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越来越忧郁,医生说最好是领养个孩子。
怀特是个不错的孩子,安静,听话……可惜了。
难道我命里无子?
制造重压的人正是自己。怀特死于急性肺炎,医治无效。我无愧于福利院,也无愧于小哑巴,可我见到小哑巴还是感觉空气稀薄,心律加速。
其实,正因为心里不痛快,才会救助福利院的孩子们,然而,孩子们并不感恩。
看到别人携儿带女,嫉妒犬牙般撕咬着我的内心。乌云在天上游历,寻找着它的启示。生活充满了启示,可我依然糊涂而盲目地活着。但凡灵魂存在的地方,我感觉我错了,但又不知哪里是对的方向。
院长说小哑巴是个天才,是个含珠之蚌,而真实的他不过是个凶恶的、无情的,狼一样残忍的野孩子。
我不想结仇,但小哑巴肯定恨死了我。
可我又该恨谁?我不得不压制内心的冰冷和头脑的迷乱,不断尝试一个又一个借口,但传宗接代的重任潜藏于岁月的皱褶里,潜藏于朝夕的疼痛里。
每次回到家里,老母把稀饭端到我面前,总是不经意地问起:“有了吗?”
“还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