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外传?我看你根本就是骗人的。”元少宴嗤之以鼻,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
一个人有没有说谎,他一眼就看的出来,不是他吹牛,他还真没看走眼过几次。
小兰和洪升跟着点点头,也是一脸不信,目光热切的看向她,满脸求知的渴望。
这小屁孩还真是的,知道就知道呗,非说说出来干嘛?
平安抚额长叹,利落的转移话题,“我们接着讲故事吧,昨天讲到哪了?哦,密室杀人案对吧?那我们再接着讲,柯南和小兰…”
元少宴皱眉,显然对她突然的转移话题有些不满,不过一听她讲故事,立刻竖起耳朵专注的听了起来,随着剧情的发展,时而皱眉,时而沉思,在平安停下来的时候说出自己的猜测。
他觉得她是一个很神奇的人,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她讲的故事很生动,也很吸引人,都是一些他听都没听过的故事。
树影摇曳,阳光透过树梢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圈,交相重叠,暗影疏离。
平安眼神呆滞的望着那片树影,轻声慢语的讲着不属于这个朝代的故事,打发这无聊的时光,闲得她都快长毛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听不听的懂?
来这里也有一段时日了,日子过得很清闲也很平淡,可她总觉得适应不了,白天的时候还有几人相伴,凑合着还能过得去,也不会觉得太过烦闷,夜深人静,听着耳畔小兰轻浅的呼吸声,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来。
她承认,她真的很软弱,她想父母,想莉莉,想她很多很多的好朋友们,甚至间或还会想起陈志安,那个带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人。
她始终不能把这里朝五九晚,早睡早起的生活习惯和现代快节奏的生活方式联系到一块,她感觉很惊恐,像被扒光了衣服在街上裸奔一样,让人无所适从。
她不知道小说里的女猪脚们都是怎么那么快适应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的,她自叹不如,她尽可能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尽量不惹人猜疑。
也许她的惊恐来源于她现下的生活,没钱,没工作,没房子,尽管死皮赖脸的留下了,可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地方,别人只是出于一时的好心。
她想找工作,可这里除了丫环,就只有青楼供她选择,两者没一个是她想做的。
想做点生意吧,一来没经验,二来没资金,三呢没人脉,左思又想,也不知是她眼高手低还是什么原因?她发现在这地方想挣钱,难!
轻叹了一声,平安凝眉看向更远的天空,天空高远,湛蓝无云,干净的有些澄澈。
元少宴几人还回味在她耐人寻味的故事里沉思,院里一时寂静无声,谁都没有说话,唯闻簌簌清风扑面而来,吹得满院芬芳清香。
玉魄冰肌何处去,喜看庭草吐新芽。
墙角处栽着一排修剪整齐,绿白相间的栀子树,依着红瓦高墙,莹润清透的栀子花俏生生的伫立在碧翠清爽的菱形枝叶间,顾盼生辉,摇曳生姿。
栀子同心裛露垂,折来深恐没人知。
花前醉客频相问,不赠红儿赠阿谁。
洁白的花朵清灵的仿佛世上最纯净的物事,澄净的宛如初生的婴儿,饱含着对世间万物的期眷和上苍的垂怜。
心思恍惚间,忽听元少宴扬声说道,“对了,平安,你可曾听得近日京城内频频出现的妙龄少女失踪案?”
平安转过头,水眼山眉着掩着一丝迷惑,她转头看向一侧的小兰,迷糊的问道,“有吗?我都好几日不曾出门了?小兰可有听说过?”
小兰闻言摇摇头,亦是不知。
“少女失踪?你是说采花大盗?”平安直起身体疑声问道。
这年头还真是不太平!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听说西街那里最近走失了几个少女,年龄大都在十四五岁,皆是在晚间外出时失踪的,此后再无音信,家属去官府报了案,官府立案调查,可是什么结果也没查出来,听说昨晚又丢了一位,我看你破案故事讲的有模有样的,可是也有两把刷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元少宴简单的把从坊间听到的事情给她叙述了一遍,耸耸肩。
“呀”小兰吓了一跳,忍不住发出了声音,元少宴敛目看了她一眼,她苍白着一张脸吓的立刻捂住了嘴巴。
平安以手支腮,半转过脸看他,不咸不淡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故事我都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又不是我自己编的,我哪有那么高的智商。”
“平安,我发现你真的是让人难懂,你知道很多我们从来就不知道的东西,有时候也会说一些晦涩难懂的语言,你明明知道很多却又不说,我能感觉到,你和别人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我却又说不上来。”他闭上眼睛,纤墨幽长的睫毛遮掩住下方清澈如水的瞳眸,羊脂白玉般细嫩洁白的脸上找不到一点瑕疵,细碎狭长的一缕碎光透过屋檐照在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柔软服帖的白色绒毛,如三月天里满街飘飞的柳絮,漫软而又温和,像极了他尚显稚气而又俊美无又的俊颜。
想了想,只听他又接着说道,“我有种感觉,你好像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平安原本还在出神的看着他俊美绝伦的脸庞发呆,听闻此言,猛的抬起头来望进他不染杂尘的瞳眸里,刹时震了一惊。
见他面上稚气未消,并无不妥,平安掩嘴,打哈哈似的笑道,“说什么呢?我要不是和你们一个世界的人,那你说我是哪世界的人?不一个世界的人能生存在一起吗?别傻了,我看你看上去挺聪明的,没想到却是高估你了。”
这段话说的像绕口令似的。
小兰见她说话如此言语,丝毫不知顾忌,不禁暗暗为她捏了把冷汗。
皇子终究是皇子,身份地位自是与旁人不能相比,更惶恐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虽说眼下这位皇子心性淳良,可生在皇家,心气自是比别人高的,自家姐姐说话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放在普通人身上自是高兴无比,可他一介皇子,若是哪天翻脸,只怕自家姐姐就要倒霉了。
洪升虽面有不悦,可自家主子尚未发话,自已自是不敢多言的。
元少宴露齿一笑,朗眉星目仿佛夜晚天空中的星星,明亮不可方物,“平安说的是,倒是我糊涂了,小生这里给姑娘赔礼了。”说着当真直起身来,像模像样的朝向她的方位作了个揖,眉眼间掩藏不住打从心底升腾上来的愉悦。
平安笑着拿起靠枕打了他一下,却被他笑着躲开了。
“少宴,你长得可真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明星都要好看,长大了只怕不知要祸害多少女子的心喽。”平安歪着头托腮,出神的看着阳光下那个俊朗帅气的少年,心思却不知飘向了何方。
这个爱出神的毛病,她还是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