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女孩眉毛上。李安若醒了,她几乎一夜未眠,尸体腐烂的脸在她脑海里一幕幕地闪过,就像一台旧音机重复地播放,直到早上5点才感到困倦,眯上两个小时。
她下了床走去浴室,温水流过皮肤,冲洗掉她认为闻起来像昨日的气味残留。既便睡前她已经洗过了。
乘地铁到达市局时,已经是八点钟。睡前早些时候下了雨,但片刻稍停,不过足以将车辆产生的飞尘冲洗干,连带冲刷着天空常久凝聚不散的浑浊灰云,今日南溪市头顶的天空犹如蔚蓝大海颠倒。
只是,李安若此时没有心情。
九点开了一个案件会议。
一干人对桌而坐,陆然拉下格子窗帘坐下椅,侧身用智能笔启动身后的白布。
“各位,辛苦了一晚上。”陆然开口说,“昨夜瑞丽小区出现一惧尸体,尸体己腊化,起码有一年时间被人塞在假山里不见天日,法医连夜解剖,已经找不出什么死因,不腐烂也无法查明身份,唯一的办法只能用仪器模出他那件跟着他一起腐烂的衣服,然后在茫茫失踪人口的档案中找出近失踪一年相似死者身份,小张小李,这项工作麻烦了你们了”。
小张小李是两名20出头的小警,刚过实习不久,没有接手过几件大案,好不容易分配到尖子班刑侦,又被当做跑腿。这时听到副队的命令,几乎是热泪盈眶,妈的,终于有人重用我们了,立刻点头“是”
“死者的衣服中,找到了一公斤毒品!”陆然的声音变得冷漠。
众人也是跟着一惊,死了一个人不算什么大事,但一旦扯上贩毒,这事就大了,够枪毙他几个回合了。
陆然道“彪哥,你去查一查近年来有过拘留经历的贩毒吸毒人员,如果和死者相识,马上抓捕!”
杨一彪立刻点头。虽说两个人是同一所学校出来的,年纪也相仿,但陆然更适合当指挥,彪哥同志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不会有“凭什么你指挥我”的感觉。
他和陆然季寒白三人是过命的交情,其中真情不必多说。
六年前杨一彪待在特警队,联合刑侦追踪一个贩毒团伙,情报有误,毒贩持有枪械,在一个雨天的林中,他被团团的困住了。那时候季寒白和陆然第一个赶到来解围。后来他才知道,那时候他们两人手中只有两把破手枪,搞不好还会卡壳,但他们毅然冲了来。
“安若”陆然转头看向了她,表情有些犹豫,“我有个任务交给你,不知道你能不能胜任”
兴奋、紧张、李安若两种情绪掺杂在心中,但她一直是个勇敢的女孩,深呼吸了一下:“陆队,请相信我”。
她和陆然的关系已经足以称作是“好朋友”,平时她称呼陆然为哥,但现在是不同的场合。
陆然道,“你是学犯罪心理学专业的,应该有学过肖像画吧?”
李安若意识到了什么,“学过,成绩在90分以上”。
“很好,我要你画出死者的脸、性格,出入场所!”陆然说道,“但你只有一副腐烂的尸体作为标本,能不能胜任。作为一个实习生,而且标本太过模糊了,太过为难你了”。
李安若起身,“一定尽力!”
她今天穿着警服,格子帘分割阳光,一段一段地落在她的警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