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想办法跟美杜莎夫人接洽拿回公爵府,可没有让你杀掉沃尔克家的人!你知不知道在庄园外面已经多了几十个探子,现在所有人都认定你是我的人了。」隔天一早,在餐桌上收到最新报告的塞维妮夫人大为光火,「说话,你怎麽跟亚撒那个小王八蛋一样爱装哑巴?」
「妈妈……」
「闭嘴,去上你的礼仪课!」
看不过去的莉莉娅试图为巴巴罗萨说句好话,却被愤怒的公爵夫人一口打断。
「夫人,我吃完了。」长桌角落里,一直战战兢兢的安培也藉机离桌。
巴巴罗萨放下餐刀,擦擦嘴角,站了起来,「夫人请放心,相信公爵府很快就会回到你手中。你也知道亚撒先生的脾气,在完成那件事之前,我们也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协助。」
他不等塞维妮回话,叫住了正要溜下楼的安培。
「我需要夫人帮忙采办一些贵重的炼金物品,并秘密运送到奥比斯神山的一座神殿内。具体需要你跟安培谈,亚撒先生提供给你的财富应该足够支付一切。」
「巴巴罗萨先生,谢天谢地,你终於想起来了!我恨不得马上修好飞艇,重新回到天空,那里才让我感到安全。」安培激动地窜了回来,挥舞拳头嚷嚷著。
「飞艇?」公爵夫人一脸迷茫。
「那是……」
「亚撒先生吩咐过,有些秘密必须保守,对吗?」巴巴罗萨打断了忘乎所以的安培。
「噢!是的,我知道了。」安培不满地闭上了嘴巴。
大雪一连下了三天,巴巴罗萨也休养了三天。
这天午後一放晴,公爵夫人目送巴巴罗萨离开庄园。之後她望著雪白一片的帝都,突然出声道:「既然来了,就别躲躲藏藏,那个老乌龟让你亲自来一趟,必定是有重要消息了。」
「夫人,这个巴巴罗萨来历不明,我们只能追查到他最早出现在奥比斯神山脚下,恶魔之子跟他到底有什麽关系,没有任何线索。」
「废物!那个老乌龟的手下什麽时候连这点小事也办不了了?」
「夫人,我主要是前来向夫人报告两件事。」
「说!」
「圣凯西家族的老亲王似乎对巴巴罗萨产生了巨大的兴趣,在连续两次的邀请都被拒绝後,他进宫觐见了女皇,然後皇室就出动了秘卫对巴巴罗萨进行调查。他们怀疑巴巴罗萨身上有远古冰霜巨人的血脉,而击杀巴萨罗的手段就是一种源自血脉的天赋力量。」
「还有呢?」
「巴萨罗的尸体被送回去後,沃尔克家那个老疯子当天连杀了几名仆人,而且,沃尔克家的那个人正好也从南大陆苦修回来了,恐怕巴巴罗萨先生有大麻烦了。」
「沃尔克家秘密培养的那个不世天才,加隆?」
「是的,据信是因为皇家调查团从沃尔夫冈遗迹中得到的某些东西,引起了加隆的兴趣。巴萨罗这个天才跟他这个私生子哥哥比起来,真的不算什麽。据说,加隆已经将战神斗气修炼到了巅峰境界,是沃尔克家千年来首个有望突破到传奇境界的强者。
「夫人,沃尔克家族据传跟维多利亚家族一样拥有奥丁大帝血脉,他们将这样一个人隐藏起来,再结合这些年的私下动作,恐怕野心不小啊!」
塞维妮不屑的冷笑道:「千年以来,试图颠覆维多利亚家族统治的野心家还少了吗?言归正传,老乌龟这是在提醒我,这个巴巴罗萨有著非凡的价值吗?」
「是的,夫人。盗贼公会既然选择了与夫人合作,我们就会竭尽全力。就算在圣马娄死掉一个长老,会长也只是随口揭过……」
「那笔帐要算也算不到我头上!恶魔之子说不定就在圣堤斯,那个老乌龟有本事,就去把他揪出来好了。」公爵夫人再度冷笑。
「会长大人说了,不管是皇室、宫廷大法师格里高利,还是教会,都对恶魔之子追得很紧,几乎不惜一切代价。只要夫人被他们抓到把柄,恐怕会有不测。」
「这些人无非是婊子立牌坊,只要莉莉娅成了女皇储,恶魔之子或杀或用,都不是问题。」公爵夫人漫不经心的回答。
「夫人恐怕要多多当心自己的安全,沃尔克家族的疯子要是对付不了巴巴罗萨,也许会将怒火倾泄到夫人头上。一名曾经的圣骑士是远远不够的,若夫人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公会愿意提供特殊的保护。」
「不必。」公爵夫人傲然拒绝。
佝偻在斗篷中的老盗贼乾笑两声,一溜烟隐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