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晗、子皓,别,别看,不好看,乖,别看,别看……”云晚一声声乞求的声音,刺痛了沐子晗的双耳,微笑含泪的面容,令她心碎。
沐子皓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惊恐的傻愣在那里,再无其他表情。
“子晗,可喜欢我们为你准备的生辰礼物?”三夫人楚孀狠力的掐捏着沐子晗的下颚媚笑着问道,看着沐子晗忿恨的目光,楚孀满意极了:“哈哈哈哈……”
“看看,这粉嫩如花的肌肤,滴血的红唇,柳月弯弯的戴眉,朱砂美人痔点在这眉宇之间,竟显得如此妩媚,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容颜,长大了,还指不定会如何动人、勾魄呢!届时我们的女儿还有什么立足之地?”三夫人楚孀掐捏着沐子晗下颚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那因嫉妒而恨的浓厚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的小脸,似要生吞了她一般。
随后,楚孀又巧笑着,抬起握着刀柄的右手,狠狠的在沐子晗的脸上划了下去,温热的血液瞬间溢出,滴在黄色的新衣上,竟如此妖艳,脸上的疼痛早已被内心的恨意所麻痹。
“不,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子晗!”
不闻云晚哀求的声音,楚孀抚摸着沐子晗如丝般的衣衫,继续道:“看看,这么好的缎丝华服,我的柔儿何曾拥有过?”
“嘶嘶嘶!”楚孀奋力的撕扯着,不一会,那浅黄绣边的缎丝华服,已破乱不堪。
冷眼看着她疯狂的举动,似与自己无关一般。
魔役般的声音再度响起:“子晗,你不难过吗?”楚孀来到沐子皓面前,向着他的左心脏一刀刺下……
“不……”云晚挣扎想要起身,奈何动弹不得。
“你弟弟死了呢!哈哈哈哈……”楚孀疯狂的狰笑着。
看到沐子皓倒下的身躯,沐子晗心下猛的一颤,面露痛色,泪水随之涌出。
红莺举着酒杯,满意的欣赏着她的表情,对着云晚道:“冰清玉洁么?经过今日,你连妓子都不如,哈哈哈!”
取过楚孀手中的匕首,“这是你的女儿。”红莺巧笑着,用刀尖自脖子处,开始向下滑动,最后停在她的心脏处,狠狠刺下。
“不……”
血啊,到处都是血,遮住了双眼,染红了视线……
现代地狱般的杀手生涯,古代仅5年的快乐时光,一幕幕的在脑海中交织着回放,为何我要永处黑暗?为什么?给了我希望,为何又要抹杀,老天,下面,你又要如何玩弄我?
闭眼前,沐子晗看到了母亲悲戚的双眼……
诅咒之音自心中响起,我诅咒沐家毁族灭门,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升!
初秋的夜晚,有些微凉,却丝毫不影响,满天繁星争相映辉,此时的太子府,在星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热闹。
今日是冰夷国太子上官君逸与花语国惜末公主的大婚之日,处处张灯结彩,铺天盖地的喜庆红色,布满了府内的里里外外,宾客满座,文武百官皆来道贺,普天同庆。
太子府后院中间厢房内,弥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莲香,桌上的香炉与龙凤双烛静静的燃烧着。
五彩琉璃珠帘后的床榻上的娇柔女子,抬起她润白纤细的玉手,揭开红色的盖头,柳月细眉微皱,这张床不知与多少女人翻滚过。
嫌恶的起身,迈着莲步,扶弱无骨的旋了一个身,环顾了一下四周,与一般的新房并无差别,处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在眼前晃着,金银镶边的桌椅、横栏,名贵奢侈的摆设,让宁惜末皱起了眉,俗话说,房内的摆设可彰显主人的脾性,如此庸俗的房间,难道她选错了人?
不,她八方楼的情报网是这四国最大、最准的,不可能有错,皇上对太子上官君逸的确宠爱,但也只限于人前,太子手中没有任何的实权,谁都知道皇上最爱的女人便是已经死去的荣太医之女,荣妃,大皇子上官阡陌是荣妃的唯一骨血,皇上对外宣称是去外求学,但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太子只是皇帝拿来为上官阡陌当去灾祸的工具而已。
当年皇后的死因,至今还是个迷,八方楼这些年的观察,不过有误,他想登上皇位,为母亲报仇雪恨,他是有野心的,沉迷酒色,一切都是掩人耳目,他在暗中是有所部署的。
门外的喧哗声,渐渐散去,敛了思绪,不容多想,走至桌前,从怀中拿出一朵银色小花,丢于香炉之中,宁惜末莞尔一笑,然后移步走向床榻。
刚在床榻上坐定,眼角却瞥见床榻边的贵妃椅上,放着一支绿墨莹透的玉笛,其身静若如竹,傲然成骨,如此玉笛,存在于这样的房间内,真是格格不入呢!
“吱……”
门开了,从房门到床榻前,有段距离,还有珠帘隔着,宁惜末不慌不忙的盖上盖头,听着脚步声渐渐向自己逼近,闻着香气,宁惜末很是淡然。
感觉到上官君逸已经坐到自己身侧了,但是良久都没有任何动作,比耐心么?也好,等梦吟燃尽,功效也就发挥了。
半响,他终于伸手揭开她的盖头,宁惜末淡笑着,浅低着头,在晕红的烛光下,眉间的那颗红色朱砂美人痣,显得异常妩媚,不自觉的伸手托起她的削尖的下颚,红色的嫁衣衬的她微施脂粉的小脸更为红润,圆润的额头下那双,如湖水般深邃的眼眸,长长的睫毛,扑闪一动,流转着迷离,秋水含波的魅惑,如此勾魄,世间男子有几人能够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