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匕首落地,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景云里垂首,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之上,锦帛缓缓的飘在地上,唇边泛出一抹冷笑,父皇,你居然要杀我?
慕容风捡起地上的锦帛,“当年先帝秘密传召,若是有一天二皇女手握兵权,名震天下之时,必想尽一切办法杀之!因为二皇女身上流着异族的鲜血,因为她是西凉后裔,若有一日,必会造成天下大乱!”
景云里惨淡一笑,“天下大乱?她是怕我乱了他的江山么?我也是他的女儿啊,他怎么如此待我?”
“皇兄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皇上不知道关于皇妃与王爷的事情,皇上对王爷起了杀心是王爷百战百胜,功高震主之上时,当时,王爷为梦溪的战神,世人只知战神景云里,却不知,梦溪之主景何山!皇上为男子称帝,就存在许多的反对之声,加之王爷的声势如日中天,直叫皇上如芒刺在喉!”
“这关燕京什么事?”景云里抬头,问道。
“皇上想要杀你,可是却不得不顾及舆论,以你在民间的威望,若杀你,必会激起民变,唯一的方法便是将你的名声搞臭,让你在军中再无威信可言,于是,便有了燕京去你的军营挑衅的一幕,皇帝是你的兄长,自然知道什么样的男子能将牢牢的吸引!”
慕容风将锦帛放回暗盒之中,“一切依着计划进行,在你作战之时,燕京远嫁,你弃三军,皇上收回兵权!可是唯一的漏洞便是燕京真的爱上了你,他不肯配合这个计划了,可是若是皇帝真的要杀你呢?拼的背上昏君的名声呢?燕京答应远嫁,条件便是不得伤你的性命!”
景云里抚额,今晚对于她来说难以接受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起身,点了慕容风的穴道,拿了她腰间的令牌,“穴道一个时辰之后,便会自动解开!燕西,我会好好照顾的!”
“云里!”慕容燕西轻轻道,“你心不在焉,怎么了?”
景云里回过神来,淡淡的笑了笑,“无事,绝尘醒了么?”
慕容燕西摇了摇头,眉宇间染上一抹悲戚之色,“他似乎就像永远的睡下去一样!”
景云里一惊,透过慕容燕西挑起的车帘,往车内看来了一眼。绝尘的神色平静,就像真正的睡着了一样……
景云里的神色一凛,身子一震。
慕容燕京惊问道:“怎么了?”
景云里薄唇缓缓开口,有着说不出的杀意,“来了!”
景云里的兜里斜斜的遮住了眼神里的杀气,可是浑身的放散出来的气场却是泛着寒意,即使七月的闷热天气,也叫人觉得凉意森然。
“云里!”慕容燕西的手搭在景云里的肩上,语气担忧道。
景云里的眼睛扫了一眼包围着自己的坐在大马之上的黑衣人,对慕容燕西温和道:“呆在车上,保护好自己,不得胡来,听话!”
慕容燕西放在景云里肩头的手一僵,笑道:“知道了!”
景云里跳下马车,将头上的斗笠一扔,青丝瞬间飞舞,伴着女子身上的煞气,生出几分的绮丽。
黑衣人亦是没有多余的言语,目光冰寒,“杀!”
景云里一手执剑,笑意盈盈,可是眸子里却只剩下被杀戮所染成的赤红,叫人心中不由得一颤!
景云里一声长啸,便举剑朝着黑衣人杀去,她内心波涛汹涌,已经憋了一整个晚上,她需要杀人,需要释放。
她墨发张扬,剑过处,血飞溅,快如闪电,防不胜防。
黑衣人的阵脚很快便乱了。
景云里杀意却愈发的浓烈,如修罗一般,不可阻挡。
几个黑衣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几人上前缠住了景云里,另外几人却朝着马车而去。
景云里一惊,寒声道:“闪开!若是赶上车上之人一根头发,定叫你们生不如死!”
几个黑影人微微一愣,便没有再犹豫,齐齐向景云里攻来。
景云里没有半点犹豫,招招夺命,可是黑衣人似乎完全不惧生死一般,将景云里缠住。
此时,另外几个黑衣人便举刀朝着马车袭去。慕容燕西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目光中泛着坚定与无惧。
长剑刺入一个黑衣人的胸膛,慕容燕西毫不犹豫的将剑拔出,嘴唇泯成坚毅的弧度,将身后昏迷的绝尘牢牢的护住。曾经你用生命守护过我,现在换我保护你。
刀锋拂过,带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杀意。慕容燕西始终没有露出半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不想让景云里分心。狭小的马车慕容燕西用自己单薄的身体当做盾牌,即使是血点,也未曾沾到绝尘的身上,绝尘,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如一个远离凡尘的仙子一般。
慕容燕西横剑在胸,挡住了一人落下的刀锋,此人,另一人却是看准时机,朝着他的后背砍去。
慕容燕西只觉得后背一凉,挡开那人的刀回头一看,只见背后偷袭之人的手臂被一条长鞭缠住,鞭子的一端,握在少年的手中,少年脸色雪白如纸,唇边却绽开张扬不羁的笑。
慕容燕西感激的看着绝尘,两人相视一笑。
绝尘眉头一凝,手臂用力,那人的刀便被扔了出去,慕容燕西趁机将一剑划破了那人的咽喉,血液飞洒,落在两个绝世男子的脸上,发丝之上,漫如红雨,竟让车外的黑衣人看得一愣,忘了动作。
绝尘好像用尽了所以的力气一般,捂着腹部,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