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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劫狱 中

城北的慌乱来的气势浩大,惊得城南的士卒也是胆战心惊!他们与北门士卒多是相熟,更有从小长大,自然知道若是真有贼军打进来,怕凭着他们十来个还真顶不住!所以听到满城都在传闻香教杀过来了,心中自然就信了一半!有人想丢下武器弃城门,有人想开了城门往外跳,也有人想固守城门看情况,大不了投降闻香教就是!他们虽然祖上便是城中将士,但几代下来,早就适应了这里,自然没有祖辈的魄力,只能留在城中安家生活!所以对他们来讲,谁做不做主不要紧,关键是谁让他们看城门活下去,他们就能为谁卖命。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起码十个人有七八个都是这种意思!如此一来,就息了逃跑的心思,静观其变。

有百姓从街道上跑来,想开门出城!也被他们没有命令的说辞推脱。他们本就世代在城中当做守门士卒,往日间没少作威作福,再加上手上兵器,竟是让百姓一时兴不起反抗的念头!只能在他们的推骂中离去,重新寻找生路。后面百姓见得城门不开,更是看到回头的人,顿时知道前路不通,慢慢的就少有人来城门处!

过不得久,才跑过来一个黑影,带着斗笠,裹着袍子,怕是夜中猛然惊醒,来不及穿衣才跑出来的人!他也不知是不是没有看见刚才的回头客,也不顾守城士卒的喝骂,直直向着城门处跑来,边跑边哭泣道:“家人都死光了,给俺开个门留个生吧!”

也不知哪里来的没眼货!守门士卒心中不禁想到!不过口中却是骂道:“滚!此处不通!”更有脾气暴躁者,拿着手中的枪炳去推这跑来的人!可那人也不知是被绊倒还是什么,竟是再被枪炳推倒前的一刻,整个身子随着前倒,一头扎进拿枪阻挡的人身上!

由于势头猛,再加上突然,两人撞得很是不轻,双双倒在地上!剩余的士卒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不禁一笑,凑个了哈!旁边两人想去扶起倒地的两人,只是刚一走进,便闻到一股腥气,接着便看到一抹光亮,飞速的引入眼帘。接着两人便感到吼间一热,想伸手去捂,却是使不上一丝力气。

剩余的人发现不对劲,顿时抽出兵器!喝问道:“张三,李四!”只是两人咽喉已断,如何能回答他们?便看到一团黑影向着左边而来,而一抹刀光随着张三李四两人的身倒直入右侧两人,那两人虽然满身警惕紧握兵器,可哪料刀光来的如此迅速,只做了挥舞兵器格挡的动作,便是刀阻刀断,枪挡枪折!那一抹刀光好似挡不住的雷霆,随着两声惨叫响起,便有倒下两人。而那团黑影没有这么快的速度,被士卒打了下来,却是那黑影头上的斗笠。

说时迟,那时快!这不过眨眼的功夫,十余人已倒了五人,剩下七人直直的将兵刃对准黑影,眼睛眨也不眨!这黑影斗笠下已去,露出带着蒙巾的面孔,身上的袍子也随着倒地解下,此时浑身套着黑衣短打,右手正握长刀,直至众人;左手反握短刃,横在一侧。这时候看着众人,嘴里还念叨:“既然不开门,那就把你们都杀了!”他一说完,便直扑众人,不留一丝犹豫。

江子归跟洪二嫂等人从内院丫鬟口中得知监牢所在,这接下来的步骤就快得多!由于先前外面火光冲天,再加上百姓呼喊,此时监牢处并无人员把守,都已经去了前院躲避风险。直到打开大门,才见得门口桌前爬着三四名狱卒,竟是在里面喝酒昏睡,对于外面一无所知。

由于人少,众人也不敢冒险,便上前将四人割喉,也算是不痛不痒,在梦中归去!不过他们这一番动作,也是警醒了老中的额其他犯人,顿时个个深受呐喊,想要众人解救。不过此时众人心中只为救人,那里有功夫去帮助这些人,拿了桌上的钥匙,便直直的向着里面而去。

江子归与洪二嫂走在最前,只是这监狱看着不大,里面却弯弯曲曲,深度不浅,却是走了好一阵,才来到最里间!就见得牢房中趴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两人赶忙打开牢房,将那人扶起,便看到乱发下一张面孔,正是木兰岭的洪二哥。

由于每晚都要用刑,此时两人扯动下,身上溃烂地方牵动,顿时就让洪二哥紧绷面皮,倒吸了一口气!看的洪二嫂是眼中掉泪,心疼的道:“二哥,我们来救你了!”

洪二哥虽然每晚遭受刑打,但身子结实,到时并未昏迷!此时看到眼前两人,嘴上漏出笑容道:“二娘,子归,你们来了!”他说话沉稳,不因身上伤势颤抖,不因遇见亲朋喜泣,反倒给人很温和的感觉。

“二哥,子归来晚了!”江子归看着浑身伤痕的洪二哥,不禁惭愧的道!

“不晚!不晚!洪二哥抬手给二娘脸上泪珠擦干,一边安慰的说!

“二哥我们走!”江子归与红二娘一左一右搀扶起洪二哥,就出了门!虽然因为动作过大引起身上伤口的牵扯撕拉,引起整个肌肉都带动身体颤抖,可洪二哥的脸上却丝毫不变,依旧面漏微笑,如浴春风。

外面还跟着几人,看见三人除了牢门,都恭敬的喊了“二哥”。洪二哥虽然未有亲自一一说话,可还是强忍身上痛处,说了句“辛苦大家了!”虽然与往日相比,这话算是简短的可怜,可对众人来讲却是深受鼓舞,只是在洪二娘与江子归的眼神下才忍住其他,连忙出去!

不过到了一处牢门时,洪二哥突兀的指着一间牢门道:“带上他!”虽然声音依旧不变,可因为手臂抬动,牵扯的伤口更甚,使得整个手指都变作颤抖!众人顺着洪二哥的手指望去,便见牢中一男子,整个嘴巴好似大一号的包子,再加上污血结疤,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只是不清楚洪二哥为何救他?但众人也没去询问,而是拿了钥匙开了门,拉上正在一脸懵逼梅生,一起离去!

“在牢中听了他一场戏,没给钱!”看着红二娘一脸疑惑的表情,洪二哥淡淡的说道!

“那二哥的意思是?”二娘听得此事,便不再说,反而往下道。

“都是可怜人,带走吧!”洪二哥回过头,轻轻地说道。

众人听完,也不再询问,便架着洪二哥跟梅生,向着监牢出口而去!只是此时,监牢所在的院子,几十名受到鼓舞的官兵,拿着兵器齐整整的围了上来。

县尉带着兵丁来到北门时,由于心中害怕,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只求这近百兵丁都保护自己性命!好在里面充斥着柳晚正带来的护卫做骨干,不然就凭县尉大人的样子,这群兵丁说不得半路就要散去。

由于不清楚北门状况,唯恐遭遇闻香教大部队,众人到了这里,更显心惊胆战,小心翼翼!若是真遇上前面有闻香教大军,不需接触,这股勉励组织的兵丁怕都会溃散。十余名柳晚正的护卫心知肚明,但也并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催促兵丁上前。

江子归给那群人传达的命令是牵扯府衙官兵,所以兵丁到来时,城门处并非空无一人,而是聚集起了十余人,个个手拿武器,冷冷的注视着慢慢走来的兵丁。他们都是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好手,面对江子归的付托,也不晓得变通牵制,更是将生死抛出了天外,看见近百的兵丁,反而更是显得眼中嗜血,煞气冲天。

众人只听见一声“杀”,对面的十余人就好似疯了魔一般,风一般的冲向众兵丁!虽然只有寥寥数十人,不过起势却比近百人的官兵还要盛,一时压得众兵丁不知所措,竟被十余人吓得向后退去,不敢交接兵器。

只是十余人起势不仅足,便是杀伤力也极为恐怖!乍然交手,就躺下数名身穿官差的兵丁,被这十余人吞的丁点不剩!几十兵丁,也被这十余人所震,竟不敢上前复仇,反而踌躇不前,频频向后!好在如此凶狠,也激起了柳晚正的十余名护卫,此时个个满面寒霜,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十余人!然后就是默然无声的出手,直指这十余人。

这十余人虽然悍不畏死,又身手不凡!可季乾昌既然派遣十余人保护柳晚正,自然身手也有千秋,此时杀将起来,噼里啪啦,一时也不能拿下!剩余官兵本是被十余人勇气所震,此时回过头来见有人抵住,顿时勇气颇生,胆大的还有人帮手,竟是压得悍不畏死的十余人手忙脚乱。

县尉先前猛然接触也是心中惧怕,此时看见眼前这十余人虽然凶悍,但毕竟没有他人支援,竟是被柳晚正的护卫所染,顿时头脑清明,不似先前混沌,竟是指挥兵丁上前配合,一时压得这十余人捉襟见肘,更是显露败绩。

只不过这十余人也是豁出性命的主,虽然手忙家乱,更是身上伤口鲜血纷飞,却无一人嘶吼,更是激得雄性大发,手中刀枪挥舞的更加致命,竟是毫不在意落在身上的刀枪!此时此景,竟是逼得众兵丁手忙脚乱,一时僵持不下。

不过毕竟人数悬殊,就算十余人悍不畏死,也个个落了黄泉,一一被众兵丁杀死!那兵丁虽然欺软怕硬,可打起顺风顺水的仗来,也时有血勇之气的!自倒下一个凶人之后,众兵丁就高呼一声,直到数声之后,城门洞便再无一人阻拦,只有十余具尸体,被扎的体无完肤。

县尉自始至终都没看众人厮杀,直到再无一人阻拦,方才从重重兵丁的保护中露出身形,口中嘉奖悬赏,更有辱骂贼寇千刀万剐的粗语,就不一一而谈。

江子归等人救出洪二哥两人,刚出的监狱大门,迎面看到的便是不知多少的兵丁,从狭窄的院门涌进监牢所在的院中。先前警戒的黑衣人此时已经与先入院的兵丁交手,噼里啪啦;只是人数稀少,此时又与官兵缠斗,竟是不能阻拦院门,被更多的官兵涌入。

洪二娘性子火辣,再加上洪二哥身上伤痕累累,此时见得此景,口中娇喝一声,身子好似无骨,速度极快的穿梭到院门,手中两柄短刃,也如那毒蛇一般,收割了路上的几名兵丁。由于事发突然,洪二哥跟江子归也阻拦不住,只能留下一句洪二哥的话语:“二娘性子,还是急了!”

洪二娘虽是女儿身,但她到底是老当家的独生女!虽然性子泼辣,可一身武艺却是相响当当的俊!此时兵丁虽多,却是杂乱无章,奈何不得二娘分毫,反倒被二娘的两柄短刃,搅得腥风血雨,阵势散乱。袁敏智与柳晚正两人站在旁边园中,见众兵丁一时挡不住洪二娘,心中焦急,一面向院中兵丁命令退出,一面令身边的兵丁取弓射箭,口中喊道:“放箭,放箭!”

府衙官兵不似大梁正规军,所佩戴的也多为弓箭,而非弩器!此时听见袁敏智话语,才个个弯弓射箭,顿时监牢所在院中就箭如雨下,嗖嗖之声不绝于耳,处处能见箭矢的身影。由于来得急,不管是官府的兵丁还是随江子归而来的黑衣人,都被这一阵猛然而落的箭雨射个正着,留下一地的尸体,以及满园的血腥。

洪二娘仗着身子灵活,在院中腾挪躲闪,再加上手中两把短刃护身,虽是手忙脚乱,却是并无伤痕!此时躲在墙角,猫着身子,一动不动,静静地注视着院中的箭雨!洪二哥等人尚在监狱大门处,所以这箭雨对于他们而言虽有障碍,却并无危险!倒是看到洪二娘无事,才息了心中杂念,同样盯着院门,绷紧神经。

听得院中再无动静,袁敏智跟柳晚正两人才敕令兵丁重新进入院中!由于刚才箭雨洗礼,此时院中众人只顾躲藏,所以一时间并无他人阻拦!如此进来数十人后,才听见蒙面汉子的喝声,举着刀枪便于众兵丁交手!

景平县衙的兵丁虽然早已无先祖的血气战术,但毕竟曾经受过训练,知晓战阵之势!再加上受了方才的教训,此时见有人阻拦,个个拿着手中长枪,左捅右刺,竟是逼得黑衣人左支右绌,一时之间哪里能近的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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