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整日不见人,好不容易回来了,做事却走神,一不小心将臣妾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臣妾不过说了她几句而已,谁知她,谁知她——她竟然——”云绮浅哭着,说着。
凤渊闻言也算是大致知晓了前因后果,可是,英儿做事一向仔细谨慎,怎的今日这般糊涂?凤渊虽有些不可置信,但是还是相信了云绮浅的话。
此时,丁玲上前,“殿下,这几日英儿姐姐总是怪怪的,也不知是为何。”
凤渊闻言更是相信云绮浅的话了,于是安慰她道,“你也莫要自责,既然已经如此,不如将英儿好生安葬了,毕竟她也服侍了你许多年。”
云绮浅微微点了点头,关于英儿的身后事也只是让旁的人去操办了。
临安城,渗经寺。
“如何了,这几日查的可有线索了?”凤熙问道研墨。
前些时候,凤熙就让研墨前去查关于白染被陷害的事情,如今能查到的线索也几乎没有。
“殿下,翼王做事滴水不漏,属下没能查到任何有利的线索。”研墨回答道。
白染在一旁听着,她必须马上回到宫里去,如若再这样,只怕更是洗脱不了罪名了。
“但是,殿下,属下找到了两名士兵,说那日出兵的时候他们分别提醒了翼王和韦温,可是翼王和韦温却无动于衷,还有那封认罪书,属下已经查出是由人伪造的了!”
“甚好!既是如此,那我也该进宫了去面圣了!”白染对凤熙说道。
可是凤熙的心里却还是没底儿,即便是如今已经有了人证物证,可是按照凤铨的做事风格,定然是不会让白染踏进宫门的,更别说是要见皇上了。
“染儿,如此恐怕也是不妥,翼王定然早已在做好了准备,莫说见父皇了,只怕连宫门都是难以进入的,到时他一下令,只会以逆贼的身份将你诛杀的。”凤熙担心地说道。
“殿下,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即便如此,我也要去试一试!”白染坚定地说道。
她大仇未报,若是就这样躲躲藏藏一辈子,岂不是早已违背了初心?
更何况,如今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又多了一个,这便说明她更要回去了!
凤熙看自己也拗不过白染,更何况他心里也是明白的,这个地方是待不了多久的,更不是一个长久之计,既然迟早要洗清冤屈,早一些又何妨?
于是点了点头,“那好,既然你心意已定,那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我与研墨回到宫中,而后你再来,届时我会安排好一切,若是凤铨敢对你不利,我便会出动我的人。”
第二日一早,正巧皇上也差人前来喊凤熙回宫,以往几次凤熙都是拒绝的,今日本是要回去的,于是切着皇上的意思,便启程和研墨回到了宫里。
刚回去,凤熙就前去给皇上请了安,而研墨则按照凤熙的意思,前去调动布置人马了。
皇上看见凤熙回来了,很是高兴,但是凤熙却不是很高兴。
“父皇难道也相信白染是谋逆之人吗?儿臣与白染甚是亲近,岂不为同党?”
皇上看着凤熙,本来还是挺高兴的,但是听闻凤熙说这件事,尤其是语气如此,很是不悦。
“熙儿,你这是何苦?朕已经说了,你不过是被她蒙蔽了,被她骗了而已,这件事不关你的事,所以,你也不要再插手了。”皇上说道。
凤熙看着皇上的神色,他也看得出,皇上也是有些闪躲的,或许,真相他是明白的,只是迫于形势,他不得不找这样一个人来做替罪羊。
“怎能与我无关,儿臣的王妃莫名被人诬陷为逆贼,儿臣其能独善其身?这件事,儿臣自己定当是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若是白染的罪,儿臣绝不袒护,可若是有人陷害,儿臣也绝对是不会放过那人的!”凤熙语气强硬。
“好了!”皇上一声呵斥,眉头紧锁,他差人几番前去喊凤熙,如今凤熙回来了,在他面前张口闭口白染白染,他听得厌烦,“你刚回来,先去休息吧。”皇上道。
既然也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算是成了,凤熙也不再与皇上争论,行礼,出了门。
接下来,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也不知研墨准备地如何了?
匆匆来到了成熙殿,研墨已经在候着他了,“殿下,一切准备就绪。”
“好,记住,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万不可出兵。”凤熙叮嘱道。
皇子本就不该有自己的兵,他断是不敢违背这一点的,但是在白染的安危面前,他也可以不顾一切,即便是到时候皇上要治他的罪也无妨。
“殿下,殿下!”凤熙正在和研墨说着话,云绮罗突然匆匆前来了。
凤熙给研墨示意,研墨退了下去,而后云绮罗进来,匆忙行礼。
“殿下,绮罗听闻你回来了,殿下可一切都安好?”云绮罗问道凤熙,一脸的担心尽显。
“我没事,绮罗,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凤熙对云绮罗道,这才想起这些时日只顾得和白染布局找证据了,却忘了差人前来给云绮罗带个话了。
“殿下,染儿她绝对是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的,如今她下落不明,绮罗生怕她遭人毒手。”
凤熙看云绮罗十分关心白染的安危,于是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说道:“绮罗,不必担心,染儿她一切安好。”
云绮罗闻言心里可算是有些底了,但是她也有些失望,竟也忘了凤熙向来关心白染,自也是相信她的,只是,这两个人将她忘了,这几日她还为此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云绮罗点了点头,而后凤熙又道,“绮罗,你且在这里待着,我一会儿要出去一下,若是有人来,你便说我病着,任何人都不见。”
“殿下,你这是要去——”
“嗯,我要去帮染儿,绮罗,成熙宫的一切就劳你打理了。”
云绮罗点了点头,而后凤熙立刻着装,迅速从暗道下出了门,云绮罗竟不知成熙殿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暗道,这个暗道应该是通往宫外的吧?她想着。
凤熙走后,她一人就在成熙殿里待着,凤熙交给她的任务,她说什么也要做好。
凤熙从暗道走到了宫外,而后与白染碰了面,护送着白染来到了宫外。
白染只身一人进了宫,凤熙自是不能露面的,刚才看皇上的态度也是想着要按照凤铨的意思来,既然如此,他更是不能以他西陵王或者十皇子的身份出面了,只能让白染一人去了。
白染凭着成熙宫的宫牌进了宫门,而后凤铨早已安排好的人前去给凤铨禀告。
“殿下,白染回来了,此时已经进了宫!”凤铨正在府上和云绮菀下着棋,听闻这个消息,手里的子儿还未来得及落就站起了身,“什么?”大惊,没想到白染还敢进宫去!
“快,快去阻止她,千万不能让她见到父皇!”凤铨吩咐道,一旁的云绮菀也甚是担心,“殿下,这可如何是好?万一她——”
“无妨,如今谁若是敢帮白染,那就是同党,不如利用此机会一网打尽?”凤铨道,眼底露出了一丝的凉薄和狠意来,而后道,“道明,你差人前去告诉太子殿下白染来了。”
而后匆匆自己也赶紧前去了宫里。
白染走了没多久,突然从四面八方出来了许多的士兵,或拿着长矛,或拿着刀剑。
继而众人让出了一个道来,迎面走来的人是凤铨,笑着,看着白染,“大胆逆贼,怎的还有如此的胆魄敢进宫来?本王四下着人寻你你不见踪影,如今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翼王,国朝是不允许皇子带兵进宫门的,你如今已经违背了律例,却还口口声声说我是逆贼,到底谁是逆贼,得让皇上做个定论!”白染道,纵使是一人,也是气势恢宏。
“哈哈哈哈,白将军倒是记得清晰,但是作为皇子也是有义务保护君上的安危的,如今逆贼现身,本王不过是护驾,何来谋逆一说?倒是你,还不赶紧乖乖束手就擒?”
呵呵,笑话!
让她束手就擒?难不成如今她来就是为了束手就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