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对于叶清晏推开自己没有丝毫察觉,反而是闻到他手中纸袋里的甜香味。
自然而然的就抢过来,一打开袋子,她就惊呼出声:“啊!糖葫芦!还有这个这个……须须须!”
她简直太满足了。
穿越古代还一直没吃过糖葫芦,她之前吃过那种自称是老北京的糖葫芦,好吃炸了,红色是新鲜饱满的山楂的红色,表面包着的是微黄的糖衣,撒上干桂花,还带着干桂花的香气。
酸酸甜甜是她的最爱!
不过她没吃过这个沾满了黄色粉末的须须球,感觉很不错的样子。
就在她对着一纸袋糖葫芦和龙须糖欣喜品尝的时候,叶清晏和魏文华的目光对上了。
魏文华对叶清晏露出一个含义隐晦的微笑,而叶清晏也回以一个无比坦然的颔首。
在苏晓晓吃了口龙须糖开心得叫出来之后,双方又各自收回了目光。
“哦对,叶清晏你不是生病了吗?昨天才请的假,怎么今天就来了?”苏晓晓吮掉自己的手指上沾着的黄豆粉,又伸手到袋子里拿出了糖葫芦。
“多谢陛下给的药,一日就退了烧,再加上吉枫昨天从集市上淘来这两样吃食,于是今晨就过来看看。”叶清晏回答得可谓是滴水不漏。
“啊,你就是来看看?”苏晓晓失望了,本来她还以为能卖个惨睡回笼觉呢。
“自然,不然陛下以为臣一日便能好么?”
这时,魏文华也走过来,看了眼苏晓晓手里的糖葫芦,笑着问:“现在做糖葫芦的手艺愈发精进了,隔了一日的糖葫芦也做得如此新鲜。”
“这……”
“隔了一夜怎么了,朕最爱吃隔夜的”
说完苏晓晓又咬了一口。
苏晓晓还以为魏文华是怪叶清晏送不新鲜的东西给她吃所以赶紧圆场呢。
但看叶清晏神色,好像是生气了,没说话,脸上还是温和的,眸子却冷了下来。
“诶呀好了好了,去吃早膳,爱卿你吃过了吗?”
“臣自然是吃了。”叶清晏没什么感情的说,“既然东西已经送到,臣就回去了,医嘱说臣目前还不宜总是出门见风。”
“就走吗?”苏晓晓不自觉就露出失望的语气,但她也不好拦着叶清晏不让他回去,“行叭,爱卿回吧,药可以一餐多吃两粒,朕还有一瓶呢。”
叶清晏向旁边招了招手,吉枫走上前来。
“臣不在这几日,还请陛下多多用功,吉枫就留给陛下驱使,宫外他很熟悉,如果……”他看向苏晓晓手里捏着的那块龙须糖,黄豆粉落得她衣领上到处都是。
小丫头睁着双无害带水的桃花眼看着他:“嗯?如果什么?”
“咳咳……”叶清晏以咳嗽来代替自己想要替苏晓晓拍去领子上黄豆粉的冲动,说:“如果陛下还想吃什么,可以让吉枫去买。”
说完,他立刻冲苏晓晓行了个恭恭敬敬的礼。
弄得本想关心一下他的苏晓晓都一愣。
“那啥……你去吧……”
“谢陛下体恤。”
言罢,叶清晏转身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晓晓包了口糖在嘴里,看着叶清晏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
豪气云干地冲站在那里待命的吉枫招了招手:“你过来。”
吉枫毕恭毕敬的过去。
结果他一过去苏晓晓就猛地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同时还欣慰的说:“朕很欣赏你啊年轻人,居然晓得给朕带吃的,朕真是没有看错你!”
吉枫除了“嘿嘿”讪笑以外也不敢说别的。
不然说什么?说压根和他没关系?说他干脆就不知道这事儿?
总管还在后头,别到时候治他个欺君之罪就完犊子了。
虽然小桃子和叶清晏不在,但吉枫的存在让苏晓晓略微感到安慰,好歹是陪着自己蹲过储秀宫墙角的深刻友谊,看见了吉枫,让她又忍不住想起那段昔日的峥嵘岁月。
一把拽过吉枫的胳膊,她强烈表示哪怕他吃过早饭了也必须再陪自己吃一次,然后用眼神疯狂暗示他有悄悄话要和他说。
吉枫欲哭无泪,一边又想推开苏晓晓表示男女授受不亲且陛下的早饭他真的不敢一起吃,一边又碍于苏晓晓的身份和后头的魏文华而不得不从。
他真的好辛苦。
在养心殿用早膳的时候,苏晓晓以想要伴读朗瑾来陪自己用早膳为由,支开了魏文华。
然后以希冀的目光看向了在客座如坐针毡的吉枫。
吉枫赶紧站起跪到了大厅中间,啊呀,舒服了,让他坐皇帝的客座那还不如要他的命呢,他一个暗卫,自从跟着他家大人上了一次土匪窝之后,就再也没接过暗卫的活儿了,真真是憋的慌。
“陛下有何事吩咐?”
“吉枫啊……”
苏晓晓的语重心长让吉枫心里一咯噔,被关水牢三天三夜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遥想当初苏晓晓要他和桃公公给她做掩护的时候也是这种语气。
所以才支开魏总管吗?
“吉枫啊,”苏晓晓继续说道,“朕想让你帮朕一个小忙。”
吉枫都快哭出来,但还要说:“陛下言重了,有事吩咐就是。”
“朕想让你帮朕去看看小桃子,要是他的伤无大碍朕也就能放心了。”
“呼——”吉枫猛松口气,还好,还好……
十分钟之后,魏文华领着朗瑾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只有苏晓晓一个人在优雅的用早膳,吉枫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但魏文华也不好问,只能说:“陛下,朗公子老奴请来了。”
说着,朗瑾自己不用任何人请就从外面进来了。
“诶呦呵,陛下别不是对昨天冤枉了臣心怀愧疚所以才请臣来的吧。”
魏文华眉头一皱,冷着声音说:“公子慎言!”
苏晓晓却摆手:“无妨无妨,让他说吧,左相能将他教导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嘶——”这话说得朗瑾当场就想摔东西,结果苏晓晓面带微笑的脸瞬间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这是皇帝,要认真脸红脖子粗地呛起来,朗家上下一百多个人头都不够砍的。
所有怨言都化成一个白眼,朗瑾像个敢怒不敢言的怨妇一样坐到了他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