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方伯正在院子门口焦急的张望。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颤颤地喊道:“少爷,可是你回来了?”
“方爷爷,是我。”
“可急死老奴了,你去哪儿了?问遍了周边几里的街坊邻居,都没看见你踪影。再不回来,老奴都要去城里向家主老爷请罪去了。”两人说着来到了院落中间的厅堂里。
“我哪也没去,就是在回来的路上多玩了一会。”洛天想着今天的经历过于离奇,便打定主意待过段时日再将今日之事告诉方伯。
“少爷,我这就去灶房热饭。”“咦?少爷你胳膊受伤了?”看到洛天衣袖上的血迹,方伯急切地问道。
“方爷爷,没事的,就一个小口子,一会抹点金创药就行了。”方伯翻看衣袖了一下见伤口,见伤口确实不大,便去灶房热饭去了。
洛天见方伯去了灶房,便拎起青色书包一路小跑到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后,先将小白放了出来,又将小鼎取出藏到了床底角落里,之后便回到了厅堂之中。
方伯这时已经热好饭菜放在了桌上。洛天也确实饿透了,狼吞虎咽般的吃起饭来。“满着吃,别着急”,看着洛天吃的如此之香,方伯紧张已久的心情总算渐渐舒缓了下来。
见洛天把饭吃完,方伯问道:“今天在学堂可还听得懂先生讲授?”
洛天嗯了一声。而后略微迟疑了一下,两眼略带颓丧,凝视着方伯问道:“方爷爷,我爹我娘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大家都说是我克死了爹娘。”
方伯听了以后脸色一变,说道:“别听他们瞎说”,之后便避开洛天的眼神,沉默了下来。
洛天见状,恳求道:“方爷爷,您就告诉我吧,之前你说我小,长大后会知道,现在我都上学了,你就告我我吧。”
方伯犹豫了片刻,而后缓缓点了点头。“少爷,我们到院子里去坐”。
方伯、洛天一前一后来到院落中央的石桌旁边坐了下来。
“少爷,你看天上那条白色的大河。”
洛天沿着方伯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条大气磅礴、散发着淡淡光芒的乳色白练横贯夜空。“那是天河。”
“对,那是天河。”方伯说道。“你本名也叫天河,是家主嫡孙,云家三少爷,出生在九年前七月初七的子夜时分。老奴记得清楚,你降生之时,天河突然变得格外明亮,接着天上出现了万千闪耀的流星,划破夜空,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方伯望着夜空中的天河,缓缓地说道,声音里夹带着一丝颤动。
“家主老爷见天生异兆,对你寄予厚望,便给你取名云天河,希望你能像天河一样光耀云家。”
“在你的满月喜宴上,府上来了位游方道人,说是路经此地,逢喜上门道贺。当道人得知你的生辰八字及出生异象之后,面色大变,说道:“星河璀璨,星雨漫天,此乃星孛降世之象,恐有寡亲陨族之祸。”临走之时,道人忠告家主老爷,只有将你送与外人寄养,不入宗族,方可化解此劫。”
“当时你爹也在场,听后十分恼怒,便将道人赶出了家门。你爷也甚是生气,并嘱托在场之人,万不可将此事说出。然而关于你是“星孛降世”的传言,还是家族内部中传播开来。”
后来家主老爷以族令压下此事:云家凡议论此事者逐出族谱。这才止住了众人的议论。”
“几天后,你爹押送货物去边关,途中遭逢流寇,为其所害,货物也尽数被掠,家族损失惨重。关于你“星孛降世”的传言再次在家族中流传开来。其他几房族老,以事关家族兴衰为由头,提议召开宗族会议商议此事。在族会上,由于家主老爷和你大伯的力争,你虽被移出云家族谱,但是你娘和你的月份得以保留,而且你爹的那份也一并发放到你成年之时。同时,你和你娘可以在云家别院选一院落居住。”
“你娘贵为独孤世家的千金,性格清高孤傲,得知你被移出族谱后,毅然带着刚满月的你离开了云家,搬到了这里居住。既然已经不在云家族谱里,你娘便给你改了名字,取名为洛天。”
“你娘虽然性格坚毅,但也因为此事伤了根本,再加上操劳过度,在你两岁时撒手离你而去。”
“此后便是家主老爷排老奴照顾少爷。家里的吃穿用度也一概是家族供应。少爷,在家主老爷眼里,你一直都是他的亲孙子啊。”
洛天静静地听着,良久没有说话。他回想起了白天在学堂做的梦,沉思了很久,像是做出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恳恳切切和方伯说道:“方爷爷,我想学习武术,将来诛杀盗贼为我爹报仇。”
方伯沉默了好大一会,说了句:“好”。
“你既想学武,我先给你讲述一下武学常识。”方伯接着说道。
“武学修为有三个大境界。分别为力境、气境和化境。力境修炼的是筋骨肉,提升肉身强度,人人皆可修炼。气境、化境则是通过修炼五行灵气,从而突破人体的物理极限,只有丹田可以吐纳灵气之人方可修练。
力境分三个修为层次,即武徒、武者和武师。气境也分为三个修为层次,分别为武宗、武尊、武圣,毕生能达到气境之人极其稀少,你爷就是武宗修为。对于第三个境界化境,则是近乎传说中的一个境界,整个大夏国能达到此境界者,也就寥寥几人罢了,至于化境内部层次的划分,老奴就不知晓了。”方伯缓缓地介绍道。
“方爷爷,你咋知道这么多?”洛天问道。
“我是听你爷爷讲的”,方伯笑着说道。
“少爷,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去上课。学武的事老奴日后自有安排”。
洛天应了一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小白正在自己脱掉的脏衣服上窝着。看到洛天,小白便嗖一下窜了过来,围着小腿不停地嗅了起来。洛天估计小白是饿了,便开门打量了一下,见方伯不在院子里,便一溜烟跑进了灶房,挑了把新鲜菜叶,蹑手蹑脚又回到自己的房间。
见到洛天带回来的菜叶,小白欢快地抱着啃了起来。“小白,快吃吧,吃饱好好睡觉噢,明天我带你去学堂”。洛天翻出了一个自己早前穿的棉袄,放在地上给小白做了个窝。
之后,洛天从床底角落里取出了那只残缺的小鼎。小鼎非常精致,圆形的鼎身上布满了十分细小的纹理,细看之下,倒像是一个个的小蝌蚪在游动。鼎身上方有两耳,鼎内像是附有一层粗糙的泥垢。洛天又把玩了一遍,未见有其他奇特之处,便又将小鼎放回了床底。
第二天,洛天早早的起来,清扫了一下的小白的痕迹。拿过青色书包,将小白放了进去,并在外面系上了口。
之后洛天到了厅堂吃饭,方伯这时已经端上了热腾腾的包子和粥食。洛天快速吃完饭,照旧又拿了两个包子,用纸包好,然后来到了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青色书包里的小白,他仍感觉不稳妥,于是又找了一个小布兜,把包子放进去系住了口,再将盛包子的布兜放进了青色书包,自言自语说了句:“这样也不错,包子肯定是热乎的”,然后满意地走出了房门,临出房门前,洛天将昨天戴在脖子上的那枚翠色玉佩摘了下来,收起来放在了床头。
朝对面的房舍喊了声:“方爷爷,我上学去了。”便一溜烟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