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中由说:“你最好站远点,不然我可以告你暴力抗法,甚至袭警。那时候,你坐牢都有份!”说完他提起夜宵摊担前炒菜用的煤气罐,往卡车边走去。刘一手仍然从地上爬起就扑向孟中由,几个特警冲上前去扭住。一人抓住了他的右臂,另一人去抓左臂的时候却抓了个空原来他竟然是个只有右手的残疾人!
孟中由见了,缓和一些说:“原来你打着刘一手的招牌,真的只有一只手!这样吧,东西我们还是要扣走的,明天来市容队找我,我替你处理。”
刘一手却仰头狂笑起来:“孟中由,你敢搬我的煤气罐是不是特别顺手呀!他,你这个马路条子!你以前是个干什么的?也不过是个跟随袁三清后面瞎转的小混混,而且混得还特不好,最后扛煤气罐,替人擦皮鞋,在夜市摊点上卖唱,什么下贱的事情又没做过了?哦,现在当了个个狗屁马路条子,就神气得不得了我是一只手怎么样,我现在在陈部、在道上都还算小有名气,就连汪总也在这里吃夜宵的时候顺便教了我一手,嘿嘿,残疾人怎么了?残疾人有火气还得照样发!”说完他双目圆睁,口中念念有声,死死地盯住了煤气罐。
孟中由正懒得理会他,忽然鼻子里闻到了一阵强烈的煤气味道。低头一看,手中煤气罐的龙头居然在一点一点往顺时针方向松开,转眼之间气体流动已经发出了丝丝声响。他正一愣神,那边刘一手嘴巴一张,一道赤红的火焰从里面喷射而出,直向煤气罐扑去!
这还了得煤气罐如果被这道火焰射中,肯定会引发一场剧烈的爆炸。就连扭住刘一手的特警们也赶紧松开了手,惊慌地与其他警察们一起向四周跑开,而距离煤气罐较近的邹金龙和贺华莉等人已经吓得脸皮变色,不知如何才好因为,跑,他们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孟中由迅速将背转过来,挡在了煤气罐的前面。那道火焰“扑”地正打在他的脊背上,衣服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可火光中的孟中由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赶紧伸手把煤气罐的阀门紧紧关闭,他身子周围弥漫着的煤气被明火吸引,“哔剥”地发出星星般闪亮,将孟中由的眉毛瞬间烧毁不少,一股焦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孟中由处理好煤气罐,转身一挥手,手指魔戒上的宝石随之弹出,打在正准备再次张嘴喷火的刘三下颌,刘三的嘴巴顿时耷拉下来,无法合拢。而这一切由于天色灰暗和场面混乱,大家并没有看清楚孟中由是怎样出的手。
“你最好现在保持沉默,否则我可以告你阻碍警务人员执行公务和纵火妨害公共安全两项罪名。如果你的火气到法庭上还这样随便乱发,不要说法官会从重判罪,可能你连辩护人也会找不到了。”孟中由这才拍熄了背上的火苗,对刘三说。
刘三虽然还在那里使劲地想要摆脱警察的控制,但他被魔戒击中之后,显然气势已经被打了下去,甚至不敢再抬头看孟中由一眼,只是回头朝田不凡他们大声吼叫,虽然嘴巴无法张开,声音含糊不清,音量却仍是很大,气如击锤,吓得田不凡他们连连躲避,生怕又喷出几道火焰出来。
邹金龙走过来拍了拍孟中由的肩膀,又惊又喜说:“没看出来,你还真是把好手!不错,不错,替咱们市容队的兄弟长了脸,改天我请客。这个什么陈部的家伙真是够火爆的,急得嘴里都能喷出火来,哈哈,差点被他弄成烧烤了。”
贺华莉也上前替孟中由察看伤势,问要不要赶紧到医院去看看。孟中由说没出血吧,没出血就没关系,出血可就得赶紧拿东西来接住,别洒了。贺华莉有些不解地说:“怎么,皮肉烧焦了也不怕,你还怕出两滴血?”
孟中由笑了笑说:“那是当然,我是兰博,只有第一滴血,这滴血流了就呜呼哀哉。再说了,有句话叫做:十碗饭化成一滴血,你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难道是真的?”贺华莉信以为真地问。
“当然是真的。”孟中由说:“后面还有一句话:十滴血化成一滴一滴那个,你也听说过?”
贺华莉嘻嘻一笑说哪有当叔叔长辈地象你这样乱说话?刚才你的表现真的十分英勇,可是被这两句话一说,形象可就全毁了!
孟中由听着他们的称赞,也生出了几分喜悦之情。这时,他似乎听见有人低声叹了句:“东风恶,欢情薄,错,错,错!我也算是作茧自缚了”抬头一看,人群中背影一闪,倏地就不见了。
经过这晚整顿夜市的事情之后,全警署的同事们都对孟中由刮目相看。邹金龙更是“兄弟”前、“兄弟”后地呼唤他,不过孟中由对这个中队长并不愿意走得太近,因为几天后的晚上他和孟中由轮班巡街,忽然拉着孟中由说请客,一把将他拉到了一家“美少女”发廓之中。一推那扇双扶把的磨砂玻璃门,里面暗淡的红光夹杂着低劣香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几个模样不怎么样的妖娆女人冲上来把他们按在座椅上,抓头揉肩,一阵乱摸。
“邹队,你要洗头?我,我不洗了,中午在队里刚洗过的。”孟中由想起身。
邹金龙赶紧拉他又坐下说:“洗头?对,对,也算是洗头!我说过要请你的客嘛说话当然要算数。来,这么多漂亮妹子,你随便选一个。”
孟中由摇了摇头,他原本就不喜欢搞这个名堂。邹金龙又说:“怎么,不给老哥面子?你以为我请你****?想得美说好了啊,只请按摩,小费可得自己出。”
孟中由听到“按摩”,倒也确实觉得那天晚上烧伤的地方还有点不舒服,于是就用眼环瞟一圈屋内,看着一个长相还算可爱,尖嘴圆脸,头发光滑垂肩,一袭华丽的轻纱笼罩着她半透而丰满的,领口和袖口还围了一圈淡淡的羽绒,显得温柔而和气。于是就指了指她,那个姑娘恬然一笑,立即起身跟随他走进了一间按摩室内。
按摩室内的光线更为昏暗。孟中由躺在床上,指了指肩膀上说:“这儿很酸,麻烦你用力给我多按几下。”姑娘随便按了两下,就愿意再动了。
孟中由问:“怎么?”
姑娘一笑说:“我知道你会挑中我的。”
“为什么?”孟中由见她不动手,索性自己左右手交叉按了起来。
“因为我特别嘛。现在外面给别人挑剩下的,只不过是一些平常的女人了。”那姑娘神气地翘了翘嘴。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一个平常的女人?”孟中由说。
“那当然,我是一只鸡。”
“这个,这个我知道你是一只‘鸡’。不过麻烦你不要说得那么透彻和直白,含蓄一点嘛,比如说是性工作服务者,这样可能会显得你的文化层次要高一些。”孟中由嘿嘿一笑。
“我真的是只鸡!”那姑娘白了孟中由一眼,又说。
孟中由一愣,他闭上了肉眼,打开天眼一看,眼前果然是一只体态丰腴的雉鸡!而她身穿的那一袭轻纱,只不过是淡黄而顺滑的羽毛变化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