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扶砚虽觉得方才举动颇有登徒浪子的意味,却拥得了心上人。此番也自是值得的。
自然,宣锦容满心觉得身在世俗之外的人依旧是眼前这位出尘的人儿,没有丝毫怀疑那番举动。
不过半个时辰雨已停了,宣锦容想起还在雅间的沈枝白与和俣,觉得应去见她们了。
“殿下,世间没有可以双全的法子,需慎重抉择。枝白还在等我,告辞。”说完行了礼。
宣锦容起身时,容扶砚叫住了她。
“郡主既与孤同谋,平日仍需联系,郡主可走东宫专设的邺门。有专门的人带郡主来孤寝宫。
“喏(re)。”宣锦容回后便转身离开了。
“呵。”容扶砚看着宣锦容余额走越远的背影轻笑,带着几分愉悦。
宣锦容随玉烟来到了雅间,见沈枝白都已昏昏欲睡,脸上还有着饮酒后的晕红,沈枝白听到门推开的声音,半阖的桃花眼猛的睁开,意识还未清醒,冲着宣锦容来了一句。
“阿容,要抱。”
宣锦容顿时便掩唇轻笑,口中还回道:
“抱,当然给枝白抱啦。”
沈枝白也不含糊,直接上手抱上了宣锦容的腰,面上有几分满足。
采芩一看自己小姐这样,便知酒又喝多了。带着歉意对宣锦容说:
“郡主,小姐喝多了多担待。”
宣锦容自是冲采芩点头,沈枝白已经完全抱着她的腰睡着了。宣锦容轻扶起沈枝白,一下便将沈枝白抱了起来。
采芩见状俯下身想要去背自家小姐,但宣锦容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抱着沈枝白出了雅间。和俣带着采芩跟了上去,并不清楚自家郡主已有几年未曾练武能否坚持很久。
而站在一旁的玉烟将全程看得清楚,倒是没想到这看上去娇娇弱弱的朝鸾郡主能抱起一位与她相差不多的女子。也知道自家主子对这位甚是不同,便将宣锦容抱着沈枝白离开的事禀告了。
容扶砚面上虽没有什么,但手中的杯子掐得已经有了要裂的趋向,但并没有说什么便离开。
宣锦容抱着沈枝白到了画舫的大厅,那位画舫女子出来将宣锦容带出,便要离开。
“姑娘留步。和俣,将我名下钱庄调令给这位姑娘。”宣锦容吩咐着。和俣将调令给了画舫女子。
“银钱自取,将调令还回即可。”说完便抱着沈枝白上了摆渡船。
但画舫女子并不敢随意去拿,又去问过容扶砚。但只得了一句该如何便如何的敷衍回应。
画舫女子也不知为何主子生了气,便带着调令去钱庄取银钱。
宣锦容已经抱着沈枝白回了郡主府,带她去了自己的闺房,将她放在床上,由着采芩替沈枝白擦拭。
“告诉侯爷,枝白已有半月有余没来,本宫想留她玩上一月。”宣锦容对采芩说道。
采芩点了点头,吩咐了一个侍卫给了些银钱去了侯府,没有再去房中。
天色渐暗,沈枝白醉意已过,从房中醒来。见宣锦容静坐在一旁下着一盘棋,见她转醒放下手中黑子。
“枝白既醒来了便出来用晚膳吧。”
沈枝白起身下来,坐在宣锦容面前。
“阿容,我阿爹那边?”
宣锦容将龙井茶递给她,说:
“我已叫人告诉了侯爷,将你留在郡主府一月。”
沈枝白面露喜色:“就知道我的阿容最好了。”说着挽起了宣锦容的手。
“既然如此便同我用膳。”宣锦容带着沈枝白去了专设食厅,桌上已摆了不少精致的菜式。
沈枝白同宣锦容入座,忍不住动筷,想要大快朵颐。
宣锦容一直便没有什么食欲,喝着酸楚的青梅羹,看着沈枝白将一盘盘菜一扫而空。
“枝白吃那么多,不怕以后没有哪家公子娶你吗?”宣锦容揶揄笑道。
“怕这些做甚,阿容便可养我一生衣食无忧。”沈枝白抬头回道。
“再如何,我也只可供你八年。”宣锦容喝着青梅羹。
沈枝白吃着八宝鸭听着,眼中有了泪意,口中的美味也没了味道,艰难咽下。将眼泪憋了回去。装作轻松道。
“那我便要吃够这八年。”
“自然是够枝白的,就怕以后嫁了好人家不来呢。”宣锦容笑着说道。
“我阿爹可说,若是我不嫁,侯府也可供我一生荣华呢!可不需要那些看不起女子习武的人。”沈枝白有些得意的昂头。
“是的啊,我可记得你少时说要娶我呢。”
“若是阿容想自是现在可以的。”沈枝白虽似说的玩笑话,但眼中却尽是认真。
当然宣锦容也当玩笑话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