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七天八的夜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道明,当然这些专业骂娘的话红棉全给当成了鲜来尝,骂到最后反倒是徐广生自个先受不住了,这一通骂他可直喘了好一阵的气才重新给接回些地气,罪也遭了气也撒了自然得补上些好听的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徐广生:“师傅,您说您这招呼没句就上大刑,还好您这徒弟身子骨硬朗,若换作别个哪还有命在,莽撞、冲动,一点都不像您这年纪该干的事。”
红棉:“若换作别个老人家我还懒去侍候呢,好了,牢骚发完便抓紧时间休息,真服你了,几天没睡我这都快疯了你居然还能精神成这样,想哪去哪吧,切记,一天之内严禁蹦啊跳的,而两天后你必须赶回禁地,否则你只有跟着云兽跑过去。”
徐广生:“这摆明送死的事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抢着干,捞到了您给的这些好处上哪我混不到一口吃食。”
红棉:“如果你愿意一辈子像狗一样毫无尊严活着想哪去哪呗,大不了我找个可怜虫替你便是,分清了,人虽是我托人去找的但害死他的却是你喔,而若去的是你至少还有一半机会能活,何况凭你这些未的本领能从北方走到这已是天大的运气,临阵脱逃红云集将再无你立锥之地,黄、蓝、绿、黑四云路过和久居可全是两码事,光溜得快你可难有活路,兽潮不是你运气好就每次都能避过的,今时不同往日,以往兽潮只会发生在月圆之夜而近些年基本是月亮出来它们便兴奋,或许真如世人所说…”
徐广生:“…说什么,说我们人类破坏了生态环境动物合起伙来报仇血恨。”
红棉:“呵呵…还祸害呢,活着都难啊,虽然我是土生土长的五云人但我不否认当年黑虎为炼丹确实干的有些过火,他死后原本只是用作取丹制药的邪兽便没了人管,咱们水国原本就人杰地灵异兽无数,放牧。”
徐广生:“邪林谷、邪兽,亲戚还是故居?”
红棉:“出处,邪林谷里的邪兽原始而凶残而经黑虎改造的那些,不但凶残而且花花肠子直比你小子肚子里塞的还多,这烂摊子或许也只有黑虎那始作俑者才收拾得了,哼,人前人五人六的擒天阁其实亦不过如此,先不说在八国修神门派里边常年呆车尾,天机院里直连一席之地都捞不着,在修神的世界里丹药的品阶向来都是定义强弱的唯一指标,除了炼丹还是炼丹,真不明白他们这修的是哪门子的神,两耳不问窗外事、唯有丹炉火不断,虽不愿承认但这便是现实,指望别人不如指望自己,你呢,若侥幸进了擒天阁是炼丹还是为民而战。”
徐广生:“爱说笑,您自己不才说就咱这虚不受补的体质前脚正门进去后脚便已踏进了茅房那坑了嘛。”
红棉:“原本确是如此,但别忘了为你的事几乎折腾掉我半条命,所以那药你无论服与不服都能在擒天阁呆足一年。”
事说说了不少但徐广生一向记事只记重点,徐广生:“师傅,说漏了嘴就来跟我玩睡遁啊,之前您不说过关于邪林谷的一切皆是秘密嘛,我怎么感觉您才是亲身经历一切的那个。”
红棉:“你看过的书我也看过而你没看过的老夫我亦有些珍藏,世人不知可并不代表我亦无知。”
人与人相交分辨那好与坏、善与恶看的往往不是脸而是用心多少,若看的是表相沉稳持重、衣着朴素的红棉又岂能比得过仪表堂堂、套金挂玉的红柳,而亏欠太多却无以为报令心中原本藏了事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的徐广生最终选择了信任,即不能操劳过度在这无路下山的崖上自也只能四处转转,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上大下小这钉子山下边看来可没高处看得这么明显,不过因为自己的事红棉已累到半瘫徐广生又岂能厚颜再找别人麻烦,人不麻烦烦的便唯有自己,按他的理解要下眼前这山应该指望的是崖边密布的藤蔓,可惜这些看似结实的玩意随手一扭都会碎给人看,确是碎而不是断,徐广生虽知道自个身上这些比粗麻还要结实的衣物那用料便是由此而来却不清楚人家往那缸里添加了什么,所以无法可想的他能想到的办法独剩放弃,但上山已有无奈下山又岂能再相求于人。
好在这崖面占地极广养眼美景及行动缓慢的小动物随处可见,其中以那蓝色红毛短腿的肥兔子最具诱惑,可惜这些缺乏运动的短腿货跑的慢还一步三回头只敢以正常速度追着的徐广生却始终无法缩短那三米的距离,此处名虽同为地球但进化方面显然是俩极端,这兔子被追不但爱现还喜欢去掏沿途藏的那些食物砸人,若这样的兔子只是一只两只徐广生自也享受这些到嘴的美味,奈何前边的大耳兔成百上这样的千食物一波接着一波走慢点都会被食物活埋,遭了这罪自令人不免会有些怀念之前那脚踏略痛的石头路,山中本无路、兔过亦留痕,而不管什么路被如此作贱佛都来火,手一动徐广生立时便持刀而立,这菜刀虽非什么绝世利器但想来丧命于此的兔子不在少数,众兔先是一呆随后蓝色的大眼睛似有异物翻滚,再然后刷的一下便全都没了影,徐广生:“…这些货可真会装,就这速度即便我轻功盖世亦未必能追上,为什么我老是着这兔子的道呢?”
被灌了七天的汤药饿虽谈不上但腹中那滋味绝不好受,而兔子吃的人自也能尝可试,徐广生:“啊…坚果,这些到底是兔子还是松鼠啊,我可怜的牙…咕…这果核里边怎会有如此光芒?”
因好奇而死的那猫至死仍在纠结那为何,而徐广生虽也逃不出这天性但这奇显然只是他的少见多怪,以刀拍击粒粒坚果皆是如此又何还谈得上那奇,果壳越坚里边那直如能量球一般的肉便越是超滋润,试得几试自然是专跟那硬的坚果过不去,奇怪的是指甲那么点大的坚果才十来粒下肚徐广生便已觉有些撑了,这甚比军粮丸的宝贝自然得多多收集以备不时之需,找着找着便自也就不难找到那出处,徐广生:“…掀魂草,这次死定了…等会,要解这果子的毒草本身便是解药,坑啊,怎么也不说说服用多少才能解得了毒。”
即不知那量自然是吃撑为止,和果子一比这叶子倒更象是穿肠毒药,不但如此,接下来这一整个白天徐广生基本都是在给花草施肥中度过,而夜里症状虽略有缓和他人却早已是两脚如绵,原本的两条脚现虽一跃成了三条行进速度却反而慢了不少,但也正因为那第三条腿是根路边捡到的棍子他才没摔下崖去,徐广生:“咕…这到底是哪个神经病修的桥,随便哪个孔都能塞进一两个人,简直比猎人捕兽弄的那陷阱还黑,难怪都说越美的东西越要命,鹊桥不够玩还整这花桥凑戏分,这么高的桥供人踩脚的绳网却只有巴掌那么点宽,我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可惜苦不苦这残缺不全的桥显然都是下山唯一的通道,比起这怪声此起彼伏鳞火缥缈的崖顶徐广生虽惊却亦宁愿在桥上赌赌那命而不愿在这鬼地方平白无故丢了性命,手库里一件实用的工具都没有这事能靠的自也只有手脚,不过还好是夜里干的这事,在桥上困到以绳索套住手脚入睡的徐广生被朝阳晒醒后最后这十来米可足足花了个把小时,经过这一夜的恢复徐广生腹中虽残留着少许的酸楚感但对于赶这山路却也并没多大影响,只是两脚着地后徐广生才明白有些事并非是那自谷底吹起的风在搞怪,徐广生:“…对面的那些兔子怕是成精了吧,就为那么点事居然扮鬼折腾了我整个晚上,果然还是团结力量大啊,若来的只是一两只我又岂会受惊至此,或许吧,毕竟野外露营这种事于我除了新鲜还是新鲜,算了,若继续为此纠结我早晚得惹上兔子恐惧症,不值,哎哟,随脚都能踩到药材,难不成我这偶入了药王谷。”
世上又哪有这美事,花半天时间将这本就不大的山谷摸了个遍徐广生药材虽找到不少但奈何来去都是那一味红蓝双剑,要求最低那味丹方需用药材上百味从某种意义上讲徐广生这也算是不错的开始,起码他找到的这些确是那极难错认的红蓝双剑,而山谷虽小自己都不清楚走过哪些地方且无胆原路返回的徐广生出了山谷没一会便在抬头难见天日的原始密林里迷失了方向,别看现在身体已大致恢复的他一跃直能蹦起个五六米但比起红柳那些早已轻车熟道的货直连幼儿园都还没毕业,毕竟他这会的只是极其本能的上窜下跳,五六米若换在别处自然不矮但此处这密林随便哪棵树都是以百米为计算起点,望着下地面两脚皆在打颤蹦得几蹦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依附于树身上的一条毛毛虫,等他爬上树顶辩明方向太阳早已西斜,经过这两天的折腾虫儿那激情问候于他直比呼吸还要正常,希望即在明天自然是抱树亦能入眠,比起之前那桥这树顶简直就是婴儿亦可熟睡的摇篮,饿也没办法,若再碰那坚果他可怕自己会直接挂掉,徐广生:“原来无肉可吃人亦可做做这食草动物,这树叶的味道就和啃那抹布一样,大成这样的树叶若在我们那都直能当床来睡了,唉,人就是犯贱啊,没想到我居然会相信非洲,虽然那里食物匮乏但好歹我还知道哪些能吃,而这地方水果虽无处不在奈何我却无胆去试,身陷海中果然无水已渴望水更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