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蜜佳扭着水蛇腰走过来,一条胳膊搭在李广利的肩膀上,斜倚着李广利,一对如水波一般流转的眼睛妖魅地看着李广利,右手端着酒杯送到李广利的唇边,娇滴滴地说:“贰师王,我格蜜佳再敬你一杯酒!”说着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李广利的怀里,拿一对勾魂摄魄的眼睛看着李广利。
尽管,格蜜佳的妖艳和风骚让李广利体内燃烧着遏制不住的激情,但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知道格蜜佳是狐鹿姑单于的女人,那是绝对不能轻易染指的,弄不好会有杀头之罪,他极力抗拒着格蜜佳的挑逗。
“贰师王,你妄为英雄啊!”格蜜佳“咯咯咯”笑了一阵说,“像贰师王这样的伟男子,理应览尽天下美色才对!怎么,你难道要为东歌公主守身如玉吗?或者就是我格蜜佳太差,打动不了贰师王的心?”
“噢,不不不!”李广利连忙说,“侧夫人美貌无双,无人能比!”
“哦,我明白了!贰师王是怕单于怪罪吧!”格蜜佳绕着李广利的走了一圈:“你放心,我是那么尊崇你,怎么会让单于知道呢?更何况,我们匈奴和你们汉人习俗有异,如果单于愿意,他会把我赐给你,让我做你的女人!”
李广利的眼睛里喷着欲火,格蜜佳也火辣辣地看着李广利,声音绵软地说:“贰师王,你还犹豫什么呢?来,让格蜜佳伺候你喝了这杯酒吧!难道贰师王不想感受曾经让单于神魂颠倒的女人的味道?”
李广利咽了一口唾液,死盯着格蜜佳。
格蜜佳对李广利嫣然一笑,仰脖把酒慢慢倒进嘴里,她微闭双目,把红艳性感的双唇贴在了李广利的唇上,让酒液从自己的口中缓缓顺着李广利的唇齿间流进他的口里,李广利一下子把格蜜佳搂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疯狂地吸吮着她温热灵巧的舌头,手早已摸向格蜜佳的私密之处,听着格蜜佳的呻吟和呢喃,李广利心里有一种对狐鹿姑报复性的快感……
半夜,格蜜佳的帐中依然点着灯,李广利醒了。格蜜佳一只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娇媚地说:“贰师王,你可真是如同狼王一样的好精神啊!”
李广利看着身边的格蜜佳,被蜂刺一样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恍惚想起昨夜的事情,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害怕了!格蜜佳是狐鹿姑的女人,尽管已经失宠,但贵为单于的他岂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人有染?李广利真的害怕了!
李广利连忙穿衣,被格蜜佳挡住了,她劈手夺去李广利的衣服,扔在一边,又把李广利按倒躺下。
“嗳,贰师王,你急什么呀!难道怕东歌罚你吗?我还有重要事情和你商量呢!”
“什么事?你说吧!”
“贰师王可不能驳我的面子哦!”
“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遵命!”李广利只想尽快离开这让他心里不踏实的地方。
“这事对贰师王来说,那是举手之劳,但又有不尽之利!”
“哦?”
格蜜佳凑到李广利的耳朵边,对他细语。李广利像被火突然灼了一下,一把推开格蜜佳,坐了起来,直愣愣地看着格蜜佳美艳而诡秘的脸。
“怎么啦,贰师王?”
“不,这不行!”李广利摇着头,“这是悖逆灭族之罪!更何况,单于有恩于我,我岂能如此恩将仇报!”
“哼,贰师王,恐怕由不得你了!你如果不答应,我就禀报单于,说你多次调戏于我,被我斥责,你今日酒后使用武力强暴了我。”格蜜佳冷冷地看着李广利。
“你,你,你……”
“贰师王,只要你答应,你就是日后的首席辅政王,我格蜜佳永远感激你,做你的女人!”格蜜佳拂过李广利指着她的手,“难道你就甘愿永远被那李陵踩在脚底下吗?他位份比你高,功劳比你大,他的妹妹娥媚又把单于迷得神魂颠倒,你不走这条路,又怎么能够超越他呢?你的侧夫人先东歌生育儿子,已经让单于很不满,如果有一天世子被封为太子,你就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李广利沉思着。
“贰师王,据我所知,你的王妃东歌公主对李陵一往情深,难道你一个堂堂贰师王就不计较?”格蜜佳知道东歌和李广利感情不和,觉得有必要再加一把火,“你只有大权在握,才有可能出这口恶气;你只有权力比他更大,才能出了这口恶气。那么,你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贰师王,成大事者,不必拘泥小节!再说了,我的儿子也是单于的骨肉,是单于的血脉,怎么能够谈得上是悖逆之罪呢?”
李广利脑子也在急速盘算着:东歌对李陵念念不忘,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可别指望她在单于面前为自己美言,谋取什么,这东歌是靠不住的;自己想立侧夫人先东歌生育的儿子为世子,让单于很不满,这更是埋下了祸根。从目前来看,要想超越李陵和卫律的确不是一件易事,尽管单于还算信任他。现在自己醉后又落进了格蜜佳的温柔陷进,自己如果不答应和她合作,她肯定会反咬一口,自己就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尝试着走另一条路,或许会柳暗花明,别有一番天地。只要世子遭遇不测,格蜜佳的儿子就是世子,就是未来的单于,自己就是拥戴有功的辅政王,那时惩治李陵易如反掌,恐怕就连假清高的卫律也得紧赶着巴结自己。
“可是,下巫咒需要特别的法器,还要有高级巫师配合作法,这样才会灵验。你是单于的阏氏,我是固守王廷的王爷,都不能随便离开王廷。而搜集那些东西,寻找巫师,并非一日两日所能办妥,这件事又不能大张旗鼓,难度很大啊!”
“我格蜜佳果然没有看错人!贰师王真是明白人哪!”格蜜佳见李广利松口答应,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一点,贰师王不用担心!哪里能够让你去做这些事呢!这一切都自有人料理打点!”
“有人料理?谁?”
“日逐王!”
“日逐王?”
“嗯!这回贰师王应该放心了吧!你只要配合把这些东西安置在合适的位置就行,其他的一切事务都勿需贰师王劳心!”
“巫咒法器的放置位置是很讲究的,最佳的位置是在寝室之内,可世子的寝室戒备森严,恐怕不易下手!”李广利看了一眼格蜜佳,“这可是最难办最危险的任务啊!”
“正因为难度大,才会劳顿贰师王嘛!”格蜜佳妩媚地看着李广利,“我格蜜佳会记着贰师王的恩情,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
“好,我试试吧!”李广利下了决心。
就这样,李广利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仲春时,李广利对狐鹿姑单于建议说,世子是匈奴未来的希望和太阳,他的住地不应该太马虎,他建议扩建世子大帐。
狐鹿姑早就想封世子为左贤王,正式册封他为太子,又怕自己即位时间太短,而弟弟左大将在诸王中的声誉也很好,就暂时没有把这件事提到议事日程上来。李广利的这一招很讨狐鹿姑的欢心,他授予李广利调拨人员和财物的权力,让他主持修葺扩建。李广利就利用这一机会,把由日逐王搜集的各种巫咒法器放到了八个方位,日逐王则在赵信城大请巫师做法,格蜜佳主动和绿月融洽关系,绿月阏氏心底善良,以为格蜜佳洗心革面,就经常带着格蜜佳出入世子大帐,其实格蜜佳就是想时刻掌握关注世子的情况,以便及时通过信使给日逐王通报消息。世子染疾,重病不起,格蜜佳告知日逐王之后,日逐王让巫师们加紧做法,格蜜佳也一日几趟陪侍在世子身边,他们三人急切地等候着世子病逝的好消息……
“快把那个妖妇带上来!”狐鹿姑咬牙切齿地说。
“是!”
一会儿,格蜜佳头发披散着,被推搡进来,她极力扭摆着身体,进行反抗。
“尽管你已经丧失人性,但本汗念你为本汗生育了一子,所以招你进帐,亲口告诉你,你可以自己选择一种你认为体面的死法!”狐鹿姑的语调很平静,“对了,你的儿子就由远和阏氏抚养,认她为母,本汗会亲自下金碟过继。远和阏氏生性善良,品行高洁,孩子以后会为有这样的母亲而自豪的!”
“为什么?单于,你为什么要处死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儿子送给别人?”格蜜佳看了一眼被捆绑着跪在角落的李广利,挣扎着大喊。
“为什么?格蜜佳,”狐鹿姑厌恶地说,“你做下如此恶毒,人神共愤之事,就是本汗容你,天地鬼神也不能容你啊押入死囚囚帐,严加看管,等世子病情好转之后,本汗亲自送他们升天!”
“不!不!”格蜜佳疯了一样挣扎着,“单于,你得说清楚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狐鹿姑扭过头,只是对亲兵挥挥手。
“格蜜佳,还是请你保持一点单于之妻的仪态吧!”卫律见格蜜佳还在挣扎,力图挣脱亲兵,就冷冷地说,“你们所做的一切贰师王已经供认不讳!”
“什么?”格蜜佳愣愣地看着李广利,突然她仰天哈哈大笑,然后对着李广利狠啐一口,破口大骂,“呸!你这个懦夫!你这个胆小鬼!你这个叛徒!你为什么要承认?”
李广利吃惊地看着格蜜佳,又看看狐鹿姑和卫律,才明白自己被卫律诳了!他悔恨地低下了头,格蜜佳还在不住嘴地骂着。
“押出去!”卫律说。
“是!”
“狐鹿姑,你即使杀了我,也救不了你的世子!他死定了!”格蜜佳挣扎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