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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张窈窕成都寻夫

中唐时期(748-788),湖北百姓为躲避战乱,逃入巴蜀。一年秋天,湖北大冶东面的长江波涛滚滚,江面有一艘木船在纤夫的拉动下,吃力地向北航行。正在这时从船舱里走出一个青年妇女。她眉眼俊俏,窕窈动人。所以人们就叫她张窕窈。她满面愁容,泪痕斑斑,站立船头举目北望,有感而咏出:

日下西塞山,南来洞庭客。晴空白鸟度,万里秋光碧。

此时她既感到秋高气爽,万里晴空;又感叹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才能找到丈夫。

张窈窕沿长江而上过重庆,到宜宾进大渡河,沿青衣江直达成都。她来成都的目的一是寻找丈夫;二是投亲靠友。到成都后,她的亲友也不知去向,更不知道丈夫是否已逃来成都。她生活无着就去找老乡借钱,那位老乡借故不借给她。家乡被胡虏侵占回不去,在成都又无生活来源,她只好变卖随身所带衣物、首饰度日。日子能撑到哪一天?她十分忧心,因此随口叹吟出:

昨日卖衣裳,今日卖衣裳。

衣裳浑卖尽,羞见嫁时箱。

有卖愁仍缓,无时心转伤。

故园有虏隔,何处是蚕桑。

为谋生计,张窕窈只好在成都以刺绣为生。

春天到来,花红柳绿,春燕从南方飞来衔泥筑巢,勾起张窈窕一番思家、盼夫情结,她期盼着和平生活早日到来,于是又咏出:

门前梅柳灿春辉,闭妾深闺绣舞衣。

双燕不知肠欲断,衔泥故故傍人飞。

井上梧桐是妾移,夜来花发最高枝。

若教不向深闺种,春过门前怎得知。

她规劝织绣的小姐妹们,和平生活要靠自己播种,要珍爱和平日子,不要深闭幽闺,不问世事。

张窈窕在成都孤苦无依地生活了多少年?她找到丈夫没有?无证可考。但她的诗却描绘出中唐社会与妇女的困苦生活图景,提醒人们和平生活需要自己去创造、去保卫,具有重要历史与现实价值。

(史料参阅《中国历代才妇女诗歌鉴赏辞典》和报刊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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