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夜空,周围巨大的月晕显得天空是那么的深邃。整个镇子也被照的格外明亮,有如白昼。城外平时吵闹的夏虫,今夜却如同哑巴了一般寂静无声,显得有些诡异。
差不多已是夜半时分了,寻常人家也早就歇息了,街上只有打更人提着灯笼四处走动,南屏镇东边的一座大院里确实府中一片灯火通明。
府中后院里,一老者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屋前的那些花草。
越鼎山见这老头儿站在这儿足有一个时辰了,确实有些着急。
“不知老先生发现了什么没有?”
老者却是头也不回,好像没听到老者的话一般。
就在越鼎山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院子里似乎突然笼罩了一股煞气。这煞气对寻常人一点感觉也没有,可对混迹江湖已久的越家之主来说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当越鼎山想要提醒老者的时候,只见那老头儿眼疾手快,从袖口中甩出了几根银针,咻咻的几声落在了前面的草地上。
老头见状便立马走上前去,仔细查看起来,身后的越鼎山也跟了上去。
只见地上只有个拇指大小的血红色怪异小虫,而那三根银针正齐齐的扎在它的背上。这怪虫长着漆黑的眼睛,后背壳上画着诡异的图案,让人看着头皮都有些发麻。
“老先生,这是什么怪虫?怎么会躲在这花草之中?”对于这不知从那而来的虫子,越鼎山确实是有些疑惑不解。
“这怪异小虫名叫嗜血鬼蛊,是巫族饲养的一种极阴邪物,而院子里载者的正是传说中十大毒物之一的九幽鬼面花,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出来吸收这些毒花的汁液。这死的是母蛊,那些子蛊想来还应在越夫人体内”老者耐心的解释道。
听完,越鼎山便急道:“还请先生速速医治内子!”
老者摆了摆手,回道:“越老爷莫急,老夫自会竭尽全力救治越夫人。”
说完,还用手抚摸地上盛开的那些花朵,喃喃道:“花倒是好花,可惜用在错的地方。”老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虽说这老者看着活像的招摇撞骗的酒鬼,可手上的功夫确实了得,只几针下去,那躺在床上的夫人面色变得红润起来。
见到妻子病情终于开始好转起来,越鼎山也是不禁老泪纵横。
老头儿也是抿了口酒,微笑着看着这越家之主。
越鼎山过了好一阵子才从情绪中缓了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对这老头儿感激个不停。
老者也被这越鼎山的盛情弄的十分不自在,打了个哈欠,说道:“这天色已是不早,老头儿也比不得年轻人。越家主,告辞了!我们还是明日再见吧!”
越鼎山也反应到了自己的行为确实是有些失态,便连忙吩咐下人把老者送到客房好生侍奉。
东方的太阳渐渐升起,安静了一晚的南屏镇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往来的行人也络绎不绝,各种各样的商铺也撤掉门板迎接客人,街上小贩的叫卖声在整个巷子里回荡着。
此时,越家内院的一间客房里,鼾声震天。
这越鼎山便派管家冯伯去请老头儿,可敲了半天,除了传出的打鼾声什么都没有。无奈,冯伯只得站在门口守着老者。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这老者才伸了个懒腰,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客厅里也早就是一桌丰盛的宴席等着了,老酒鬼也不客气,抓起筷子就开始大吃起来。
待老头儿要走时,越鼎山便让管家拿出了一箱黄金珠宝要送给老者。
这老头儿却是冷冷地笑道:“莫不是越老爷看不起老头子吗?拿出这些黄白之物是要侮辱我老头子吗?”
越鼎山连忙赔罪道:“不敢,不敢,这只是老夫的一点心意,若是老先生不收下,老夫确实是过意不去。”
“这心意还是免了吧,老头儿也不稀罕这些玩意。”说完,突然把腰间的酒葫芦解下来,扔给了管家冯伯,“你院子里酒窖的香味实在勾人,能不能把老头儿的葫芦装满啊?”说着还一脸猥琐的笑着。
越鼎山对这老者也是无语至极,只得吩咐冯伯把上好的桂花酿给老者装满。
老者得到酒葫芦,也是笑的合不拢嘴。临走时还嘱咐越鼎山,这越夫人中毒已深,一时除不干净,要将后院的那些九幽鬼面花煎药,和着烈酒服下,这样不消半个月即可完全康复。
这老酒鬼从南屏镇城门出来,一边晃晃悠悠,一边还不时拿起大葫芦泯一口酒。
突然,面前一黑衣大汉拦在老者面前,对老者喝道:“哪来的糟老头子,敢坏老子的好事,莫不是嫌命长了,老子这就收了你!”说完不待老头回话,便从袖子重掏出一只毒镖朝老者胸前射去。
砰的一声,那飞镖却飞到一半时从空中掉了下来。
那黑衣人见状也是惊讶不已。
老酒鬼却笑道:“暗器伤人真是卑鄙之极。不过,这巫教早已在九州大地上消失了百年,连带着其蛊虫也早已绝迹灭亡,你这嗜血鬼蛊是从何而来?”
大汉自知拿这老头无可奈何,便从衣服中掏出毒烟蛊扔向老酒鬼,自己转身就逃。
瞬间,周围毒烟四起,老酒鬼只得捂住口鼻,往后一退。再看前面,那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莫要插手!否则巫祝大人是不会饶恕你的!”在老者耳边回荡。
老酒鬼也是十分无奈,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人到底与越家有何恩怨,看来这越家的水也是深着呢!唉,还是莫要搀和进去吧。不过这巫教突然现世确实十分蹊跷,看来这九州也是不会平静喽!”
踏着夕阳的余晖,沿着这曲曲折折的山路,老酒鬼一步一晃的往山村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