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这个裤子,进谦哥一定会很可爱。”
“这样的裤子,你让我怎么穿啊!”
“不喜欢吗?如果哥哥觉得不符合自己的水准的话那也没办法,我就给泰彬了!”
般若似乎非常不高兴,刚想要把裤子抢过来,进谦却不想给她,用力地抓住了裤子。
“送给我了,为什么还要拿回去。即使我不穿,你也把它作为礼物给我了,就当我收下了吧。”
进谦好像很不好意思地拿着裤子向卧室里走去。
“完全就是个孩子,孩子啊,可爱死了。好想咬一口。哈哈。”
直到凌晨,般若也没有睡着。在这个家中睡觉又不是第一天了,为什么却感觉这么陌生难以入睡。平时只要一入睡,即使有人把她背走,她也察觉不到;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却如此难以入睡。估计般若做梦都不会想到,这是因为第一天和今天,她对待进谦的感情完全不一样才会这样,她又一次从床上坐了起来。
“反正也睡不着,要不去确定一下他穿了那条睡裤没?”
般若小心翼翼地踮着脚,朝进谦的卧室走去。她悄悄地打开门,黑暗中看到进谦正趴着呼呼大睡。般若踮着脚悄悄的向进谦走去,她来到进谦的床边慢慢的蹲下,细打量着他的脸。在银色的月光下,进谦的脸庞更加迷人。
“什么情况,进谦哥,睡觉时候的表情要不要也这么端庄啊?”
低声嘀咕的般若下意识地将手指放在了进谦的嘴唇上,虽然只是轻轻一碰,但是进谦却已经恢复了知觉。般若用手背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突然掀开了被子。
般若看到趴着睡觉的进谦,他竟然穿着自己送给的他的印有小猪头像的粉红色睡裤。般若呵呵得笑了起来。
“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很善良,进谦哥哥,真可爱。”
般若好像一边在说着好可爱啊,一边用手指拍打着进谦的屁股。虽然进谦在般若打开门进来之前还没有睡着,他知道这一切,但担心般若会觉得难为情,所以他还是假装睡着了。再加上他又很好奇她来了要做什么。原来般若是想确认自己有没有穿她送给自己的裤子。虽然因为害羞咬着牙没出声,但是她用手指轻轻得一拍自己的屁股,好像自己全身的细胞就都沸腾了。
“你是太天真?还是太轻浮?”
“……”
进谦很快转过身来抓住般若的胳膊。般若一下子倒在进谦的怀里,她用惊讶的眼神望着进谦,而因为太过惊讶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也是你计划好的吗?”
“为,为什么这样……进谦哥?”
惊慌失措的般若说话有些结巴。这一瞬,般若感受到了从进谦身上散发出的男人的魅力,她的心开始像有根棒槌在敲打一样,跳得很厉害。在月光中,进谦的眼眸也显得更湿润、深邃,般若觉得这样的进谦简直是帅呆了。一阵惊慌失措过后,既然他为了她好,把自己有女人洁癖症这件事都说出来,相信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般若开始慢慢放下心来,但是心脏却还在砰砰直跳。
“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是你太信任我了。”
“我只是相信进谦哥你。”
听到般若的话,进谦的嘴角上翘,笑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信任我?难道是因为我对女人有洁癖症吗?”
“不是因为这样的,我……”
此刻般若屏住呼吸说道。进谦把般若的头绳解开了,本来捆得很紧的长发瞬间形成波浪分散开来。被般若的头发弄得发痒的进谦,把她的头发撩起来,用双手捧着她的脸。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不会让我心动……为什么你偏偏不是这样?”
“……”
进谦捧着般若的脸,让她离自己更近一点。
“你说说啊……”
“?”
“好想吻你。”
“……”
进谦说完这句话,便把般若死死地按在自己的怀里。即使想让自己的嘴唇和她的红唇更贴近一些,但他却似乎头脑有些发蒙。进谦稍微抬起头,想更靠近般若的红唇。进谦的上嘴唇几乎都要触碰到般若的下嘴唇了,就在这时从般若的嘴里却冒出让人费解的话来。
“?”
“观世音菩萨在上,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什么?”
“观世音菩萨听到我的祈求,修行极深的般若智慧时,菩萨因彻见肉体,感受,思想,意志,心识这五种集聚的要素是缘起性空,所以要脱离生老病死苦以及一切的痛苦……”
“……”
听了般若的话,进谦好像忽然就泄了气,头一下子落到了枕头上,捧着般若脸颊的双手也随着落到了床上。
“你……真厉害。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说出这样让人费解的话……这是咒语吗?”
“般若心经。妈妈生我的时候,就是听到了这个心经才顺利产下了我,所以我的名字才叫做般若。”
“般若心经……”
变得空虚、烦躁的进谦闭上眼睛嘟囔着。但是此时般若却如闪电一般快速地亲吻了一下进谦的双唇,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好好睡觉吧,进谦哥。这是晚安之吻!”
般若非常害羞地跑了出去,留下那触电般麻酥的感觉传遍进谦的嘴唇及全身,进谦一时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顿时他又觉得下半身充满了力量,狼狈感瞬间侵袭全身。好像是非常愤怒似的,他用拳头捶打着床单。
“安般若!你一定是故意的!”
气喘吁吁的进谦愤怒地盯着门。
“干脆一下扑上去?啊,真是的……”
进谦好像压抑不住身体和内心的兴奋,十分苦恼。般若一跑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他便觉得两腿瘫软。直到现在也觉得心脏砰砰直跳,嘴唇也好像烧着了一样滚烫无比。
“有哪个男人像他一样性感……稍有迟疑,我就要扑上去了。”
般若放下心来,安心得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从来没有接过吻,但是看到进谦,却不知怎么地居然主动上前吻了他,她越想越觉得害怕。幸好还是很好地度过了那一瞬间,暂时安心了的般若,又略感遗憾地嘟囔着说道:
“既然都那样了。应该多亲一下的……进谦哥就是个傻瓜。”
进谦一整晚都没能入睡,整夜内心挣扎的他面容也变得憔悴。他想要马上冲出去对般若说,让她对自己负责任。但是又想到甜蜜的晚安之吻,她不是亲在自己的额上,而是亲在了自己的唇上之后害羞地逃走,他便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为了遏制自己想要再次拥抱她的冲动,在床上的他做了数十次俯卧撑。
“要疯掉了。”
进谦本来平日起床就相当困难,而且今天还是天快亮了才睡着,现在马上又要醒来,严重睡眠不足的他感到十分疲惫。即使在梦中也被般若折磨着,想到这样的梦境,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进谦都想哭了。
“进谦哥,如果抓住我,我就亲你!”
“别说废话!”
“来抓我啊。”
好像是电影中出现的场面一样,在美丽的大海边,般若的连衣裙随风摆动,笑声连连的她尽情地奔跑着。这激起了进谦想要抓住她的斗志,他也拼命得追着。他很难抓住般若的手。有些后悔的进谦想要结束这场追逐的游戏,当露出笑容的一瞬间,梦境却又改变了……在寂静山谷的一个小佛寺里,他正抓着般若的手,与她相对而坐。在那严肃的气氛里,般若突然闭着眼睛念叨起来。
“你说什么?”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汗!”
从如此的噩梦中惊醒的进谦呆呆地坐了一会。他陷入了苦恼:“如果每天都做同样的梦,还不如遁入佛门。”
“不要再说些什么修道的话了!好不容易才对女人的身体产生了欲望,又去修道的话,都能修炼出真正的舍利来了!妈的。”
进谦自言自语,却又隐隐地觉得很对不起般若,因为他只是单纯的贪恋她的身体而已。但是好像又不是那样的,进谦看到路过的小孩,也喜欢得想要抱着那小孩咬一口,但是自己对于般若的感觉却超越了这种感情。他要的并不是这样的,他想作为一个男人去拥有般若的身心,再无其他想法。在短暂的时间里自己如此疯狂地爱上了般若,他有些吃惊,他担心他会成为那“迟学却技艺高强的小偷”,把般若给夺走。
一看表已经六点了,早上一睁开眼就要去卫生间的进谦,耷拉着眼皮,勉强地眯着眼睛向卫生间走去。进谦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一进入卫生间就脱下裤子坐在马桶上,就在此时,卫生间的门开了,般若伸了伸懒腰走了进来。
看到般若的进谦,动作僵硬得把T恤尽量往下拉。奇怪的是,他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T恤的长度还算长,他本能地把T恤再往下拉了拉。般若伸完懒腰把手放了下来,突然环顾四周,尽然看到了进谦。两个人就这样呆呆得望着对方,什么都没有说。
“……”
“……”
“早上好。”
“早上好。”
由于过度慌张,尴尬的般若竟然不自觉地用学过的第二外语——日语来和进谦打招呼。看着表情僵硬地和他打招呼的般若,进谦觉得自己完全败了,于是点了点头,也用同样的语言和她打了招呼。
“卫生间你先用吧。”
“谢谢……”
进谦松了一口气,还正嘟囔着,没想到般若动作僵硬地又回到了卫生间门口。
“真的好想哭啊,想都没想到这副样子都被你见到了……”
进谦的挫折感瞬间充斥了整个卫生间。般若睁着那闪闪发光的眼睛,非常好奇地问道:
“进谦哥,我真的对一件事很好奇,我可以说吗?”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真的非要在这种情况下说吗?”
“什么都没看到,进谦哥,不用担心”
“我在一秒钟之内问你,你在一秒内回答我。”
“这样……男人那样坐在马桶上的时候,不会感到不方便吗,进谦哥?”
“什么?”
进谦听到般若的问题,本来就憔悴的脸庞变得更加憔悴了。
“如果是大的话,坐着还行,可是如果是小的,这样坐着也可以吗,进谦哥?”
“……”
进谦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如果说这是梦,还不如做刚才做过的梦,那样反而更幸福。
“位置……该怎么放,进谦哥?”
“……”
般若好像有些说不出口,用手指着进谦肚脐下面问道。顿时进谦冷汗直流,他无法想象,般若的眼神如何能够充满纯真,她如何能够如此泰然自若地问出这种问题。
“喂,如果你出了这个门,我会让你以后再也不敢问这个问题,我会好好收拾你的,你就好好等着吧。”
“不是突然觉得好奇才问的么,因为突然想起才忍不住问的,只是好奇而已。”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事情!”
进谦再也无法忍受,大声得对着般若叫喊,般若有些不好意思地噘着嘴说道:
“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是告诉我又不会怎么样,我只是好奇而已。”
“单纯的好奇心?你是说单纯得好奇心?单纯?啊,那我也用单纯的好奇心问问你,你大小便都很急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我?哪个先急就哪个先。”
“……”
“怎么,你不想告诉我了?唉,真是小气!看来我要去问大嘣了。”
般若刚想要关上门,进谦就连忙喊道:
“不要问!也不要问姜泰彬!谁都不要问!我……我会告诉你的……“
“真的吗?进谦哥?“
“能把门给我关上吗?“
“知道了,那你待会就会告诉我吧,进谦哥?”
“嗯嗯,待会就告诉你。知道了。待会。”
门关上后,进谦似乎要绝望了,双手抱着头自己一个人嘀咕着:“自己平时想都想不到的事情怎么就接二连三,没有任何预兆地发生了。”因为纯真的般若,进谦也渐渐掉入了深渊。
但是,如果有人问他,是愿意生活在没有般若,但是一切都很正常的世界里,还是愿意生活在有般若,但是一切都出乎他意料的世界里,他想他可能会选择前者。不对,他会选择后者。所以无论她做出怎样的行为他都不会讨厌她,反而会觉得很可爱。
“难道我不是……不是对所有女人都有洁癖症……而是喜欢独特女人的吗?所以过去才会一直对普通的女人不敢兴趣的吗?在我的人生中,真的只对般若这个女人感兴趣吗?我的取向为什么是这样的?”
般若让进谦有些难堪,但是看到进谦脸红后觉得他更可爱了,所以才故意搞了场恶作剧。进入房间的般若打开手机想要看看时间,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
“这个该死的手机又出故障了,每天自动关机。难道坏了吗?”
般若打开电源,看了看时间,便听到巨大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确认一下打电话的人,才发现是她的死党星儿。星儿也到首尔上学了,还搬到了她的表姐家。
“大清早打什么电话?”
“你这个臭丫头!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首尔?怎么了?”
听到星儿激动的喊叫声,般若好像很惊讶,反问道。
“泰彬昨晚打来电话说是出大事了,一直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他打电话要我问你在什么地方?”
“大嘣吗?他为什么要找我?你知道吗?”
“你不是从家里出来了吗,泰彬想知道你是不是顺利到达了,想打电话问问你,结果你不接,他就往你家里打电话了。你爸爸说你没从首尔回来,担心你没有地方住。虽然你欺骗得了你父亲,但能欺骗得了泰彬吗?知道你在首尔的人除了我和他,再没有别人了,他知道我们俩当初都说不来,现在却都来了首尔,所以他肯定非常生气。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首先只能尽可能的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泰蹦一旦发火就会六亲不认的。在他消气之前避开他就行。那个臭男人,自己在首尔干什么从不告诉我就算了,还要把我当他的仆人来对待。你也知道吧?我去毕业旅行的时候没和他说,他就发火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还要向他请求原谅。”
“可是,泰彬真的对你很好啊。”
“知道你毕业旅行去首尔追着去的人是谁啊,你这臭丫头,竟然自己跑去见他。”
“我也是才和他见了十分钟,下次见他带上你,行了吧。他也是把我当妹妹,我说喜欢他的时候,他还让我不要缠着他呢。他去首尔后,和我分开了,但是还记得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所以才会担心我的,也算是关心我吧。”
“虽然他有点毒舌,但是村里人都知道很久以前泰彬就很照顾你,反正,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
“知道了。”
“但是你真的来首尔了吗?你在首尔有认识的人吗?”
听到星儿的问题,般若微笑着躺在床上,兴奋地回答道:
“有的。认识一个有点胆小,但长得很帅的男人。他性格有些挑剔但是本质上却很善良。个子也很高,不亚于模特。”
“死丫头!你有男朋友了?”
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星儿的声音变得更兴奋了。
“帅是帅,但是进谦哥的每一个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那么可爱。他像个孩子一样总生气,之后他的脸就会变得红红的,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长了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样帅而且可爱的男人。“
“泰彬不就是这样的嘛。”
“大嘣……”
般若听了星儿的话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然后真诚地说道:
“大嘣虽然长得很帅,也很可爱,但和进谦哥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呃……我也说不清,反正他们两有所不同。”
“我还真想听你说说呢,我们一起逛个街吧?我也想听听他的故事。”
“知道了,我也要给泰蹦打电话了。”
般若挂断电话后,就马上想过按一号快捷键拨打泰彬的电话,但是刚想要去按,手机铃声又想起了。她都不用确认是谁打的就知道是泰彬。般若按下通话键放在耳朵下接着电话。紧接着就听到泰彬在电话那头高声喊叫:
“你一到首尔就闯祸!你去哪里闯了什么大祸!在哪里!”
“生气了吗?”
“你到底在哪里呢?”
“你不要生气。”
“快说!在哪里?问你在哪儿呢?你还不想说吗?想死吗?”
“我过得还好。”
“过得很好?只要你过得好就可以了是吧?那我呢?我呢!”
泰彬非常恼火,感觉像是要疯掉一样,提高了嗓门大喊,然后深深得叹了口气。
“你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我爸爸,干嘛这样,有点过咯。”
“闭嘴!我确实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是你爸爸,但是我一点都没过分。”
“真的有些过分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每天不是总说很忙,好烦,让我挂电话么。但是你有时候半夜或是凌晨又会打电话给我,这不就像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