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茗暄和昶翱最后一次见面是在肯德基,“童彥也喜欢来肯德基。”由此开始整个下午谈话内容跟不在场的另一个人联系在一起,残存在记忆里对昶翱的念念不忘,岂料跟陌生人见面那样轻而易举的烟消云散,原来时光改变了许多事,在不知不觉中水茗暄潜移默化地对跟童彦有关的点滴熟稔在心。
对于昶翱来说,无疑又是一份迟来的报复:自己曾经微笑着跟水茗暄讲述对另一个女人的喜爱,时至今日,角色转变,他方感受到茗暄当日痛彻心扉伪装的欢笑。
快到饭点时,昶翱问水茗暄要不要在这里吃饭。“不用了,我回去吃。”昶翱要了一份九珍摆在水茗暄眼前,“聊了这么久,你也渴了,这是他们新出的饮料,你尝尝。”茗暄揭开九珍盖子,说实话搁自己这绝对是拉入黑名单的饮料——跟童彦来肯德基,喝了一口就直奔卫生间呕吐半天,这回昶翱点的还是自己最讨厌的。得以片刻避开童彦有关话题的间隙,昶翱望着这张冷若冰霜的脸开口讲道:“小暄,我爱你。”
“谢谢你刚才为我讲了一个动听的故事,但结局并不象你想得那般美好。”茗暄对九珍心里装着万般不喜欢,强装大尾巴狼端起冰冷的饮料一饮而尽,“忘了告你这是我最讨厌的饮料,你看干干净净了,再见。”
水茗暄最后讲的是“再见。”是再见不是再见了,昶翱对着空杯子发了会儿呆,顿然领会过来这话的含义是再不相见,连忙追出来。
“小暄,”昶翱从背后抱住茗暄的腰“我不想让你走。”
“放手吧,再不舍得我们还是要面对现实,你不明白吗?”昶翱听了茗暄的话心有不甘地扣住茗暄手腕,拽着她往最近的酒店跑。
如果李皓芫对于昶翱是站在低处的仰望,那么水茗暄对昶翱则可以说是位于高处清醒的俯瞰,她可以轻易洞察他的下一步所想,而他对她只有无可奈何:今日相见,怕是来日再无后会之期,既然你是教我懂得男女之事的启蒙老师,如果这样能了却你的遗憾,那我就陪你把曾经没有做完的事做完,水茗暄最后一次对昶翱做出让步。
昶翱给房间上了双保险便急不可耐的扑向茗暄:“你知道吗?”“我猜你是在后悔曾经的事没有做完。”茗暄接着他的话讲完。“对,我恨自己把你拱手让人。”昶翱盛气凌人地步步紧逼。
“你这该死的温柔,让我心在动泪在流。”每次他跟水茗暄独处时电话就不解风情的响起,像是打一个永远打不破的魔咒。茗暄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谁打来的,然而今日她断然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水茗暄果断从昶翱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替他做了决定,直接关机扔在地上,连带解决禁锢在他们心里的舆论道德枷锁。许多时候女人的内在是男人。
昶翱没有后顾之忧的迎上来,茗暄看着面前这个显露沧桑的男人退到墙跟前张开手臂:“现在你帮我把衣服脱了。”
“丫头。”闻得水茗暄一声令下,促性腺激素沸腾的昶翱,连忙去帮茗暄宽衣解带。
近在咫尺的距离,距离爱却那么遥远,看着昶翱猴急火烧的样子像足了养的“黄油”闹狗时的丑态。“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不值钱的货!”
“不要作践自己。”昶翱被她的话击落停下对纽扣的执着,只见她阖着眼睛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我大胆的在你面前脱光衣服可笑被你付之一笑的认作轻浮,她一通电话打来你就把我晾在床上,”“小暄,对不起。”昶翱说着用嘴封住水茗暄的话,再习惯地把舌头伸进茗暄的口腔,她只能改用手拼命地在墙上抓挠,昶翱跟着扣住她的一双手教她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水茗暄陷入无力反抗的苦境,睁开眼睛,用牙咬住了昶翱的舌尖,即刻使他陷入巨大的疼痛中,不得不全身而退,坐到床边点燃一支烟。“你有烟吗?我忘带了。”昶翱把嘴里那支递给水茗暄。“谢谢,我不用别的女人的男友嘴里的东西,麻烦再给我一支。”
昶翱再度挫败感袭来的递上一支烟“打火机给你?”“谢谢,我身上有自备的。”
“啥时候学会抽烟了?对女人不好。”
“老童也抽,他戒不了,我不想忍受二手烟,所以。”水茗暄贴着墙,风情万种的对着昶翱一个媚笑,传达给他太多情绪。
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昶翱恍如隔世的看到了那个二姐的水茗暄,认识她时是那么的青春活力,她笑时眼睛里都流淌着笑意。感念过去,昶翱低下头,横跨数年,水茗暄的脸上再没当时由内心而发的快乐。他直起身子走到水茗暄身边,掐灭她手里的烟“你干嘛?连我抽烟的自由你都想剥夺?”他托起她的下巴,真实地看到她的眼睛里璀璨的泪光,仿佛雨季时储藏的水,润泽着自己枯竭干涸的心,“我想知道你为我这个负心郎哭了多少回?”
“从你的眼里我看到了怜爱的痕迹,怜爱,是否先有怜,才能有爱?”昶翱将茗暄的腰托起,轻缓的把手伸向她的身体。
褪到贴身内衣时,温润的肌肤上有成片的伤疤生在肚子到双腿间,宛如棕色尺蠖黑压压趴在皮肤上一动不动,看得昶翱胆颤心惊:“怎么会这样?”
茗暄倔强地偏过头:“那晚留下证明我爱你的深刻记号。”
“对不起,我后悔死当初该死的决定,我一直以为受伤害最深的人是她,最后害得我们三个都不快乐。”昶翱抵死缠绵地亲吻着茗暄,把她迫到了床边,昶翱猛烈地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