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充正值束发之年,心思想法还很单纯,从秘道下山来,只想着找到父亲唐僖留给他的遗物短剑后,尽快拿着短剑,带上纸笔,再入枯井去问欢意浓(她说不出话来,但总会写吧!)让其写下有关他父母双亲的事情。仔细将短剑的剑鞘、剑身来回翻看,都没刻有字,无法证实自己的生父生母与欢意浓有关连。
唐充正感失望,不知如何才好,无意间看到,随手丢弃的帛布内,写有血红色的字。心里一阵激动,觉得或许留有线索可寻,顿时从失望变得有望。拿起帛布展开来看,字还真不少,眼神直扫到完结处,看到六个字——唐僖绝世血书,心上不由得一怔。对其中内容既激动又好奇,赶紧从头看起——
“吾儿充儿见谅。吾儿看到这封为父自刎前的血书,请原谅为父的自私,不能再陪伴你长大。为父至死也未后悔过与你娘柔然翩翩结成夫妇。婚后两年,生下你和妹妹杜鹃。可你娘的师父及同门反对,不让我们在一起,狠心地拆散,不仅把你娘掳走,还将你妹妹抱走。最可恨的是对你下了重手,想致你死地,你中毒已深又全身筋脉尽断,我和鹿师兄齐力,只能救你活命而已。……”
唐充看至此,心中起伏难平,心里气急愤恨。“既已知道事情真相,是娘的同门所为,害我从小失去双亲,害我无法修习功法,害得我真是不浅。我唐充有仇必报,欢意浓是娘亲同门,我何苦去救她?”心想至此,有了放弃救欢意浓的念头。血书看至过半有余,很好奇后面的内容,接着往下看——
“事隔一年之后,你娘同门的两个师姐带来你娘郁郁而终已过世的消息。我听闻这消息,犹如晴天一道霹雳,把我心中的渺茫希望彻底打碎,也让我彻底死心,此生已无可恋,决定随你娘而去。”
唐充看完血书,一颗心如似裂开般难受,轻轻按住心口,舒缓气息来调息心痛的感觉。眼中泪水盈满不流出,咬牙切齿却咬破嘴唇出血。心下寻思:“娘的同门有两个师姐,一个是欢意浓,一个是杜鹃口中的姨娘。这两个都不是好人,合起伙来害死我爹娘。我唐充对天起誓,决不放过她们。我既已知道真相,我道要看看,你这恶毒的哑婆子会告诉我些什么。”心念及此,重新将帛布血书包好短剑,揣入怀中。收起小玩物放回原位后,在衣柜里找到一块黑布。取了桌上的笔墨纸砚,用黑布包起,扎系在腰间。即从秘道返回太乙宫。
唐充打开书柜暗门,正想消无声息的出去,见一个小道士的后背,听得‘哗啦’的声音,知道是在专注的翻阅书籍,已料到这小道士是‘书痴’王宁。轻声轻脚的从暗门内先踮出脚,后是整个身体,待完全出了暗门后,施展步法一个箭步冲至门口,两脚掌抓步,就地绕回身来。见王宁丝毫不察,故意‘咳嗽’两声,引起他的注意。
“掌教,你来了!”
王宁见唐充背对门口,以为是从外面进来,微笑着迎上前去。
唐充微笑的点点头。迎着王宁来到面前。
“半炷香前,陆师兄、上官师姑来‘典阁’寻你,他们一开始还不信,待我进入‘典阁’内,走出去告诉他们没见着你,他们才各自走了。”
王宁随意的一说。
唐充听王宁漫不经心,随意的一说,心里暗想:“真想不到,他们会一起跟着我来到典阁。当时的情形必是如样:他们看着我进阁后,正想跟着进阁,却正好碰上王宁,而让王宁进阁察看,王宁进阁后出来却说我不在,料到蒙在鼓里的王宁不会骗他们,也都不傻不笨,自然料到典阁内有暗道。”转念又想:“他们既已知道有暗道,却不寻着暗道追下去,以为我从暗道去取‘轩辕剑’,他们坐等我取剑来救枯井里的欢意浓,哼哼,这下他们估算错了!”心念及此,嘴角微微牵动,笑了一下。
“宁师弟,你好好看典籍吧!我有要事,先行一步。”
唐充说完推托客套话,转身出门而去。
唐充一心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急往囚禁欢意浓的枯井方向纵步过去。
不一会即至。唐充下了枯井,直奔囚室。到了囚室外,正想进去。忽而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来——
“看着陆凡与妲嘉穿上喜服,在我面前秀恩爱,心里真不是滋味。”
唐充辩声音就知是秦月,听她气苦埋怨的话,接声说来——
“陆凡娶妲嘉为妻并非真心,而是别有用心。”
秦月听声音认出是唐充,听他诬陷陆凡的话,虽然陆凡移情别恋,娶妲嘉为妻,但心里还是在乎他,不容许别人冒犯,急着替其辩说——
“什么别有用心,你别说得这么难听。”
“他不仅别有用心,而且明目张胆。当着你的面,就已这样做。难道你睁眼瞎,没看出来么?”
唐充见秦月一味的替陆凡开脱,没好气的怒怼。
秦月听唐充冲口而出的直言,字字戳心上,心知自己理亏,说不出话来。对陆凡所做所为亲眼目睹,却假装视而不见。自己委曲求全,换来的只是更深的伤害。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自己什么都得不到。心里觉得委屈,‘哇’地一声,痛哭出来。
唐充见自己的三两句真知灼见,竟把秦月弄得大哭起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歉意说来——
“我气不过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呀!”
秦月以手背一抺眼泪后,看着一脸歉意的唐充,却破涕一笑。
唐充见秦月刚哭过跟着就笑起来,一时懵了。
“我一时忘了你掌教的身份,说话口没遮拦,还请见谅。”
秦月谦逊的语气客套说来。
唐充听秦月说的话,连连摆手。
“掌教,我没事了。”
秦月看明白唐充的意思。眼中带泪,却笑着说来。
“你把心头不快,都发泄出来了?”
唐充微笑问来。
秦月点点头。心里暗想:“陆凡有你三分知我心意就好了!若不是我长你几岁,我就随你……”心念及此,脸上燥热,摇了摇头。
“秦师姐,你既已消了心头气,就先请离去。我有些话要问哑婆婆,你在旁多有不便。”
唐充顺势说出请辞的话来。
秦月听唐充说出请她离开的话,心下暗自琢磨:“唐充与哑婆婆才见了一面,有什么话,不方便让我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