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繁睁开眼睛,就被从窗边投进来的明媚的阳光刺伤了眼。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好一会才适应过来。
她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低下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换上了蓝白病号服。
这里应该是医院吧,她怎么会在医院里?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就看到杜暮泽正坐在她病房门口旁的长椅上看书。见她走了出来,杜暮泽把书合上,站起身来笑着说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伊繁一开口就被她沙哑的声音给惊到了。她咳嗽了几下,终于感觉好了一点。她继续说道:“我怎么会在医院?”
“昨天晚上你突然晕了过去,我们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花同学和会长大人也在住院部,我的伤最轻,昨天就回家了。今天跟学校请了假就到医院来看看你们。”杜暮泽走到胡伊繁面前:“毕竟有一些口供还是串通好才不会容易让人发现,不过我想我们还是进去聊吧。毕竟也不是什么见得了人的话题。”说着杜暮泽还故作神秘地对着伊繁眨了眨眼睛。
他们走回了房间,伊繁走回了床边坐下。杜暮泽关好了门也走到了病床边,他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热水壶,说道:“你看起来身体还没有好,还是先躺回床上吧,我去给你烧点水。”
伊繁在床上依靠好,低着头怯怯地说了一句:“谢谢。”
她的声音很小,不过以杜暮泽的听力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从卫生间的水龙头里接好水,把水烧上后,就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
“不用谢,怎么说,昨天我们也是共患难过的伙伴了,这点小事还是应该做的。而且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已经在到阴曹地府报道了,”杜暮泽笑了笑:“对了,你应该不知道你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伊繁摇了摇头,杜暮泽接着说道:“会长大人他们成功地把鬼婴带到了我们设好爆炸的地方,也成功引发了爆炸。不过我们并没有成功杀死它,危急时刻,还是胡同学你救了我们。”
“我?”
“是啊,你的口袋里突然飘出了一个锦囊,里面射出了一道金光把鬼婴吞噬了,我们也就得救了。然后鬼境也自然而然的解除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伊繁,杜暮泽继续笑着说道:“所以还真是要谢谢你呢,救了我们大家。”但胡伊繁可以听出来这次杜暮泽的话里分明带着一丝试探,“不过,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好奇心就是比一般人重。不知道,胡同学方不方便告知一下,你那个锦囊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呢?”
伊繁突然想起了她昨天晚上做的梦,如果那是真的话…
“锦囊…是…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他说,它可以在危险的时候保护我。其他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竟然胡同学也不知道的话,我也就不方便多问了。”杜暮泽站起身来,用手拿起一个一次性纸杯倒满刚刚烧好的热水,然后还贴心地放在了伊繁用手够得着的地方。
“对了,你需要我帮你联系你的其他家人吗?”
伊繁睁大了眼睛,一脸戒备地看着杜暮泽。
“不好意思冒犯你了,我说过的,我看过你的资料。”杜暮泽依旧笑着说道。
“不了…”伊繁低下了头,双手紧紧地拽着传单,她的眼眸黯淡,里面没有一丝光泽。
“那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吧。”杜暮泽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放在了床头柜上:“对了,这是口供。虽然现在所有的警察差不多都在会长大人那里,都是下午应该还是会有几个警察来找你录口供的。你看看,小心不要穿帮了。”
“那,我就先去看看会长大人他们了,你有什么话要我帮忙转述吗?”
“……”
“看来答案应该是没有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杜暮泽笑笑,走了出去。
伊繁只是沉默地坐着,直到杯中那滚烫的热水已经逐渐冷却成室温。她才慢慢地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锦囊。
一滴泪水打湿了那个已经被磨的有点退了色的锦囊。
伊繁叹了一口气,伸手打开了这个她从来没有打开过的锦囊。里面是一张黄符,上面写满了她看不懂的符文。
突然那张黄符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它飘到伊繁眼前。伊繁只感觉一道金光在眼前一闪。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黄符已经不见了。仿佛刚才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南柯一梦一般。
“情况,我们呢,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梅先生,您放心。我们已经成立了特案组来负责这个案子。相信不久就可以把匪徒绳之以法的。”梅元礼和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那好,江局长,那就拜托您了。”梅元礼跟江平握了握手。
“不用谢,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倒是我们要谢谢梅先生每年对我们警局的支助啊!哈哈哈!”江平摸了摸自己快秃了的头顶,讨好地笑道。
杜暮泽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他们之间虚与委蛇的谈话。他轻蔑地笑了笑,他很想知道如果那个江局长知道他们永远也没有办法把匪徒绳之以法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笑的这么开心了。
不过他昨天晚上有回去给他们留下了一点所谓匪徒的线索,他们最近应该有的好查了。等他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去把那些线索再完善一下,让这案子彻底变成千古悬案好了。
“杜同学,你怎么在这里啊?”梅元礼已经跟江平聊完了,他走到杜暮泽面前和蔼地问道。
“梅叔叔,您好。我已经跟警方录完口供了。过来看一下梅同学怎么样了。她还好吗?”杜暮泽立刻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她挺好的,医生说她的伤口都不是很深,都不会留疤。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梅元礼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有在提到秋子和梅丘泽的时候,他才会卸下他那八面玲珑的面具。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当然了,”梅元礼推开了门,杜暮泽跟着他走了进去,就看到秋子躺在病床上,正在对着努力逗自家姐姐笑的梅丘泽温柔的笑。
这美人一笑,这可真是怎么能让来者,不心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