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四维府邸的外面，申时行和余有丁各自坐着轿子逃离了两条街，这才停下来，两人凑在一起，依然惊魂未定。
余有丁哭丧着脸说：“疯了！张四维真他娘的疯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杀人呢！”
申时行比较冷静，安慰说：“咱们先冷静一下。”
余有丁说：“冷静个屁！报案吧，让五成兵马司来管张四维那个疯子！”
申时行冷冷地瞪了余有丁一眼，问：“报案？张四维是凶手，那咱俩是什么身份？”
余有丁答：“咱们毫不知情嘛！如实说。”
申时行说：“糊涂！咱们今天是为了什么去的张府？”
余有丁顿时语塞，只好说：“那就别提这回事嘛！”
申时行哭笑不得，说：“咱俩不说，但是你能管得住张四维不说吗？”
余有丁这下冷静下来了，懊丧地说：“唉！你我被张四维绑上贼船矣！”
申时行说：“你说到点子上了！”
余有丁吃惊地问：“不会是张四维故意给咱俩下套吧？”
申时行说：“难说呀！大难临头各自飞。”
余有丁又变成了一副哭丧脸，凄惨地说：“傍晚时分，我接到张四维派人送来的秘密口信，说有人要清算张居正和内阁众人，吓得我二话没说就赶到张府。谁知道，连屁股都没坐热凳子的工夫，张四维就敢杀了一个掌印太监。这可把我给害苦喽！”
申时行说：“张四维在今早给我透露，皇上打算清算张居正，内阁免不了被殃及池鱼。”
余有丁更加吃惊，说：“真的是皇上要清算张居正吗？”
申时行点头回答：“张四维从乾清宫结束召见出来，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余有丁说：“清算张居正，无异于向世人表明朝廷要过河拆桥。这事要是真的，朝廷一定大乱。”
申时行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此时此刻，申时行和余有丁相对无言，实在不敢再往深处去想，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朝廷大乱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大明灭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