出一支烟,放在嘴边:这样你总该会吓跑了吧?童彦处变不惊地坐在对面,看着茗暄吞下寂寞,吐出忧伤:这双眼睛背后究竟有怎样的故事?眼神交错,茗暄实在难以抵挡这双眼睛发出的电力,眼睛生出一片雾气,别过头:“如果我们下回还能见面,我会告诉你姓名和联系方式。”
“我等你。”
呵呵,第一次见就说“我等你”,茗暄好像看到自己从前的影子,心里突然冒出一种“排斥“的情绪,玩世不恭的笑起来。
童彦愕然的看着茗暄:“啥意思?”
“不过是我的一种表情。”茗暄漂亮的眼睛中呈现出一种格格不入的冷漠。“我等下有事要先走了。”
心思缜密的童彦看了一眼茗暄桌上的蜡烛,猜出个八九分:“这么快?是不是我的出现影响到过生日的情绪?”
“你怎么断定今天是生日而不是我爱吃?”“谁会一下买这么多味道的蛋糕?还有你现在盘子里的蛋糕摆成环形,一般人吃蛋糕没这么多讲究,除非是本人或是对你很重要的人的生日,才会这么注重形式”童颜条理清晰地推理出来“而我深信应该是你的生日多些,生日快乐。”
“我可以问下你从事什么工作的吗?”
“建筑。”
绕来绕去,又跟搞建筑的扯在一起,上天你这是诚心跟我开玩笑吗?“哦,知道了,bye。”
童彦见茗暄要从身边逃脱,试着做最后的努力:“留下你一件随身物品,凭它半年内我将找到你。”
“无聊,我也够无聊的,听你掰扯半天。”
“我说了我等你,可是人海茫茫光靠等一个人出现那太不靠谱了,你不愿说姓名联系方式,我总该留点线索去寻找吧。”童彦的话句句说到茗暄软肋,她拿出一只精巧的黑色玻璃瓶,“就这瓶香水吧,”
“恩,但我有一个要求,日后找到你时要做我的女友?”
此情此景,很久以前就发生过,再度重演,只是让茗暄更加心痛,“有那么一天再说吧。”前车之鉴茗暄今日没有贪恋童彦的的甜言蜜语,因为知道在时间面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昶翱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