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带着白倾云和竹七疯玩回来已是傍晚,在船上远远便望见凉亭中的白云城。
白云城身着一袭白衣,晚霞为他渡上了一层金光,风轻轻拂过,衣决飘飘,恍若天神。
“师父!”白倾云爬上凉亭,对着白云城傻乎乎地笑着。
白云城看了她一眼,转身向后院走去。
白倾云赶忙跟了上去,竹七大气也不敢喘,跟在了白倾云后面。国师看了他们一眼,划船回府。
曲廊上,白云城丢下一句:“明天辰时一刻,殿后凉亭。”便白衣飘飘地回了房间。
白倾云点点头,目送白云城进房后,自己也溜回了屋子。
轻手轻脚地关好门,白倾云发现房内多了一盏灯。
红木制的灯台,金制的莲状灯盏,里面放着一刻夜明珠。
夜明珠洁白的珠光,混着闪闪金光,照得屋内亮堂堂的,宛如白昼。
白倾云拿起灯盏,进了卧房。
房内桌上不知何人放了一盏白玉瓷盖碗和一柄玉勺,一同摆在白玉瓷盘上。
盖碗周围环绕着蓝色的光屏,起保温之效。白倾云手刚刚触碰到盖碗,蓝色的光屏便散了去。
揭开碗盖,滚滚热气混着甜蜜的香气直扑白倾云脸颊。
碗中盛着清亮滋补的冰糖雪梨银耳汤,上面漂浮着几颗红枣和枸杞。白倾云拿起勺子搅了搅,碗底满满的料涌了上来。
白倾云也不管是谁放的,趁热喝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白倾云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次日,天已经亮透了。白倾云迷迷糊糊地半挣着眼,看了看窗外。想到白云城昨日的话,突然惊醒,翻身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殿后凉亭奔去。
亭中不见白云城的身影。白倾云揉了揉眼,望望天空,嘟囔道:“难道是我来早了?”
白倾云百无聊赖地瘫坐在长椅上,上下眼皮打着架。
迷糊中,看见一道金黄色的身影向这边走来。白倾云赶紧睁开眼,站起身来。
白云城一袭金黄色衣袍,上面用银丝线暗绣着白狐祥云,一动一静间,若隐若现。墨发盘在头顶,戴着金丝累成的狐尾发冠。
白云城一身贵气逼人,淡漠俊秀的脸庞叫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白倾云呆呆地看着白云城,待白云城走到跟前,才回过神来,甜甜地唤了声:“师父!”
“嗯。”白云城点了点头,对着白倾云说道:“今日为师想传你一套剑法。”
说着,白倾云掐了个诀,数道蓝色的灵光在他手间缠绕,最后化作一股,顺着白云城的指尖打入了白倾云的脑中。
白倾云晃了晃脑袋,赶紧里面多了些什么,又听见白云城道:“你先在此幻演参悟,待我回来。”
幻演参悟是修炼高级剑法必须的一步。
高级剑法一招一式中带有剑意,剑意可以使剑法威力更上一层楼。
但剑意的领悟甚难,所以,修炼者往往会进行幻演参悟,在脑中演练剑法,从而参透剑意。
白倾云席地打坐,淡淡的蓝色光晕晕染身周。
脑中,一白衣男子立于悬崖之上,抱剑而立。
突然,剑被抛上空中,灵光环绕,男子顺势拔剑,向前一劈,蓝色的剑气挥出,隐有破天之势。
脚下步伐稳健,灵动如穿云飞燕。灵光环绕的七尺长剑,时挑时劈,动作灵活多变,空中竟出现残影,看起来纷繁杂乱,不一会,便远离了悬崖边。背靠悬崖,面朝青山,男子手中的剑法越加凌厉
接着,男子向后轻轻一跃,正好右足轻点立于悬崖边,向前一劈,凌厉的剑气混着蓝色的灵光向前挥去,只听见山间传来巨响。
而男子身子后仰,大半处于半空中,看起来极其危险。
男子右足尖向前用力,稍向前倾,再向左一拉,白袍凌空飞旋。随后左足落地稳住身形,右足落地刹住,男子稳稳地立在了悬崖边。收剑,抱其立于悬崖边,一如开始。
白倾云此时正在感叹这剑法之精妙,全然不知外界有人靠近。
黄宁坐在一叶独舟上,缓缓靠近白倾云。
她打量了一下盘腿坐在地上的白倾云,确认白倾云没有察觉到自己后,才从袖中拿出一面铜镜。
镜面呈铜金色,外围同色雕花镜框,镶嵌着数颗红宝石。
这便是广坤镜,有查探别人的真身之效用。
黄宁一手托起广坤镜,一手掐诀,嘴里念着咒法。指尖黄光环绕,没入广坤镜。黄宁举起广坤镜,对准白倾云。
白倾云身上黄光一现,身躯渐渐透明,一颗淡蓝色的灵珠在空中格外明显。
灵珠外绕灵光,一朵蓝色的莲花将灵珠包裹。
看到眼前这一幕,黄宁吓得张大了嘴,瞳孔骤然一缩,不相信自己知道了什么——白云城的徒弟居然的雪莲花灵!
黄宁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手上的广坤镜“哐当”一声落在了船上,响声惊醒了黄宁。黄宁赶紧划船离开。
在回黄府的路上,黄宁都是心不在焉的,绊倒了好几次。
刚回到屋里坐着,喝了不过一口茶,黄昌便来了。
“宁儿,怎么了?”黄昌晃了晃正在发呆的黄宁,问道。
黄宁见黄昌来了,变让房中下人出去,靠在黄昌耳边,小声地说着这件事。
黄昌听后,爽朗的一笑。
“爹,你笑什么?这可事关陛下安危,万一那花灵要对陛下不轨怎么办?”
黄昌摸了摸下巴,看着黄宁,反问道:“咱们陛下,修为如何。”
“自是极高,好像已是出丹镜。”
黄昌满意地点点头,再问道:“那那个小花灵呢?”
黄宁刚准备回答,便突然醒悟。对呀!以陛下的修为,怎么会看不出来白倾云的真身?更不可能被白倾云所伤。
再一想竹七的态度,黄宁豁然开朗:陛下是特意留白倾云在身边的!可这是为什么呢?
知女莫若父,黄昌一眼便看出了黄宁的想法,说道:“是为什么不重要,有这件事就好了。女儿,我们机会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