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醒来,慕箐歌便打开时空囊,将里面几粒常用的药丸倒了出来,按照药方制作了好些,刚将它们装进袋子里,小婉便端着盆踏步而来,走进了房内。
“小姐,洗洗脸吧。”小婉拧干水,将巾子递给了她,慕箐歌把袋子放下,接过巾子往脸上抹了抹,又回还给她的手中。“需要奴婢去送么?”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巾子放入盆内。
“嗯,你去吧,小心一点。”慕箐歌颔首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妥,加上一句:“记得乔装打扮一番,免得被其他人发现。”
“是。”
炼药阁。
萧蔚然坐在木椅上,阿辞激动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他原本闭着的双眸赫然睁开,一双清澈的眼底不见一丝波纹荡起。“阿辞,何事?”自慕箐歌将她与辞母二人领回来开始,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她还只是个孩子,天真质朴,让他的戒备松懈了许多。
“回萧公子,是方才小婉给咱们送新的药品来了,听说是慕姐姐最新研制出来的呢。”小婉笑着扬起手中的药袋,而后进了内房,辞母正在后面生火做饭,她放好药袋,转过身便去帮着干活去了。
萧蔚然低着头,微不可察地轻皱了皱眉头,连自己都从未察觉。慕箐歌,她没有来么?好些日子了,是了,她现在一定忙着和摄政王的婚事才是,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小小的炼药阁。这样想着,他细长的手指拧着眉心,似是恼,又似愁。
离慕箐歌与北冥辙成婚的日子还有三日,慕府里都开始忙活起来,杨氏带着丫鬟到集市上的绸缎铺内挑选上好的锦云金丝边绸缎,为慕箐歌做成婚用的婚服。慕箐歌被慕枫勒令待在府内,和府里的嬷嬷无趣地在那学做女红。
她做的有些不耐烦了,干脆撒手放下,去正堂转转。
一入正堂,便望见一行家仆正抬着一个个的箱子摆在正堂中央,她凑近看了看,唇角带笑。摆出来的箱子屈指可数,实在是少的可怜。她心里清楚,那些便是她出嫁的陪身嫁妆。慕枫清点好了东西从仓库里走到正堂来,便看见慕箐歌站在那。他别过眼,装作没看见地从她身边走过,“父亲,箐儿记得嫡女出嫁嫁妆不应该只有这些吧?”慕箐歌淡淡启唇,似笑非笑。
慕枫听到这话,脚步一顿。
“况且若是叫皇上与摄政王殿下知道慕右相这么对待出嫁的嫁妆,怕是会损坏慕府的名声吧?”慕箐歌绕过箱子,不急不慢地走到慕枫面前,抑扬顿挫。
慕枫气得胡子抖了抖:“孽女!你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妹妹还未嫁人!”
“是,箐儿没有忘,可是这是箐儿与摄政王殿下的婚事,若是如此草率,怕是不好吧?”
慕枫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几个男仆立即从仓库中又搬出了几个大箱子,看起来分量不少,慕箐歌满意地笑了。她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更不会抢自己妹妹的嫁妆,可她该有的嫁妆,一点也不能少。慕箐歌微微屈身:“那箐儿就多谢父亲了。“
慕枫哼了一声,背着手离开了正堂。
夜。
慕箐歌坐在梳妆台前,准备卸了簪子珠花歇息。
这时,她听到细微的声响从窗户边传过来。慕箐歌眸子一敛,正了正神色:“谁!”
那人见她已发现了自己,也就不再躲藏,身子一闪,进了屋内。那人理了理衣襟,抬起头一看,竟是慕隐。他的半边脸被窗外皎洁的月光照的有些美,一双剑眉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还是以往那么漂亮,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便能沦陷进去。他依然戴着面具,只是唇角勾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慕箐歌,我们又见面了。”
慕箐歌舒了舒眉头,看着他不说话。
“这是不是证明我俩挺有缘的?”他继续厚颜无耻。
慕箐歌额头飘过几道黑线。这厮的脸皮怎么比墙还厚?明明就是他夜半到她闺房来的,这也叫有缘未免太牵强了吧?她不急不缓地扬唇开口道:“是啊,箐歌与阁主还真是有缘。”慕隐闻言笑了笑,她又再次启唇,笑得妖娆。“不过就是孽缘而已。”
慕隐戴着面具,即使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她却依旧能感受到他脸上此时的黑一定和她房内火炉里的黑炭是一个颜色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阁主,你可别告诉我你只是来我这明月院散散步的。”慕箐歌坐在木椅上,玉手提起茶壶,倒了两杯,一杯推到他面前,他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慕箐歌端起杯子送到唇边,里面的茶沿着杯沿划入她的口中,慕隐的眸子就这样盯着她性感的唇饮下那杯茶,仰头时露出了光洁的脖子,随着喝茶的时候上下滑动,长袖内也伸出了半截如玉藕一般皎洁的手臂,这番情景实是美好。
慕隐不动声色地喉结上下滑动,然后避开眼睛,嘴里的话依旧带着调侃的笑意:“如果本座真是来散散步的,那又如何?”说着,他看着她将杯子轻轻放下,唇角带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他仰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抬起头来,突然之间嬉皮笑脸转换成了一副认真的样子,慕箐歌方才见他那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心下不由得反感,正欲起身轰他出去,便听到男人有些磁性的声音响起:“慕箐歌,你要不要考虑跟本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