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表字纪玄,不是正室所生,性冷,不太与人交往,也不常参加聚会,想必姑娘才不识我。”
“原是这样啊。”京浣点点头,摆摆手:“既然我们都无妨,纪玄公子便不用赔罪了,告辞。”
“诶?这可不行。”男子拒绝道:“二位姑娘受了惊,本世子怎会不管不顾呢?再说……”
“不必再说了,我家中有急事,请世子不要勉强一介小女子。”京浣说完,拉着零露果断离去。
这个男人,还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假扮世子,后又妄图拐跑小姑娘,真是丑恶至极!
京浣越想越气。
“小姐,要不要报官?”零露担忧的问道。
“不必。我们与那男子毫无关系,况且他不胡诌其他身份,偏偏是安北王之子,传出去若被有心人利用,对我们名声也不好。”京浣思量着说道:“若是他仅仅随口提提,此事就这样过去了。”
零露乖巧的点了点头。
未时前后,两人随手在珠宝坊买了支青花簪,叫掌柜送到安北王府二郡主手上,便匆匆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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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自称作纪玄的男子自夭衍巷驾马驶入庭院。
这里环境称不上华丽,院门处摇摇欲坠的木色牌匾上写着几个隽秀的大字“无恙客栈,”两旁的支木弯曲不定,像是随时要倒塌似的。
院内一条小溪贯穿东西,溪上横跨石桥,平坦开阔场地上的草坪是被刚修剪过的模样,石块围成花坛,随意分布在草坪上。
马匀速驶到马舍门口,他翻身下马,把马牵入马舍,拴在马栓上,最后轻轻扣上了马舍的门。
“小佐,我的马停在马舍,晚上记得喂些黍米和良草。”他对着厨房喊道。
从厨房的木门走出一个穿着灰色衣衫,头发束起,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笑嘻嘻应和道:“好的二皇子。”
“对了,太子在哪?”男子接着问。
“太子殿下前两日在安北王府待到深夜才归,这会应是在寝房,不然……就是在正阁书房“。小佐回答。
“好。”男子说完,便朝着正阁而去。
“皇兄,皇兄!”距离正阁数十米远,男子就开始呼唤,走到书房门口时,门蓦然而开。
门口站了一个身姿颀长的白衣男子,一只手随意扶在开了的门上,一只手握着半块玉石隐在衣袖中。
一双眸子透着波澜不惊。眼睫微微垂下,看着眼前鲁莽的弟弟。
早已说了多遍,不要在任何地方唤自己的身份。原本想责斥几句,可想到之前说他也从未入过他的耳,嘴边的话硬生生改成了:“进来吧。”
“皇兄,王府你可打听到了什么?”
“目睹了一场无能女子的爱恨情仇罢了。”白衣男子淡淡说道,走到案前。
“是大郡主还是二郡主?”
“大郡主。”
“就是那个父母失足落崖而死的孤儿?”
白衣男子自手中伸出半块白玉石,盯着约莫三秒,徐徐开口:“不出意料的话,应是被安北王所害,成为了赤影令的祭品。”
“这么说的话,赤影令是在安北王秦长荀手中?”
他亲亲“嗯”了一声,接着问眼前神情专注的皇弟道:“容景,今日你去了夭衍?”
“这你都知道?”被称容景的男子吃惊,一边把手搭上白衣男子的肩:“莫非你派人跟踪我?”
男子后退一步,容景的手落了下来。他面无表情问道:“干什么去了?”
“偏不告诉你。”容景笑着。
“你现在本该在黄河一带治理水患,现在反倒跟着我这个向来不称职的太子违背皇意远到异国查赤影令,我要对你负责。”他的话语虽温柔,语气却越加凌厉,听得容景越发紧张。
“好了好了,告诉你吧。”容景一脸无奈地说道:“我查了邕州城内十七家当铺,包括夭衍巷内最有名的地下交易所,并没有掌柜说有过赤影令的踪迹。赤影令对主人无比忠贞,非死不换主,既然未流出,它就定在上任安北王传给的人手中。”
“——不过,既然你查到了,这个线索也无关紧要。杀秦长荀,取赤影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