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轻盈跟在南烟身旁也有三年了,她也算看着小丫头长大的,待她如亲生妹妹,在医学方面的知识,也是毫不保留的传给她,只要是周轻盈喜欢的,尽可能满足她的要求。她也想帮助周轻盈成才。
从不喜欢交朋友,却突然跟人关系这么亲密,她必须要好好查查。
“不管怎么样,有时间还是多关心一下轻盈,吴大人一家人刚来徽城,人品怎么样还不知道,不能让轻盈上当受骗。”
霍辰誉笑着看她,你也太小心了些,轻盈她年纪虽小,但聪明伶俐,不会有事的。你这是把轻盈当成女儿看待了,这么小就开始操心她的终身大事。”
南烟抿唇偷笑,轻盈跟着自己三年了,若说没有感情不可能。
说起吴知州大人的这个义子,南烟见过一次,对他印象很深,因为那张脸几乎和小竹一模一样,而且也会医术,世间居然有这么凑巧的事,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就别操心了好吗,一切有我,那个叫吴瑞的小屁孩,我会去查清楚,一定要他是清清白白的家世,才让他跟轻盈做朋友,要不然别想。”
他认真说话的样子,逗笑了南烟,觉得他搂的紧了,还去他腋下挠他痒痒。
一来二去,他气喘吁吁,有点把持不住。最后扯了被子出来,红着脸去榻上睡。这女人这么折磨自己,待几个月后,自己要一点点还回去。
南烟孕后,一直讨厌药味,为此还觉得对不起霍辰誉,霍家和他们禇家都是医学世家,而自己腹中之 子似乎很讨厌药味,这让南烟有点担忧,害怕将来无人能继承家业。
霍辰誉早猜出她心中所想,每次看到南烟摸着肚子叹气,就会准备长篇大论来劝她,“别操心这么多好吗,我不是那种老顽固,不管将来我们孩子从事那一个行业,我都支持他。现在铺子里的学徒都还不错,还有轻盈,我们有很多的选择机会,你这是怕什么。”
“谢谢你体谅我。”
“我爹也是这么想的啊,谁规定祖上是学医的,这一辈子必须学医。”霍辰誉趁机把他爹也拉出来,想着这样南烟就不会压力太大。
曹老板在这里诊治七日,嘴巴里面却会发出一些微小的声音,而且眼前模模糊糊的看得到一点亮光。
这短短七日就有如此奇效,这个曹老板觉得南烟名不虚传,立刻着小厮送上几百两银子致谢,而且还见人就说,南烟是世间女神医第一人,医术求神入化。
同样的方子在别人手里毫无疗效,到了南烟这里,却如灵丹妙药,将她吹嘘的天上地上仅有一个,如神仙临世。
又过七日,这个曹老板恢复了一半的视力,嗓子也完全好了,可以发出声音,他激动的给南烟跪了下去。
“曹老板,您快起来。你的病能痊愈,离不开你的配合,对我的信任。”
曹寿痛哭流涕,两年多了终于能重见光明,他想也不敢想,觉得南烟是他护身符,她说儿子还活着,就一定会有奇迹发生,“褚大夫,这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还有我儿子,就像您说的找不到尸体,说明他还活着,有可能受了重伤失忆了,忘记有我这个爹,但是我有的是时间和银子,早晚有一天可以找回他。”
“对,只要不放弃,一定会有结果!”南烟送别了曹老板离开,还把他多给的诊金还了回去。
曹老板病好了,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在城里大肆宣扬南烟医术高超,有他这么一闹,褚安堂的生意更忙碌了,包括霍辰誉和另外两个大夫,累得直不起腰。
为防别家眼红,南烟和霍辰誉商量,打算把药堂关门几天。他们本来没有坏意,可是在某人看来,这是赤裸裸的嘲讽,如果也咽不下这口气,因为这个曹老板去褚安堂之前,就是来的周家。
霍辰誉在家里偷闲,为了能多陪陪南烟,他高价聘请一个有名望的老大夫,有他坐堂,自己也能多在家中待一段时日。
这日,周轻盈要出门,刚好看到南烟在葡萄树下乘凉,她小跑过来,还拿凉扇给南烟吹风,“南烟姐姐,天气这么热,你不去屋里,躲在这里干嘛?”
南烟看着她拿着小药篓,反问她:“那你呢,背着药篓干嘛?”
周轻盈也不瞒南烟,笑嘻嘻地坐下说:“我要去找吴瑞,他说后山那些有个地方有很多药草,还有一处凉爽的地方,被有钱人家用来做冰窖,我们想去那玩一会。”
南烟笑着看她:“好啊,姐姐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她嘟着嘴,高声道:”不行,辰誉哥哥说了,你不能出门,不管去哪儿都需要有人看着。我如果偷偷带你出去,肯定会被赶出去。”
南烟实在不放心她去,她心里有也一份小因执,如果自己想做的事,不被允许,就会一直记着吃不下饭。她哄着周轻盈说,“要不然今天不上山,我带你们俩去吃好吃的,你爹之前开的的那个茶馆里,有很多好吃的糕点。”
轻盈和萱草一样很爱吃美食,听说要去吃好吃的,当即就答应了。
她跑出院子,高兴的在大门口向南烟挥手,“姐,我知道地方在哪,你先去那等着,我这就去找吴瑞一块去。”
南烟看着周轻盈跑了出去,自己也回去收拾了衣服,她出门没有告诉霍辰誉,只让会武功的萱草陪在身旁。
马车上,萱草忍不住在南烟面前插了句嘴:“禇大夫,你还记得半夏吗,我听说汪家少爷将半夏收房了,现在是他的第四房小妾。”
“哦?”南烟沉吟道:“霍夫人死后,半夏就不见了,没想到是去了汪家。我早该想到,她那么怕死的人,不管到了什么 时候,肯定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重要,她果然是找了一个好的庇护所,可惜啊这个汪家二公子并不是一个善人,在女人方面从来不认真。”
萱草附和的点头,心里还有点担忧,“禇大夫,您可要当心着点。这个半夏不是个好东西,当年霍家没落前,一直都惦记着少奶奶的位置。后来眼见霍家不行了,就跑去汪家。听说她现在过得也不好,汪家公子已经腻了她,你要当心她再找你算账。”
南烟拉着萱草,拍拍她的手掌,“嗯,我记下了。”
大夫的职业病,她握着萱草就去号她的脉,突然发现是滑脉,她大喜,握着萱草的手腕,“傻丫头,你这是又有身孕了,怎么自己也不注意点。”
萱草不敢置信,她的月事一向不准,迟来一个月也是常用,根本没想过会是怀孕了。
章泽觉得儿子太调皮了,一直想要一个女儿,这次但愿能生一个女儿出来。
南烟激动的道,“晚上,我让你家少爷多买点补品回来,我们一起吃。”
萱草嘴巴笨,不会哄人,只能道谢:“多谢少奶奶。”
南烟微笑,她在霍府的称呼有两种,有人喊她禇大夫,有人喊她少奶奶,对比后面的,南烟更喜欢前面的那个称呼,觉得亲切一些。
她是看着萱草家的儿子长大,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很可爱,让人羡慕,有时候南烟就在想,如果自己的儿子出生了,会是怎么的模样,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
因为烟萱草有了身孕,南烟这次的请客丰盛了许多,还给店小二一些银子,让他去隔壁的饭馆里买了几个好菜,还有一些瓜果吃食,这孕初期的营养一定要跟得上。
她们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周轻盈带着吴瑞小跑上楼。
雅间里,萱草第一次看到吴瑞,还以为看花眼了,围着吴瑞转了起来,捏捏他的鼻子,扯扯他的头发,又比比他的个子。
“这不是小竹吗?”
吴瑞客气地施礼,像一个小大人,“这位姐姐认错了,我叫吴瑞。”
萱草不相信,围着她看了起来,“简直太像了,如果你不说名字,我还觉得你就是小竹那小子。三年没见是长开了些,但是这五官没变样,还有声音也很像。”
南烟边喝茶,边打量他的动作习惯,小竹跟在自己身旁那么久,如果真的是他,不会看不出一些端倪。
她突然问起吴瑞,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听轻盈说,你们是好朋友,你的医术是在哪里学的?”
吴瑞不慌不忙,双手抱拳回道,“是我师父教的,他是一个民间游医,后来我和师父分开,遇到了战乱,是吴大人救了我,让我当他们的儿子。”
这小子十分规矩,言行举止挑不出错来,南烟又问:“那你给我号号脉,让我看看你医术怎么样?”
吴瑞不敢抬手,低下头去,“不敢,我只是对药材识得一些,把脉这方面还不如轻盈,南大夫教导有功,轻盈小小年纪居然就懂很多,我还十分羡慕她。”
“南大夫?”南烟诧异地看着他,这个称呼在三年前就没人这么喊了,知道名字的喊她禇大夫,不知道直接喊大夫。而南大夫这个称呼,是当年为了隐瞒身份,才用了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