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牢头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进的屋中!他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推门进了院子,就被埋伏在门后的人抓个正着!刚想大喊,一柄钢刀落在脖子上,凉凉的触碰,让他整个汗毛都立了起来,便老老实实的随抓他的三人进了屋中。
打开门,屋中还有几人!而在更里面,是自己的妻小,被绳子帮的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料,正一脸惊恐的向着自己呜呜的说着什么!他刚想挣扎,就听到一个声音道:“邢牢头,无须担心!嫂子侄儿无事,我等兄弟来此只为求一件事!”
“只要不伤了俺家人,好汉直说便是!”邢牢头在城中当差多年,自然风雨使唤,不做那年少的反驳!只是听这人声音,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北来跑商的声音。
“邢牢头,我只问你,牢中可关着一个名叫姓胡的商人?”这声音又问道!
听到这里,邢牢头心中膈应了一下,不过为了家人,他显然也不想做那非分之想,只得硬着头皮道:“是!有一个叫做胡水的北来客商,被关在牢中!”
“哦!可知他犯了何事?”那来人听到邢牢头的回话,眼中都显得晶亮!由于带着蒙巾,邢牢头也看不到脸,只能看他们眼睛听到胡水这两个字,陡然放大。
“只知道是黄家送过来的,说是想刺杀黄家老爷!因为黄家有人在京都做官,所以未审收押,关入牢中!”邢牢头一五一十的道。接着又道:“好汉,我说的句句属实,只求家人苟活,还望好汉手下留情!”
“若你说的不假,我等兄弟自不会动你!可若你想骗我们兄弟,保管你一家去见地下老爷!”问话的那个人冷冷的道。
“不敢不敢!就是给小人天大的胆子,小人也不敢说了瞎话啊!”
“如此正好!那就麻烦邢牢头今日在家中暂歇,若不反抗,保证邢牢头一家性命就是!”他说正说,就有人从身后给邢牢头五花大绑,还从怀中拿出布料,塞进口中!
“一定一...”邢牢头话还未说完,便被布料堵了口舌,只剩下呜呜的声音。然后提着邢牢头,又将他跟自己的妻小一起捆绑起来,做了个团团圆圆。
如此完事之后,那几名蒙面的人才出了门,并将房门在外锁个结实。邢牢头看着几人出门,悬着的心才缓了下来,知晓自己家人性命算是保住了!至于其他,他也不在乎,反正什么事都不如自己活着,哪怕这事闹的满城风雨!
那几名蒙面人关了门进了院,就有人问道:“既然知道二哥在牢中,怎么不把他们一家杀了?”
“杀了他们做什么?这种人混迹官吏多年,就是欺软怕硬!我们既然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自然是要跟二嫂商量,怎么去救二哥!杀了他也帮不上忙,突惹一身腥臭!”刚才问话邢牢头的那人回道!只是他话中真假作伴,也不仅是心中所想。
“子归,我知你性子仁慈!但不要忘了,这是大梁,不是木兰岭!”那人与这叫做子归的人相熟,自然知晓他心中算盘。
“子舟,我心中有数!这事情到此为止!”子归说完,带头将蒙巾揭下,打开院门!其他人只能有样学样,揭下蒙巾,混入门外人群。
几人不多时,便来到一处独院前,敲了门,一看是两人,忙迎进院中!然后又带着两人,来到花园中,指着园中的亭台道:“二嫂在此散心,二位直去便是!”说完也不待两人回话,便离去。
两人见那人离去,便踏步之行,还未到的亭台,里面便有低沉的嗓音响起来!“子归,我以为只有子舟会来,没想到你也来了!”
“二哥待我如兄弟,二哥失了踪,江子归怎能心安!”江子归话还未说完,便和白子舟两人进了亭中,洪二娘正站在一角,看着两人到来,方才道:“今日苦闷来这院中散心,不想喜鹊相迎,子归来这城中!想是二哥下落,也已清楚了吧!”
“二嫂,查清楚了!二哥就在牢中!”这次倒是白子舟说的话!他脸色冷漠,不苟一笑,话语中也带有冰冷。
“查清楚就好!既然查清楚,就准备动手吧!二哥待在牢中,多一日我心中都不安,还是早日出去的好!”洪二娘话中带着惊喜!
“我与子归来找二嫂,就是想问二嫂,何时动手?”白子舟问道。
“子归谋划,今晚动手!”洪二嫂声音中带着肃杀。
梅生又一次进了牢中,与上次不同,他是被架着拖进去的!而且还被扣上了“闻香余孽”的名号。两名狱卒甚至为了表示心中的厌恶,临走的时候还踹了他两脚,然后才带笑离去。
昏暗潮湿的牢房,依旧如同往日一般,显得腥臭难闻!但这些对梅生而言,好像是不存在而已!就连刚才的两脚,也打不断梅生呜呜不断的诉说,以及中间穿插的狞笑。
梅生不是傻子,也不是笨蛋!他只是胆小,没见过市面!可今天放生的事情,让他感到了寒心!没错,就是这种心中发寒感觉!他本来已经有了事后短见的想法,可今天,他不想了!他突然觉得,老天让自己在那晚活下来,或许是因为需要自己做些事情!比如那帮草介人命的凶手,就需要自己亲手去解决!不管这凶手是拿刀的,或是拿笔的,都一样,都是凶手!所以他一路不停的说着报仇,一路又不停地狞笑着...
马威骑着马已经离去,身后是一片火光,像是黄昏中的明灯,将整个山头包裹起来!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马威心中愉快,至于后面的事情,不过是少了几个人而已!至于追究?这些不在册的山民,又有谁会注意呢?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知道了那把枪的主人!这些事情或许比身后的大火要来的更为重要!马威想到这里,不禁心中道:“柳先生,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熊熊大火中,是倒在地上的尸体!他们的脸上,带着不甘,带着不信,也带着愤恨!如果可以再来一次,相信他们也不会再相信那个叫做马威的虞候了!明明说好的,只要说出来就没事了,可知道了情况,众人才知道这是个骗局!
牛老夫子是睁着眼睛死的,这个在村中喜欢被人称作“夫子”的老人,就看着箭射在自己的身体上,好像这箭射的不是自己!只是他不明白,这明明是大梁的军队,为何要把箭射在自己等人身上,自己是大梁的黎民啊!或许身上的痛远远不及心中的认知,他不解,他愤怒,所以他想知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只是没有人给他答案,只有跟他死在一起的乡亲,陪着这位夫子,随着这场大火变作烟消云散。
杜小六的受伤,还是让石四方手下的将士受到了影响!尽管杨德恭打骂过,王坛主亲热过,也抵不过将士心中的畏惧,变得不情不愿,甚至变得抵抗。这种情况下,越来越多的人想离开这里。
胡老二虽然在杨德恭嘴里是个怂货,可在底下人心中,他还是挺受欢迎的!先不说都是底层的将士,说话间没有隔阂;单说他能遇见那么离奇的事情,并且在其中逃得性命,就够底下的兄弟围着他,让他讲讲那天发生的事!虽然石四方跟杨德恭因为这件事严厉警告过胡老二不要乱说,可只要说与一人,那整个队伍就都知道了!尤其是在看见杜小六满面血污,人不人鬼不鬼的面孔,更是让人心中生畏,对这山林产生畏惧。
石四方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领着小队上路的!好在出发前,受伤的杜小六醒了过来,让石四方遗弃杜小六的设想作罢!毕竟此一次彼一时,整个队伍已经不是以前的三圣军,只有二十几名而已!若是他还想丢弃苏醒的杜小六,怕是要引起哗变,直接原地解散了。
只不过上路之后,这怪事也就发生!路上行走到还不显,可只要是休息,就会有几声嘎嘎的笑声响起!这声音虽然不是以往的女声,却是婴孩的声音,只是在这空旷的山林里显得阴森。而且这声音也不似以往只有出去的人能听到,而是整个小队的人都可以听到。
石四方派遣手下搜寻,可除了一无所获,什么都没发现!如此反反复复,他不得不让部下再次上路,中间也稍作停留!可尽管如此,只要休息,就会有断断续续的嘎嘎声,一直伴随耳边,烦不胜烦。便是脾气暴躁,胆子不小的杨德恭,都禁不住心中想到:“莫非这山中真有鬼魅不成?”而石四方,只是握着铁枪的手臂青筋暴露,却一言不发。
张二郎在入城的第四天醒了过来!只是尽管清醒,却虚弱的多,说不得几句话,就只能再次入睡!这对牛大斧而言,是相当高兴地事情。以往二郎也有醒过,只不过说的尽是胡话之类的,倒让牛大斧更担心!而这次,却是跟牛大斧说了几句实在的话语,总是让牛大斧安下了心。
二郎醒来的时候,谭飞不在行馆里,而是在街中转悠!他本来的意思就是到这城中看看,可因为种种事情都做不成!今日早早吃了早饭,便让牛大斧在行馆里照顾张二郎,自己一个人来街上看看。
走在街上,尽量将自己当成这个时代的小民,谭飞才开始认认真真的打量这个时代的城市!相比现代,因为规划不到位,这街道显得不太笔直;而且街道上,到处摆放着小贩的架子车子,上面摆的是他们精心准备的货物,有些是吃的,有些是用的,但大部分都是与吃有关。
由于打定主意要认真的欣赏,所以谭飞走的不快!路上看到有杂耍表演的,还驻足观看了许久,并且做出了点评。比如这个跟头反的不错,而且钻圈的时候也显得利索!可若是圈子带点火焰岂不更显得刺激?还有那喷火的,要不要这么假!怎么能喝一口喷一口呢,应该一口喝完就能喷全场才对!要是别人学了回去自主创业,岂不是多了竞争对手?还有那饮剑的,好歹你先表演一下再吞嘛!这上来就直插咽喉,当我不知道那剑带有伸缩之能嘛?...谭飞边看边嘀咕,看到手法生硬的还会替它们宁一把汗。不过从来没有白看客,虽然谭飞替它们操碎了心,可该交的钱却是一分不能少!从口中掏出铜钱,谭飞才觉得自己凑这个热闹干嘛!所以扔了钱就再次去转。只不过围观者也只有他经历过后世的网络信息,虽然不如他能看透本质,却能让他们看的津津有味,不时叫好。
离开了杂耍表演,谭飞期间还买了个糖人!这东西在他的时代自然有,可却是从没有吃过!小时候因为穷,买不起!大了却是又不流行这东西,买不到!所以看到了就让卖家给捏了个小动物,并且买了下来!不过卖家看着这个高的惊人的男人来买这种糖人,并且吃起来的时候,不禁心中吐槽,谁家的大傻个,这么大的人还来买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