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紧急事态委员会的办公场所内,一处角落的小房间里,王铁城正站在两个监听员的后面听着。
王铁城的身边站着两个委员,其中一个大区的督察官,而另一个是市级安全保卫系统的负责人。
王铁城让监听员把录音重放,上面清晰的说到:“莱特宁做事很利索,说打几天就只打几天。但是很多我们国内的牲口们认不清现实,他们还以为这个战争是神圣的某种卫国战争。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不知道这个战争的实质。但是他们中的一部人却已经认清到了这个局面的真正含义,所以他们决心和我们进行对抗”。
“西南大区怎么样了”?
“我们的人已经搅乱了里面,让那里一片混乱。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那里的群山中更安全的建造我们要的东西”。
“太空生存系统吗”?
“对,这个是秘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
“但是我们好像也遇到了问题,据说有个山城市的科学家逃了出去,他化妆逃出了西南大区,而这个人很清楚太空生存系统的秘密”。
“我们会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找到并且杀掉他。你要知道,太空生存系统是我们得已在太空长期生存的秘密所在。这种独有的技术可以让我们在太空中建立起对其他人的权威,让其他派系都围绕在我们的身边,哈哈哈”。
王铁城听着这个谈话,他不知道这个痴迷于权力已经到走火入魔的家伙是谁,但是从口音推断其出身地,应该是白议员。
录音到这里暂时结束了。
王铁城和其他两个委员走出那个房间,他对两人说:“你们说这个神秘的科学家是谁?还有那个什么太空生存系统是什么”?
市级安全保卫系统的负责人说:“科学家应该是韦寿昌,这个人在战前就已经多次对白议员进行抨击,长弓小组成立时,他更是鼓动全国的科学家不要和长弓小组合作,拒绝和他们站队。韦寿昌从一开始就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敢于揭露长弓小组阴谋的人。限于他父亲和他本人都是全国有名的大科学家,同时还负责着大量的公益和教育工作,他的声誉极好,所以他们在战前一直没办法对韦寿昌下手。
现在好了,韦寿昌跑了,他们如果在半路上找到他,那么就可以直接把韦寿昌这样的人干掉,把太空生态系统的工厂与实验室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如此一来,他们还可以把罪名归于那些不法分子的打砸抢”。
王铁城说:“韦寿昌死了吗”?
安全保卫系统的负责人说:“不知道,但是应该没有,不然的话他们录音中也不会这么说”。
大区的督察官却说:“你们说,这个监听会不会整体都是朱家的计谋呢?并没有什么监听渠道,只有朱家一家在捣鬼”。
王铁城说:“他们这么做不是不可能,这需要我们进一步核实,而且我甚至怀疑,那天和我见面的是两个演员,而不是朱家父女本人”。
安全保卫系统的负责人说:“这个工作我来做,我一定会调查清楚韦寿昌的事情,朱家的所谓监听网,我们也会去验证的”。
话说到这里,墙上的铃铛传来铃声,那意味着隔壁的监听员又发现了什么。
三个人走到隔壁,他们站在两个监听员的身后。监听员把声音外放出来,于是大家听到这么一段话:
“那个姓韦的科学家不老实,总是和我们对着干,这个人必须消失。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不只是这种吃饱了没事干的科学家在反对长弓小组,其他的很多人也在反对我们。
东部大区的一个督察官反对我们调用东部大区的资源修建飞船,甚至鼓动了大量的工人去堵塞交通。西北大区的不少科学家直接带头,主动关闭了能源输送设施。出身在北部大区的几个议员,疯狂的和其他议员做串联反对我们的路线。中南大区的朱家,和我们也一直唱反调,而他们居然调动手里的资源,从舆论上疯狂的攻击我们”。
王铁城三人静静听着,里面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我们不能放任他们这么肆无忌惮的闹下去,他们这么做,万一惹恼了我们身边的邹家,我们怎么办?我们要是想要逃出去,一定要得到邹家在舆论阵线上的帮助,但是邹家不喜欢站在台前”。
另一个人也说:“没错,他们一向喜欢把自己的立场摆得客观又中立,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是参与了什么样的阴谋。姓邹的那个老东西贵的很,平日里跟个出世的大仙一样谈谈无偿加班和福报,其实呢?他自己身边现在还养着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天天给他喂人奶喝”。
“哎呀,这个朱家现在的动作不消停,我看要不就把他们算进来,让他们也上飞船”?
“绝对不行,这个朱家我看他们不顺眼,我已经混的这么好了,地球也马上就要完了。现在我不需要再忍着谁,我看不顺眼的人都要死”。
“不要这样,现在不同于往日了。你是个议员,你应该更成熟的看待这个问题”。
“我恰恰是成熟的看待朱家,你不知道他们以前是怎么对付我们的吗?留着这种狼子野心的家伙让他们上飞船,你不怕他们哪天把我们的飞船炸了”?
“好吧,如果你执意的话。对了,你知不知道国家科学中心的报告”。
“那个报告?我看了,太阳会在一两年内出现更加不稳定的变化,地球气候也会持续的寒冷下去”。
“他们还说,那个辐射对人体的损害是存在的。我家儿媳妇前天生孩子,孩子出来就是死婴。我们看国内的统计数据,好多人家都是这样的”。
“那就更不需要对别人有怜悯了,都这时候了,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对了,还有一个事。东北大区的那几个城市不太对劲,他们不太愿意执行长弓小组的路线。长弓小组在东北的人马没有办法渗入到他们的地方核心里去,无论是哪一座城市,对长弓小组的排斥都很严重,我们在那边的人哪怕以特派员的身份都没法让他们就范”。
“这群东北的狗熊真是讨厌,星河神州可是我们的,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们说话。他们现在还对我们不服,我看他们这是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
“我看,不如以叛国的罪名杀一批人,让他们听话,我们在别的大区都这么干的,没人敢不听”。
“不行,那里是前线,那些人可都是手握重兵的,一旦出事就不好弄了。别忘了,我们还要在那里建造飞船的发动机呢。该死,早知道就该把那里的工业都拆了,搬到我们的老家来”。
“对了......啊......好吧,徐老来了,我们去里屋找他”。
声音里传来了脚步声和关门声,然后便是静默。
王铁城拍了拍衣服,他让监听员继续工作,然后把另外两个人叫了出来。
王铁城说:“这个韦寿昌得尽快找到了,而且,我们自己得强化一下自己的人马,鬼知道那三个议员会拿出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来”。
大区的督察官说:“大区内部会团结一致,捍卫和平与自由的。至于别的大区,我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和我们站在一起,但是想来,其中肯定有同样诉求的人。那么这个国家真正的国民绝对不会放弃对长弓小组的反击,只是我们现在不知道怎么去和他们联合起来”。
安全保卫部门的人说:“军队是国家的,有统一的指挥调度,我们无权支配。如果我们想要防止对方搞什么幺蛾子,就必须强化我们手里的力量。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但是现在是战时,一切皆有可能。他们可以说我们是里通外国,我们也可以说他们是叛变人民,只要把宣传战打好,组建一支队伍防御敌人的黑手是不成问题的”。
三人从这个偏僻的监控室走出来,一行人来到另外一个楼层,另外两人分头去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王铁城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一身黑色的警服已经有些褶皱了,而肩膀上的七颗星星代表着他的身份。七级警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管的住一个市的范围,但是管不住更大更高的层级。
王铁城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警帽,那个帽子上面插着三根羽毛,赤红色的代表国家,金黄色的代表法律,湖蓝色的代表人民。鬼知道是谁这么设计的,这三种颜色并不十分搭配。如果把警帽搭配在一起戴在头上,就像是一个马戏团的演员一样。
王铁城想了想,他通过叫来了政法执行官,又叫来了王胜。
王铁城与政法执行官先讨论了一下,等了一个小时后,王胜出现在这里。一进门还没说话就让王铁城一把按住。王铁城把王胜拉进来说:“你带上一伙人,去城南的五里铺侦察地形,在那里修一个训练场。我再给你调配三十个人,加上你们现在的,一共一百五十人。你们防卫纵队第一分队的任务就是在那里训练特种战术,重点演练侦察、潜伏、围捕、追击、要员和重点地带的保护、反劫机、反爆破、网络战、电子战。当然,无线电都已经失灵了,相关的技术可以不演练。总而言之,你们要成为一支厉害的力量,拿出最厉害的办法去对付那些可能的破坏分子”。
王胜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铁城只说四个字:“长弓小组”。
王胜听明白了,他又问:“要不要把科技园区那些长弓小组的成员都抓起来,他们正在四处阻挠晴空委员会的建设”。
王铁城说:“不,那样的话,我们就留下了口实,等于给了对方拿掉我们的借口”。
王胜说:“好,我会去准备”。
王胜要离开,王铁城却拉住了王胜,让对方坐在他旁边,他说:“王胜,对于你父母的事情,我很遗憾。你们不知道的是,我的女儿也在空袭中丧生了,外孙女没了妈妈。刘执行官的孩子也牺牲在防空阵地上了,我们都很悲痛。
但是我们不能让情绪冲击了理智,我们知道这个战争的可笑,知道这是某些人积聚权力调动资源造飞船的手段。他们已经干掉了很多反对的人了,多半是用战时叛国或是泄露情报的名义,所以我们必须谨慎,必须理智”。
王胜离开后,王铁城想了想,又打电话说到:“把四级警长曲友波叫来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