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前面来人报,给小夏子带来了最新的消息,在小夏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小夏子神色慌张,匆匆进了御书房。
“皇上,刚才护卫队的来报,说白染进了宫,此时正在与翼王对峙。”小夏子道。
皇上正批阅奏折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她竟然还敢来?”
“翼王带了多少人马?”皇上问道。
“大约一两百人,可能是以为白染有同党,可是谁知,她竟是孤身一人。”
皇上寻思了一晌,这翼王带兵进宫没有启奏,这已经是违背了律例的,如今还是一两百人,纵使是说为着皇上安危的,没有皇上的口谕那自然也是没办法脱罪的。
这件事好不容易平息了一段时间,现在因为白染的出现定然又要惹起一场风波来。
皇上心里清楚,这白染是被冤枉的,当时战场上究竟是怎样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用白染一人平息了民怨,这便是够了,本以为凤铨会将她诛杀在宫外,可谁知如今却进了宫,眼下只怕所有的大臣都知道此事了吧?
白染敢孤身一人进宫,那必定是做足了准备的,若是如此,此案必定会被某些自诩君子的朝臣们呼吁重新审案,届时若是审理出一个不一样的结果,天下人骂他昏庸也罢了,关键是此事必然牵扯到凤铨,届时,唯一能够与凤渊抗衡的人没了,朝堂无法维系平衡,恐遭大祸啊!
“传朕口谕,逆贼白染潜入皇宫,朕命翼王护驾,全权处置逆贼。”皇上对小夏子道。
小夏子怔了一怔,而后低头道,“是。”转身出了御书房的门。
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这道口谕一来是将翼王本来不合规矩的做法因为一道口谕变得合法,让那些天天在嘴边挂着礼仪道法的人再没话说,二来则是让翼王将白染就地诛杀,以除后患。
皇宫,宫门外,凤铨和白染对峙。
“哈哈哈哈,白将军倒是记得清晰,但是作为皇子也是有义务保护君上的安危的,如今逆贼现身,本王不过是护驾,何来谋逆一说?倒是你,还不赶紧乖乖束手就擒?”
凤铨嚣张的口气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如今所做的也是谋逆之事而有一丝的担心。
白染一声冷哼,“翼王殿下,当日战场情形为何,为何战败,你我最是清楚不过,你陷害我与此,不过是为了邀功请赏,如今我回来了,自是要在皇上面前将此事断清楚的!”
白染话落,孙群前来传皇上的口谕。
“皇上口谕,逆贼入宫,朕命翼王护朕安危,于逆贼,全权由翼王处置!”
白染闻言也没有觉得惊愕,当皇上听信凤铨一面之词的时候,她就知道皇上是清楚一切的,更是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即便是如此,她也绝不退缩!
“哈哈哈哈,听到了没?本王是有父皇口谕的人,白染,你若是实相,束手就擒,本王尚可给你一个痛快,可你若是执迷不悟,就休要怪本王不客气了!”
东宫,武源殿,白染进宫的消息传到了凤渊的耳朵里了,即刻就要前去向皇上求情。
“殿下,皇上刚传了口谕过去,让翼王全权处置白将军。”浩海对凤渊说道。
想要劝他,如今已经没有前去面见皇上的必要的,更何况如今他正在禁足,若是不顾皇上的旨意强行出了东宫的门,那于凤铨来说又是一个抓小尾巴的好时机。
“什么?父皇竟然——”凤渊大惊,似乎也明白了一切。
“不行,我要去救白染,不然她定会成为凤铨的刀下魂的!”凤渊道。
浩海连忙上前了一步,挡住了凤渊的去路,“殿下,您莫要冲动,您现在正在禁足,这恐怕是翼王殿下给您设计的一个圈套啊,您万万不能上当啊!”
浩海不知是何人将这个消息传到凤渊的耳朵里的,四下一望,才看见桌上放着一块儿小石子和一张纸条,原来,真的是有人煞费苦心让凤渊故意知道了这个消息的。
如是如此,那更是不能让凤渊前去了!
他还在禁足,现在出去便是抗旨,白染又是逆贼,若是公然前去营救,又是同党。
这两个罪名加在一起,就算是皇上不作为,那些官员也必将启奏皇上废了太子。
凤铨的这一手牌打得可谓是极致,能利用的全都利用上了,最巧妙的无疑是凤渊对白染的喜欢与不甘心,如此一来,按照凤渊的性情,定然会不顾一切去维护自己所认为的道义的!
“让开!”凤渊态度坚定,似乎已经失了理智,也顾不得什么圈套不圈套的了。
“殿下!万万不可!”浩海拿出了一幅死谏的架势,凤渊糊涂,他可不糊涂!
正在此时,在子午殿的云绮浅也得知了这一消息,她断定凤渊肯定是要前去营救白染的,于是带着丁玲匆匆前来了武源殿。
“殿下!”凤渊抬头,只见云绮浅也前来了。
“怎么,你也是来劝我的吗?”凤渊语气里带着一丝的不屑问道云绮浅。
“臣妾以为浩海所言极是,殿下万万不可前去!“云绮浅说道。
她自然是想不了像浩海那么全面的,她只知道不能让凤渊前去救白染,一是因为那人是白染,二是因为若是凤渊前去,那便是做实了之前的谋逆之罪。
“都给我让开!“凤渊命令道两人,可两人在凤渊面前无动于衷,寸步不挪。
云绮浅都不知道凤渊为何会对白染有这样的执念,竟为了她连太子之位都不顾了!
“殿下!您不能去!”云绮浅上前紧紧抱着凤渊的腿,但是凤渊却是一副非要走的模样,将云绮浅一脚踹了开,而后向着门外去了。
云绮浅瘫坐在地上,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要如何了,只是不住地抽泣着。
此时,在宫门口,众人围剿白染,白染不过一把无心在手中,也算不得是孤身一人了。
看见白染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样子,凤铨立刻下令,“给我上!取了逆贼人头,本王重赏!”
一声令下,众人如同发了疯的一样向前涌去,高举着长矛和刀剑。
白染见状,如今跑也是跑不了了,也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了!
于是,挥起无心向前一路斩杀。
可是奈何实在是人太多了,她一人,且之前因为打仗还受了点小伤,实在是难以对付。
过了许久,她已然是筋疲力尽了,凤铨也已经等不及了,眼下可是个好机会!
一转身,将腰间的佩剑拔出,冲着白染的方向去了。
白染只顾得对付那些个虾兵蟹将,没看见凤铨已经举着剑冲向了她。
等到她看见的时候,凤铨的剑已经在她面前了,正在以很快的速度逼近她!
她没有任何的空间施展,只能在凤铨的逼近下往后退着,直到退到了墙上——
若是再不反击就要生生被他钉在城墙上了,可若是反击,这安全距离与时间还不够她将剑举起,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就只能这么等死了吗?
白染一时脑子一片空白,竟不知面对这样的危险该做何回应。
眼看凤铨的剑就要刺向了她的喉咙,突然,从天而降一把剑,将凤铨的剑顿时打飞了。
那剑就在白染的眼前一闪而过,可即便如此,她也认得出,那剑是薄承颐的无情!
只是方才出剑的力道像是比薄承颐之前的力道小了一两分一样。
“承颐!”白染大喊一声,而薄承颐却无暇顾及,与凤铨在一处纠缠打斗。
凤铨只觉得面前与他打斗的人很是熟悉,但是奈何他戴了个面具,看不清容貌。
招式虽说有些难以捉摸,但是力道却像是受过伤了一样,竟软了那么三两分。
面对捉摸不定的招式,凤铨很快就已经应接不暇了,体力也很快消耗了下去,薄承颐见状,出了一招猛式,用尽全身的气力,将凤铨在胸口劈了一掌,凤铨无法匹敌,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也在那一掌的力道下向后退却去了。