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不要了?”姜玉阳抬腿走了进来,“身子可好些了?”
斐南浔此时见他心情有些复杂,明明她以前对他那么嫌恶,可最后却是他救了她一命。
“多谢姜公子救我一命,此恩南浔来日再报。”
姜玉阳却难得不再是平日里的一副谦谦公子模样,反而像个登徒子:“救命之恩,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斐南浔脸色腾的红了,偏生斐月湖还在一边凑热闹:“南浔姐姐,以身相许是什么意思啊?”
斐灵溪也察觉出了事情走向有些奇妙,难得大着胆子将混世魔王抱在了怀里,安心在一边看着。
她可还记着,斐南浔就是喝多了都减不了对姜玉阳的怨气,简直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她此时倒是希望姜玉阳说的是真的,他这一来,斐南浔明显没了之前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有了不少生气。
“你在胡说些什么?”斐南浔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对你改观了不少,你又不做什么正经事,你这探病倒不如不来,惹得我一肚子气。”
“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姜玉阳眼中带着些许引诱之意,“你难道不想知道刺客来自什么地方么?”
斐南浔有些意动,哪怕是不为了卓君朝,她也想知道是谁差点害死她。
斐灵溪知趣的对斐月湖道:“我那里给家主的寿礼快要做好了,你要不要去看?”
斐月湖拍着手要去看,两人就离开了南浔的院子。姜玉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后趁南浔还没反应过来,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话。
热乎乎的气息进入她的耳朵,斐南浔下意识捂住了耳朵,随后才反应了过来他的话中含义。
过了好半晌,她才对他说:“我答应了。”
姜玉阳表情有些呆愣,下意识问:“答应什么?”
斐南浔脸颊通红:“以,以身相许啊!”
姜玉阳欣喜若狂,刚想说什么就听她给他泼了盆凉水。
“只是,我还要去办一件事,把我和那两个人之间彻底了结。”斐南浔注视着他,“倘若我做完了这件事,你还能寻到我的话,我便同意你的提议。”
斐南浔说这些话的时候尽量严肃,可羞红的脸将她那些严肃的情绪削弱了不少,看在姜玉阳眼中仿佛一只伸爪子的小奶猫一样。
姜玉阳凑到她耳边:“无论你在哪,我总能找到你的。”
对于他这种行为的回应是斐南浔下意识挥动的拳头,姜玉阳五官皱到了一起,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的感觉。
是他错了,这哪里是小奶猫,根本就是母老虎!
斐黎汌自从那天之后就被严格看管了起来,防止伤口被她再次撕裂。屋子内外长期备着十个丫鬟,无论何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卓君朝也是每天待在她这里,让斐黎汌心中的愧疚越来越多。即便她知道斐南浔没死,被姜玉阳的解药救了下来,她也没能舒服半点。
她想要去看看南浔怎么样了,可她哪里还有脸面去见南浔,更不敢叫卓君朝去见南浔,就只好这么拖着。
她现在已经没得选了,她已经放弃了斐南浔选择了卓君朝,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能动了之后,斐南浔第一时间给斐月湖抓了鸟,之后就开始练习箭术。姜玉阳给斐南浔带了不少补药,使她最快的恢复了正常。
对于斐南浔来说,一切回到了正轨,除了越发频繁出现的姜玉阳,所有的事情都很令她开心。
与此同时距离寿宴也只剩了几日,各路宾客也逐渐到达了柳阳城。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入住斐家的,也只有身份十分尊贵的或是姻亲才行。
所谓身份十分尊贵者,指的自然是一直没有遮掩身份的霍宁安。至于姻亲,柳阳城外只来了三人。
斐灵溪母亲白千岚的娘家侄子白连肆,斐家家主独女斐绿枝的两位儿子,陈风意和陈风羽。
自从这三位来了之后,斐灵溪明显察觉了唐采樱的活跃,闲来无事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来找她喝茶。
按照她的话来说,毕竟只剩下了没几天就要回京城,如今看到了这么好的目标自然得拿出诚意来。
别人不说,起码斐灵溪察觉到了她的努力,而斐灵溪的表弟白连肆也察觉到了。
因为斐岳林的战亡,白连肆这次的任务除了祝寿还有就是来看两位表姐过得怎么样。
而斐青澜已经嫁人,他的重点关照对象自然就是斐灵溪。
令人意外的是霍宁安来的也越发频繁,或许是因为两人任务差不多,总有一种诡异的攀比心理叫他不愿意来的比他次数少,所以也成了斐灵溪这里的常客。
至于为何说白连肆察觉到了唐采樱的努力,是因为有一次白连肆偷偷问斐灵溪:“二表姐,你说那位唐姑娘戴了那么多首饰脖子不会累么?”
斐灵溪看着他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心中却有些恍然。京城中适龄的公子哪位不是早早定了亲事,而陈风意和陈风羽为何没有定亲她不清楚,白连肆未定亲的原因她确是有些明白了。
她这表弟好像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
斐灵溪看着唐采樱,笑嘻嘻的将这件事当个笑话说了出来,却未曾想唐采樱直接抱怨道:“是啊,这些首饰怕不是有十斤重,每日回到床上总觉得脖子酸痛。”
斐灵溪这次看她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了。
或许是特别的缘分,白连肆和唐采樱接下来成功通过斐灵溪的传话成为了知己,并且有些相见甚晚的遗憾,叫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而唐采樱在白连肆面前时也越来越随意,甚至后来头上只剩了一根簪子,裙子也换成了比较轻便的款式。
只是这就苦了夹在两人中间的斐灵溪和霍宁安,被迫听了不少关于两人那奇特的想法,有时候听多了甚至就觉得他们说的对。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下意识摇摇头将这些想法晃出去,而霍宁安几乎同时做了一样的动作,两人不由得相视苦笑,感觉到了同病相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