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疆海此刻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直言不讳般。
他肆无忌惮的叫嚣,“那是那个女人自己活该!”
纪则渊扯了一个笑容,若不是他脸色讥诮的成分太重,这样简单的笑容堪比鬼魅,摄人心弦。
“您不如积点口德?”纪则渊出声。
一双墨水染过的眸子深如幽谷,蘸着浓厚而陌生的血意,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不浅不重,每个字节都宛如音符,重重地击打在在场所有人压抑的心脏上,不由变得愈发凝重。
纪涛有些不忍,却不能训斥他这般无理,怎么都是自己理亏。
只能出声平复他,“则渊…这件事……”
祝粥视线转向他,眼底除了心疼,还有担忧。
她自问看了那么多篇关于纪则渊身世的报告和外皆的猜测,当时只是呲鼻,觉得狗血且作假痕迹过重,然而就像被恨恨打脸一般,她此时如同一个看客一般站在这里,脚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怎么也动不了。
她似乎是下意思的把自己带进女人口中的那个她,几近声嘶力竭的描绘像是旁白一般,绝望和悲痛来袭,她心疼的要命。
更可悲的是,即使是这样悲惨,也只是被悄然引出来的一截故事而已。
心情犹如在做过山车一般,每一次小起带来大的伏动。
总觉得下一刻即将到来的失重和坠落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掉。
纪疆海难以置信把目光投过来,把拐杖抬起又重重地落下,只听他怒吼,“反了你!”
纪则渊目光静如死水,“您没有资格提她。”
纪疆海终于是怒了,一瘸一崴地笔直朝他走过来,纪涛心叫不好,上前就要拦他,老头子在气头上,不知那来一股怪力一掌把纪涛退地连连倒退,纪齐珉眼疾手快快跑上去扶住他。
老爷子动怒了,想也不想都知道他要干什么。
纪鹤时见老头眉毛都要飞天了,经验告诉他赶紧要逃离战场,见他直冲冲的朝纪则渊去了,而纪则渊却还是鹤然立在原位不打算动。
他骂了句呆子,朝他喊,“纪则渊!你快躲啊!”
纪疆海两步上前,右手以然扬起那节粗厚的拐杖。
纪则渊冷笑,这一棒子打在人皮肉上的疼痛,也比暗涌翻滚刺向他心尖的锋针来的痛快。
他阖眸。
黑长的睫隐去眸中的苦楚。
破空的风声在耳便掀起,他下意识蹙眉。
然而,被击打的钝感迟迟不来。
他疑惑的睁开眼睛。
只见眼前不知何时站了位姑娘,横亘在他和老头之间,明明看起来那样娇小,却单单伸出一只右手来,接下了本应该打到他身上的棍子。
祝粥抬起嘴角,眸光犀利。
“纪爷爷怕是打人打惯了?”她挑起好看的眉头,目光比对面那人还要狠辣,“那您可看仔细了,这是我的人,旁人,动不得。”
任江从祝粥冲出去接下老爷子这一棒子,再到现在举着棒子眯着眸子,公然同纪老爷子挑衅,一直是张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