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真牛笑道:“姑娘可是说谎骗人,要说剑法是自家玩的,我也认了,难道二位这一身修为都是天生的不成?记得在西山时,姑娘几乎没有修为,这位小哥修为也是尚浅,谁想过了短短时间,二位的修为突飞猛进,如果没有高人指点,哪有如此进步?我这三个徒弟,跟随我修道也有些时日了,如今修为也是一般,二位的变化太不正常了。”
杨若蕙笑道:“牛道长的分析太精准了,可我师父一直隐姓埋名,隐居山野,不想外人知晓,如果我们泄露出去,师父恐怕会严厉责备。”桓羽升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觉得自己的这位老师太可爱了。
“贫道想见你们师父一面!”
“这个确实不太方便!”杨若蕙婉言拒绝。
“贫道有要事跟你师父商议,烦请引路。”
二人莫名其妙的心里各自猜测:到底何事如此郑重?桓羽升道:“牛道长,你先说清楚到底什么重要事情,如果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打扰我师父。”此刻他也是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如果说这是心理素质好的话,倒不如说是艺高人胆大的结果,试想,二人金莲化身,各佩仙兵,身怀御剑绝技,已经是自信满满,遇到个平常人能不气定神闲吗?
牛真牛道:“贫道找你们,是因为你们身边有一条蛟龙。”
二人恍然大悟,蛟蛟惊恐万分,立刻跑到二人身后躲起来,生怕自己被抓住又被关进锁龙井,去过暗无天日的日子。杨若蕙道:“牛道长,这蛟龙可是我们的坐骑,你总不能把它抓走吧?”
牛真牛笑道:“二位可知道,这蛟龙是云华观锁龙井里的?已经锁了上千年,不久前突然走脱,如今重返人间,弄不好就会重新祸害百姓,道门下令,四下追捕此蛟,务必捉拿重归锁龙井。”
杨若蕙道:“牛道长,这蛟龙已被我们降伏,成了我们的坐骑,由我们养着,以后也不会害人,请你回复道门,让道门放心好了。”
“还请引见二位恩师一面,贫道自有话说,你们两个年轻小辈,如何做主?”
“我们根本没有师父,”杨若蕙笑道,“给你引见谁?这事我们二人做主。”
牛真牛四人大惊,“这蛟龙是你二人降伏的?”
“没错!”
“那就将此蛟龙交与贫道,由贫道押回锁龙井,你们不能将它当坐骑。”
杨若蕙道:“牛道长你放心,我们会看好这蛟龙,不会害人的,出事了由我们负责,再说这蛟龙愿意改邪归正,你们抓它回去干什么?谁愿意永远待在深井里?”
这时牛真牛的三徒弟,坤道玄语被激怒了,她气愤道:“师父,他们二人能降伏蛟龙,是不是妖怪?我看他二人太不像人了,请你用法眼一探究竟。”玄语这话虽有点过分,但她的怀疑也不无道理,因为桓羽升和杨若蕙冰雪绰约,太脱尘离俗,太完美了,就算师父牛真牛修道多年,也达不到这般程度,再说二人又降伏蛟龙,能力明显跟年龄和修道时间不匹配。
牛真牛低声道:“玄语,稍安勿躁,他们是人,不是妖怪。”
谁想杨若蕙看得真,听得切,就喊道:“喂,你们怎么了?敢怀疑我们是妖怪?”玄语怒声道:“我就看着你们不像人,快把蛟龙交出来。”
“不交!”
玄语怒不可遏,拔剑出鞘,喝道:“我倒想试试你们有什么降龙伏虎的本事。”
眼看着剑拔弩张要打起来,牛真牛也不阻拦,杨若蕙便拍了桓羽升一下,道:“你上。”桓羽升没办法,提着木棍上前道:“这位姐姐,咱们比武,最好注意着点,不要伤了对方。”玄语怒声道:“谁是你姐姐?在西山见你觉得还老实,如今看来,你也不是好人。”
杨若蕙听见笑道:“桓羽升,要称呼人家为道友,道友!”又喊道:“牛道长,听说武当的太乙玄门剑十分厉害,今日可否一展风采?如果连我们也打不过,那就是徒有虚名,看家放羊的本事。”
牛真牛听了忍不住笑了,喊道:“玄语,给他们露两手。”他身边的大弟子玄真,二弟子玄和都是面露不悦,跃跃欲试,想给对方二人一点教训。
玄语彻底被激怒了,轻叱一声,舞剑扑了上来,桓羽升也立刻将真元注入木棍,尔后迎上,如果不注入真元,木棍自然会被一剑削断,但他也不能发力太猛,因为他的修为明显比玄语高很多,稍有不慎,便会伤了人家,现在是比武,不是夺命厮杀,对方又是正道之士,并无恶意。
杨若蕙也不紧张,只是认真观赏起来,就算桓羽升败了,其实也没什么。
但见太乙玄门剑果真非同一般,剑光森森,剑法奇妙,剑风凌厉,剑花飘游,玄语剑法纯熟,舞得极是精彩。桓羽升虽说这两日很有进步,也有了心得,但和玄语对阵,那就是小巫见大巫,过了三招,就开始节节败退,叮叮当当一阵后无法破解对方剑招,最后被玄语一剑指在咽喉,算是败了。
“桓羽升退下,我来!”杨若蕙表现出不服气的样子,提起木棍冲上前去。玄语此时信心大增,越发精神百倍,一缕缕剑气袭向杨若蕙。
玄真玄和看着桓羽升剑法粗陋不堪,败得极是容易,十分诧异,“师父,就他们这本事,不堪一击,如何能降龙伏虎?”
牛真牛道:“他们剑法一般,但修为高过你们,只是能降伏蛟龙,我也实在怀疑,没有高人指点,怎么可能有如此成就?”
杨若蕙斗了几个回合,自然也是十分吃力,玄语剑法精湛,已经吃透了太乙玄门剑的精髓,发挥也是极为精准出色。杨若蕙接连败退之下不甘心,纵身跃开,丢掉木棍,却从背包里抽出双节棍舞了起来,只见虎虎生风,倒也是英姿飒爽,这是她的擅长。叮叮当当声不绝,杨若蕙总算是顶住了玄语的进攻,接着猛攻打算逼退玄语。玄语因为对方换了风格,一时有点措手不及。
正在此时,杨若蕙突然一步跳开,喊道:“桓羽升,快走,不然迟到了。”桓羽升听见也是醒过来,如今顾着比武,差点忘记了上学。杨若蕙收拾东西又道:“牛道长,后天学校期末考试,今天我还要去给学生上课,我不奉陪了,明天早上再比武吧。”
玄真玄和以为二人要设法逃跑,立刻各自拔剑拦住,“想走,没那么容易。”
玄语也道:“明天你不来怎么办?”
杨若蕙焦急,看着东方道:“一言为定,我绝不食言。”桓羽升也补充:“我们每天都来这里。”
牛真牛挥手示意徒儿让路,又道:“他们应该就是山下附近的人,不用担心。”玄语颇是诧异,道:“这姑娘还是老师?年纪这么小,怎么可能?”牛真牛笑道:“这二人看上去就很聪明,不用怀疑。”
桓羽升抓起蛟蛟匆忙下山,杨若蕙就叮嘱他:“我可能会晚点来,你到了学校先帮我给大家安排学习。”是啊,身为师长,这仪容格外重要,又是姑娘家,这洗漱打扮自然要费时一点,她又兴奋的道:“桓羽升,刚才我可是认真观察了武当剑法的特点,不知道你看出来没有,今晚我们好好回忆研究,既然得不到好剑法,那就偷偷学。”桓羽升听了由衷佩服,原来当时杨若蕙说要领教武当剑法,纯粹是这个目的。
回家匆忙洗了脸来到学校时,桓羽升感觉怀里有异样,这才想起蛟蛟还在怀里,自己太匆忙忘了把它放在家里,如今睡得挺香。怎么办?再回家放下蛟蛟已经来不及了,还是带着吧,再说,把蛟蛟放在家里,要是牛真牛偷偷找到家里去怎么办?
上课时桓羽升正安心听着,就感觉怀里在动,原来蛟蛟睡醒,感觉太热难受,就慢慢滑动,在桓羽升的领口处探出一点脑袋,用极其细小的声音道:“公子,这是在哪里?你是带我出来玩吗?我看见姑娘了。”桓羽升吓了一跳,又不敢说话。
“公子,你怎么了?”
旁边的秦文似乎感觉到了异常,杨若蕙也是敏感觉察出了,朝下一看,“谁在说话?”
“我!姑娘。”蛟蛟欣喜微声答应。
杨若蕙立时明白,强忍着笑,沉着脸道:“桓羽升,不想听课到外面站着去!”那意思就是快把蛟蛟放到外面去,不然麻烦了。
桓羽升面露尴尬,道:“杨老师,我不舒服,想喝药,你办公室里有开水吗?”他想把蛟蛟放在办公室安全一点,要是在外面乱跑会吓着人。
杨若蕙瞟了一眼,掏出钥匙扔过去,桓羽升赶紧拿起装作难受的样子跑了出去。他一溜烟来到杨若蕙的办公室,取出蛟蛟叮嘱道:“不要乱跑,不要说话,中午放学我带你回家。”蛟蛟好奇的道:“公子,这是姑娘的家吗?好干净呀,还有一股清香味儿……”
到了下课,秦文就道:“桓羽升,你身上到底是什么在说话?最近我发觉你很不正常。”桓羽升笑道:“你听错了,我不舒服,想跟杨老师说一声,又不敢大声说,所以才……”田学林却嘻哈着道:“桓羽升,你都可以自由出入杨老师的办公室了,进步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