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卉,看看喜欢吗。”
第二日用过午饭后,摄政王如约而至,把易卉带到离绪政殿很近的一间厢房。
这间屋子绿瓦红墙,装很精致,一看就是用心修整过的。
“哇,喜欢,这也太气派了!”
易卉和清寄两眼放着光,原地转着圈。祁铭灏着易卉欢喜的样子自己也开心的不得了。
易卉转眼一看,一旁有两个宫女在院子里打扫,赶紧拉住他。
“殿下,这怎么还有宫女,大可不必啊。”
祁铭灏看到易卉紧紧攥住自己的袖子,压低声音害羞的样子,顿时笑出了声。
“这可是绪政殿的偏殿,若没有人伺候着那还像话,还是怕你不习惯,只给你配了两个小宫女。”
“如此兴师动众…等下,绪政殿…这不是你的宫殿!”
“是呀,我叫下人把你的东西都搬来了,你这些天赶快安顿下来。”
“可…殿下,以我的身份,住进去是不是不合适呀…”
“想要身份?本王给你。”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她受惊的样子,祁铭灏哈哈大笑。
“本王赐给你的,还没人敢说一个不字。而且连皇帝都夸你机灵可人,想必也没人会说三道四。”
“那,谢过摄政王!”
易卉一路小跑到屋里,抚摸着殿内的每一个小角落。
清寄看到摄政王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家小姐,便识趣的走开,去里屋收拾东西。
“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
“我…?”
易卉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看着祁铭灏。
“你的宫殿,自然是你来取名字。”
“安…怀安殿,可以吗。”
听到这个名字,祁铭灏皱了皱眉头,还是应允下来。
发觉二人世界气氛尴尬起来,祁铭灏在房里左顾右盼,撇到梳妆台上那把桃花簪,皱了皱眉头。
“这簪子…”
“这是姐姐留给我的,殿下怎么了?”
“无事,只是觉得很漂亮。”
祁铭灏自小在宫里长大,什么贵重精致的东西没见过,却一直盯着把朴素的簪子看,令易卉感到不解。
这簪子是宋家公子送给姐姐的,莫非摄政王知道些什么…
易卉的脑子“嗡”的一声,她正想开口问祁铭灏,却被匆匆赶来的公公打断。
“王爷,内阁大臣在绪政殿等候多时,咱们过去吧。”祁铭灏殿内的公公贴到他的耳边细声细语着。
“摄政王快去吧,这个宫殿的恩情小女欠下了,感激不尽。”
“那我有空再来看你。”
一旁的那公公细细打量着易卉,那眼神好像要把她看穿,易卉被盯得一身鸡皮疙瘩。
摄政王刚刚离开,易卉在屋里的角落发现了一块小小的玉佩。
“呀,小姐,这好像是摄政王身上带的,怎么会落在这了呢。”
“原来是他的,他现在应该还没走远,我紧走两步应该能追上他。”
易卉把玉佩拿在手里,总觉得哪里眼熟。
“殿下…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祁铭灏从怀安殿出来,那公公才开了口。
“你想说那姑娘吧。”
“是啊,这些天宫里已经有了风言风语,您对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如此上心,只怕…”
“本王只是…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宫殿太过无聊。”
“这些年有多少名门闺秀抢着要嫁进来,您可是说喜欢清净。”
“你逾越了。”
“那样身份的女子连王爷的侧室都做不了,您现在这样只会让他人在背后说闲话。老奴从您三岁就在您身边照应,如今有二十年了,这一片苦心还希望王爷能理解。”
祁铭灏皱了皱,只加快了脚步。
易卉听到公公的话,呆呆地愣在原地。
“小姐…我就说咱们不应该出来送他们,咱们快进去吧,好不好。”
“是啊,我与他们的距离太远,我们…实在是天差地别。”
易卉在清寄的搀扶下回到了怀安殿,她把桌子上姐姐的簪子紧紧攥在手里,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那公公的“来路不明”和皇后的那句“非分之想”,深深的刺痛了她。
“啪嗒。”
易卉一晃神,手里的簪子掉落在地上,点缀的那朵桃花摔落下来。
“小姐,这…这可怎么办。”
易卉盯着地上的簪子,她的眼角好像被什么打湿,鼻子也像心里一样酸涩。
绪政殿内,祁铭灏正为此时局势发愁,祁铭希出征的这些天朝中内外臣都快把他的门槛踏破了。
不知此次皇帝得的这场重病是凶是吉,朝野内外开始动乱,大臣们也议论纷纷。
“王爷,何太傅在门外,求见。”小厮毕恭毕敬的走来,小声告知摄政王。
“让他进来吧。”
何太傅是朝中老臣,平日连皇帝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今日竟亲自光临绪政殿,让祁铭灏有些出乎意料。
“今日太傅怎有空光临寒舍?”
“太子年轻气盛,做事不拘一格,这场中大大小小的事,哪件都还得摄政王多多留心啊。”太傅没搭理祁铭灏的寒暄,开门见山的说了来意。
摄政王眉头一皱,这才明白何太傅的用心。
“太傅若因此事前来,便可回了。”
“近日圣乾天灾肆虐,皇帝病重的消息又传了出来,民心不安啊。皇帝多日未上朝,若这时再无人主持大局,恐怕圣乾会更加动荡啊。”
“希儿是皇帝唯一的儿子,也是未来圣乾唯一的皇帝。这个时候,太傅应当去劝说他,而不是劝我趁火打劫。”
“国不可一日无君,为防止民心不安,此时朝中群臣都希望摄政王暂代陛下管理朝政。”
摄政王这才知道众臣的想法,一时怒火攻心。
“陛下尚在病中,太子出征打仗,朝外动乱,你们不想如何安抚百姓,却专门在这想易主换君之事!”
“陛下三思,此举百益而无一害啊。”
“皇帝福大命大,在他重新上朝前,本王不会从容你们胡来。太子那边,等他回来我自会劝说,他远比你们想的有才干。“
太傅见摄政王如此坚定,再无法子了,怒气冲冲的甩了甩袖子,走出了绪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