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卉顺着皇后的手看去,若冰映入眼帘,除了那疤,其他的看起来倒也不错,不过这一张脸,怎么配得上辰王呢!嘉卉怒气冲冲,她指着若冰说:“她怎么可能是辰王妃呢!一点不配!”
皇后似怒却笑,她厉声道:“嘉卉,还不拜见皇嫂!”
若冰看着嘉卉抄手不语,霍然起身,笑着道:“嘉卉,山有嘉卉,侯栗侯梅。嘉卉,美丽的草木,是带着香草的清香的名字,好名。不过啊!只有一点不好!”
嘉卉狐疑地盯着若冰,只见若冰迈出一步缓缓道:“清新的名字,配了个急脾气,大相径庭,实在是不配啊!”
“你!”嘉卉气得脸一绿,挥舞着鞭子要朝若冰鞭去,但是鞭子打在半空时,辰王突然出现,一把抓住鞭尖,冷冷道:“嘉卉,休的胡闹!”
若冰就看着辰王的一举一动,自己怔住了,半天没有动静。
一个寒冷的眼神让嘉卉停下动作。转而她微笑着扑入辰王的怀里,嗲声嗲气道:“莫晨哥哥!”
皇后看着辰王,面上微笑,心里却膈应,她讨厌堂下的三人,却时时刻刻做出一副贤妻良母,端庄皇后来。这一点跟江婧雯简直是一模一样。
江婧雯看着辰王时,眼里竟是闪烁着泪花,她心心念念,喜欢的男人是辰王,他却阴差阳错娶了她的死对头。江婧雯心里如何能舒服,她气愤,又仇恨,却又不能表露出来,强忍着,都快憋出内伤了。
辰王冷冷行礼,然后便拉着嘉卉与若冰,快步流星地走出了翔凰殿。
辰王最不喜欢的就是皇后跟陈贵妃,他以前从不会来请安的,今日是因为怕若冰被连累,被皇后安个不懂礼数的罪名。
辰王他冷冷道:“你个傻女人,鞭子挥来都不知道闪躲!”
“你慢点儿!”若冰气喘吁吁地小跑,才跟得上辰王的脚步,全程都是被拖着走的。
嘉卉也嘟着嘴,心里不舒服,她的皇兄如今有了王妃,她担心她在皇兄心里的地位不保,对若冰敌意满满。皇兄是她唯一的依靠,比起皇上都更加让她放心。“皇兄,你走得太快了,我手腕疼!”
莫晨意识到不妥,立马停下脚步,转身拉起嘉卉的手腕,焦急地仔细查看。细心的样子让人感觉温暖,若冰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辰王。
若冰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轻轻敲了辰王胸膛一拳,道:“原来你也有关心别人的时候啊!”
嘉卉她却嘟着嘴说:“你不知道的多了,皇兄是世上最好的人!”
若冰皮笑肉不笑,她捏着嘉卉的肉嘟嘟小脸,嗤笑着说:“小妹妹,那是在你眼里!你太天真了!”
辰王看着若冰,一双眼睛里带着疑惑,冷冷道:“别人奚落你,为何你还忍得住,不像我听到的杜若冰,你不是最讨厌嘲笑你的人了吗?”
若冰转身,看着繁花似锦,她道:“我是卖你个面子,不让你被人抓住把柄,我深知,皇后的眼线多,况且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不过是为自己考虑而已。皇后是容不得一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待在辰王府的,与其锋芒毕露,招人仇恨,不如装的柔柔弱弱,没有公害,让人放心。”
辰王冷冷道:“倒是会装!”
嘉卉亦是嘟着嘴,别过头,一副不喜欢的样子,她哼哼唧唧地说:“这样一个功利虚伪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莫晨哥哥!哼!我要跟你宣战!”
若冰打量一番,她抄手道:“看不出来啊!辰王,你不仅有断袖之癖,现在连小妹妹都不放过!禽兽!”
辰王狐疑,右手紧紧抓住若冰的胳膊,他目光里寒冷之至,又撺掇着怒火,说:“什么断袖之癖,我是……,我……”
若冰强扯过胳膊,她对上辰王的眼睛,一双深邃的黑眸闪烁着坚韧,说:“你什么你!说不出来了吧!承认就行了嘛!”
两人都恶狠狠地盯着对方,嘉卉生气地打断他们。
突然这时,有婉转的箫声传来,若冰被箫声吸引,一路蹦蹦跳跳地循声而去。
辰王无奈地看着若冰远去,半天没有追过去,倒是嘉卉跟了过去,好久后辰王才缓缓走去。
若冰拉着笺秋,跑来到了御花园,虽然是夏季,但是却依旧繁花似锦,层层叠叠,有蜻蜓在其间飞舞,若冰远远望去,花木之中的一处亭台里坐着一人,箫声似乎是从他那儿传来。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若冰感叹后,便翩翩起舞,她一跃而起,向后一扬,裙摆随风随动作飘荡,身边的蜻蜓似又招来蝴蝶伴舞,宛若游龙,经若翩鸿,曲子如流水,舞又如山涧,又如蝶舞翩跹,她脚尖点地,旋转,旋转,旋转,身旁的花朵都被带起,身旁生出的香风卷起花瓣雨,与她粉色的百褶裙融入一处。
四周劳作的宫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儿,呆呆看着。连不喜欢她的嘉卉,都不禁笑了起来,拍手叫好。
亭中的男人起身和曲,看着出神。
辰王也站在嘉卉的身后,看得目不转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曲罢,若冰才缓缓落地,微微颔首行礼。
亭中的皇上,大笑着出来,身后跟着的太监们,也都露出欣喜之情。
“好!好!好舞!”皇上大步流星地朝若冰走来,他以往威严的脸上是笑容满面。
若冰依声抬头一望,龙袍加身,相貌堂堂,威严中带着不可侵犯,那只能是皇上,她忙跪地行礼道:“若冰拜见皇上!”
这时辰王拉着嘉卉前去,跪地行礼:“父皇!”
皇上微笑着说:“起来,起来!”
若冰站起来时瞥一眼皇上,微微颔首。
“父皇,儿臣本欲携内子前去请安的,不料,在这御花园遇着。只因父皇的曲子太妙,一时听得入神,竟忘了行礼。”
“无妨,若冰丫头舞的妙,朕许久未见过这样美的舞了。”皇上说:“只听闻若冰三道聘礼考辰王,如今见来,果真有苏菲的风采!”皇上眼里一丝怜爱升起。
苏菲,若冰的娘亲,当年是京城第一美人,皇上亲自赐予杜卫国的,皇上对美人自有一丝爱惜。
若冰听闻苏菲,不由一时有点伤心,神色稍有迟疑。
“罢了,安也请了,辰王带若冰丫头四处逛逛吧!”皇上笑着离开。
“是!”辰王行礼。
待皇上走后,辰王带着若冰四处逛逛皇宫,若冰看得目瞪口呆,直叹:“高低冥迷,不知东西。歌台暖响,春光溶溶,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从华辰殿外行过时,若冰只觉冷清,而辰王却潸然泪下,却又故作坚强,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